這一夜，林嘉欣深刻體會到什麼叫身體被掏空，從廚房到木桶再到床上，汗流了一波又一波，她成了徹徹底底的滿汗全席。

結束時她閉著眼泡在木桶裡，身體被熱水浸泡著，酸澀感有所緩解。

等江淮初換好床單，她才被擦乾身子抱到床上。

“身體好點了嗎？”江淮初一手攬著她，一手幫她按摩腰部。

林嘉欣以為他還要繼續，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好，我要睡了。”

接下來幾天，林嘉欣除了吃就是睡，當然隻有白天是單純的睡，因為江淮初要去上班。

院子裡每天都曬著洗乾淨的床單，林嘉欣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懊悔。

如果床單買少了，江淮初是不是會節製一點？

這天下午，林嘉欣去李春霞家裡，之前薑美玲讓她幫忙做一件棉襖，她估摸著以李春霞的速度應該做好了。

於是過去拿衣服。

林嘉欣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李春霞從一旁拿起衣服遞過去：“剛做好，我還想等甜甜放學一起給你送過去呢。”

這件棉襖款式比小香風棉襖款式簡單許多，是普通人會購買的棉襖。

林嘉欣對李春霞的手藝放心，挑不出來任何問題，寒暄幾句後她就去服裝廠了。

廠長辦公室裡，薑美玲和楊益民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咱都去上大學了，廠子怎麼辦，讓你爹回來繼續管嗎？”

薑美玲皺著眉頭，忍不住又開始吐槽楊軒：“讓小軒看賬本不會，高考題就會了？”

關於楊軒參加高考這事，薑美玲也是填完誌願才知道的，即使看不慣楊軒，她也不會反對他考大學。

參加考試又不一定能考上大學。

“要是小軒考上大學了，隻能讓爹回來管廠子了。”楊益民頭也沒抬，在本子上記錄原材料成本。

薑美玲一臉不屑：“小軒考不上大學，就能來看廠子了？”

讓楊父來看廠子她沒意見，隻是楊父意見很大，他好不容易過上寫字看報的清閒生活，一點不想操心服裝廠的事情。

兩人正愁著，林嘉欣來了。

“姐，棉襖做好了。”她笑著把衣服遞過去：“姐，姐夫有什麼煩心事嗎？”

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林嘉欣對楊益民和薑美玲已經毫無猜疑了，見到他們愁容滿麵，難免想替他們分憂。

薑美玲接過衣服，把發愁的事情說給她聽。

林嘉欣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春霞，李春霞手藝好，做事也仔細，平時讓她做衣服，她都會記賬。

猶豫片刻，林嘉欣把她推薦給薑美玲，順便把李春霞家裡的情況說了一下。

薑美玲信得過林嘉欣，當即就同意了，她在廠子裡也有信任的人員，兩人協作，再加上楊父偶爾監督，完全可行。

“那你有空把人帶來我們瞧瞧。”

“行。”林嘉欣一口答應，準備明天就把李春霞帶過來。

薑美玲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林嘉欣了，這會兒人來了，她話不自覺多起來，問起高考誌願的事情：“你和你家男人填的誌願是什麼？”

“我們都填了北城大學，我是文學係，他是數學係。”

薑美玲一聽，覺得兒子和兒媳婦更般配了，一個學文一個學理，簡直天造地設一對。

自從考試那天，她看到兒子笑的不值錢的樣子，對這個兒媳婦更加喜歡了。

“我和你姐夫都去深城那邊讀大學，那邊靠近港城，機會多。”

林嘉欣知道改革的春風最先從哪裡吹的，她也考慮過去深城上大學，但北城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如果是書外，她會選擇現實，但書裡，她想試著選擇夢想。

問完誌願的情況，薑美玲又問起兩人考試情況，林嘉欣依舊回答“還行”。

薑美玲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她對外也隻說“還行”。

之後她又拿出一份合同，她做棉襖本意是為了送錢，但每次自己也賺的不少，嚴格來說，算是雙贏的局麵。

合同簽多了，林嘉欣也不用回回拿去給江淮初過目，合同內容她差不多能背下來，仔細看了幾遍後她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大名。

辦完正事，林嘉欣回去給李春霞做思想工作。

李春霞不傻，她給林嘉欣做了這麼多衣服，也沒見林嘉欣穿，而且尺寸也不對，猜到林嘉欣有野路子。

隻是沒想到居然是服裝廠的關係。

如今自己有機會攀上服裝廠，她當然一萬個願意，但想到甜甜，她又猶豫了。

李春霞遲遲沒說話，林嘉欣不由問道：“姐，你有什麼顧慮嗎？”

“現在是江老師幫忙接送甜甜，但之後你們都去上大學了，我得自己接送，怕和服裝廠時間衝突，沒法好好照顧甜甜。”

林嘉欣當時沒想太多，這會兒聽李春霞提起，她覺得甜甜確實是個問題。

“姐，那要不這樣，咱先去找廠長他們，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

李春霞沒意見，隔天兩人一道去服裝廠。

薑美玲見到李春霞，第一印象很不錯，女人看著樸實無華，不像有什麼壞心眼的，加上是林嘉欣推薦的，印象自然更好了。

聽到她們說起顧慮，薑美玲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你們母女倆住我家裡就行，我家離公社小學近，公婆還可以幫忙接送孩子，你白天有什麼不懂的，晚上也可以帶回去問我公公。”

想到家裡會多出一個孩子，薑美玲笑意更濃了，楊母不就盼著帶孩子嗎？帶誰的不是帶。

林嘉欣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春霞先開口了：“這，這不好吧？”

她原本計劃租個房子，想著服裝廠廠長他們路子多，沒想到薑美玲直接給她們安排到家裡了。

“我們出去讀大學，一年回不來幾次，房間空著也是空著，給你們住正好。”

薑美玲不以為然，這種安排可比讓楊父來廠子裡好多了。

想了想，她又道：“你放心，我公婆人很好，要不等高考成績出來，挑個周末你帶著閨女一起去我們家看看？”

薑美玲對自己和楊益民的高考成績有信心，隻是還沒出成績就在商量李春霞住處的事情，為時尚早。

林嘉欣讚同，她猜到薑美玲他們應該考的不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春霞打算先去看了薑美玲家裡再做決定，她一再強調如果住廠長家裡，她會出錢的，不會白住的。

這讓薑美玲對她更有好感了，至少李春霞不是個斤斤計較愛占便宜的人。

回去路上，李春霞心中雀躍，臉上難得掛上了笑容，嘴裡一個勁說著感謝的話。

林嘉欣笑著回她：“等事成了再謝我也不遲。”

轉眼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林嘉欣緊張地睡不著，在江淮初懷裡動個不停。

江淮初嘴角彎了彎，放在她腰上的手漸漸下移：“睡不著？那就做個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