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彆亂動,過會兒就好了。”
江淮初低頭吻了吻她的手指,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暗啞低沉。
林嘉欣聞言,乖乖躺著不動。
這一夜,兩人又睡了一個素覺。
林家過年期間也沒有什麼拜年的風俗,林老大和林老二也很識趣,大過年的沒過來添堵。
林嘉欣和江淮初第二天吃完午飯就回江家了。
家裡有一堆高中學習資料,趁著年後清閒,林嘉欣拉著江淮初一起學習。
比起學習,江淮初更熱衷於其他事,但看到林嘉欣認真的模樣,他也不忍打擾,勉為其難地陪著她學習。
即使這樣,林嘉欣依舊覺得他們放縱的時間過多,之前買的兩張床單根本不夠,她趁年前有活動又買了兩張。
好在沒羞沒臊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寒假很快過去,江淮初又要回學校上班了。
林嘉欣的白天有了保障,她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學習。
重複的日子就像按了加速鍵,轉瞬即逝。
二狗起早貪黑,終於把房子蓋好了,一共三間房,中間是廚房,左右兩邊各一間臥室。
三間房加起來還沒江家兩間來的大,不過房子雖小,卻很溫馨。
搬新家的時候,幾個人又聚在一起吃飯,算是慶祝。
席間,二狗和王桂香好幾次哽咽,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有自己的小家。
隨著天氣轉熱,林嘉欣的用武之地更多了,夏天的衣服比冬天的衣服好設計。
瞧著王桂香的肚子越來越大,穿的衣服不合適,林嘉欣就讓李春霞幫王桂香做了幾件連衣裙。
王桂香穿上後眼淚汪汪,她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一個補丁也沒有。
“阿欣,謝謝你。”她的激動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林嘉欣不以為然:“嫂子,你彆客氣,都是一家人。”
她邊說邊打量王桂香身上的衣服,看看有哪些地方還需要改進。
王桂香聽了,眼淚更加止不住,她的家人從來沒對她如此好,她懷孕後,爹娘從來沒來看過她,連平時上工遇到,都是冷眼相加。
倒是劉紅梅他們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照顧,整天噓寒問暖,讓她體驗到可貴的親情。
林嘉欣見狀,忙給王桂香擦拭眼淚:“嫂子,孕婦不能哭,對眼睛不好。”
“誒誒誒,不哭,我就是穿新衣服高興。”
林家院子裡的周慧,看到隔壁兩人妯娌情深,嫉妒地快瘋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氣的不輕,她才是林嘉欣的嫡親大嫂,怎麼不見林嘉欣獻殷勤。
但氣歸氣,周慧不敢過去挑釁,她遇上林嘉欣,回回撈不到好處,隻好用力跺了跺腳,淺淺發泄一下,進廚房做晚飯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林嘉欣陪王桂香聊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家吃飯了。
雖然江淮初說過做好晚飯會過來接她,但她覺得太麻煩,就這麼幾步路,用不著接。
“哥,嫂子,我先回去了。”
林嘉欣揮手和二狗他們告辭,出了院子,才發現天色比想象中要暗,不過光明村的民風不錯,倒也沒什麼好怕的。
摸黑走了幾步,隱隱聽到周圍有簌簌的聲音,林嘉欣心裡一陣發怵,後背跟著發涼。
這會兒眼睛已經適應黑暗,她頓住腳步,左看看右看看。
猛地看見左邊不遠處的草叢裡藏著一頭野豬,身軀結實魁梧,皮毛是深褐色的,鼻子上有兩根獠牙,看著堅硬無比,如同利刃。
林嘉欣看到野豬的那刻,野豬也盯上她了,四目相對。
雖然原主的身體擅長跑步,但肯定沒法和野豬比速度,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林嘉欣緊緊攥著手指,大腦飛速轉動,她得趕緊找到自救的辦法。
可惜她在荒野求生這方麵知識相當匱乏,想了半天想不到任何方法。
一人一豬對視片刻,野豬似乎沒了耐心,蠢蠢欲動。
忽然遠處有道亮光打過來,林嘉欣眯了眯眼,看清來人,是江淮初。
大腦一片空白,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用足以讓江淮初聽見的聲音告訴他:“江淮初,彆過來,有野豬。”
她的聲音顫抖,眼睛時刻盯著野豬的方向,生怕自己的動靜驚擾到野豬,導致它更猛烈的進攻。
江淮初腳下一頓,順著林嘉欣的視線方向看去,發現野豬的存在,他心口一顫。
野豬的攻擊性很強,不容小覷。
“哼哼。”
野豬低低叫了兩聲,重重踩了兩下地麵,作勢要進攻。
林嘉欣收回視線,望向江淮初,眼裡蓄滿淚水。
以前她總以為等待他們的是生離,卻不曾想竟然是死彆。
她動了動嘴唇,喉嚨像是厄住了,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野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她衝過來,林嘉欣認命地閉上眼。
真是造化弄人。
千鈞一發之際。
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安全感油然而生。
江淮初護著她往另一邊滾。
沒滾兩下,林嘉欣聽到棍子拍打皮肉的聲音,緊接著是林大山的喊聲:“有野豬!快,有野豬!”
村民們聞聲三三兩兩抄著家夥跑過來。
不消片刻,野豬被亂棍打死,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嘉欣被江淮初扶起來,周遭是嘈雜的聲音,她卻什麼也聽不清楚。
借著四周手電筒的光亮,她看見麵前的男人嘴巴張張合合,麵色焦急。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聽清他的聲音,他在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林嘉欣。”
“林嘉欣。”
“……”
林嘉欣回過神來,一頭紮進他的懷裡,淚如雨下,打濕他薄薄的襯衫。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家。”
江淮初柔聲細語哄著她,緩了幾分鐘,他打橫抱起她往江家走去。
到了江家,江淮初把她放在凳子上,半蹲著擦拭她的眼淚:“寶貝,到家了,安全了。”
林嘉欣俯身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她循著本能,吻的毫無章法。
牙齒和嘴唇相嗑,鐵鏽味充斥著整個口腔,唇齒之間還有眼淚的鹹澀味。
江淮初全程被動地接受她粗暴的啃咬,他知道她在發泄,這是她頭一回如此主動,感覺似乎還不賴。
吻到呼吸不暢,林嘉欣才放開他,喘著氣伏在他耳畔呢喃:“江淮初,我想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