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情結(1 / 1)

仙娥不躺平 零點十一 2462 字 11個月前

柳葉在賭,她賭自己能卡到bug。

仙界的女仙法器向來唯美,白綾古琴,團扇銀鈴才是常態,就連刀劍都很少有人用,更彆說是拳頭了。

這些法器自然不能直接往對手頭上砸,換句話說,幾乎整個仙界的女仙,都是用法力打架的,而施展法術需要時間,法師和法師對戰久了,就容易下意識忽略施法時間。

如果柳葉和藍衣姑娘的距離是十步開外,那她現在或許已經死了,但二人的距離不足一步,法術肯定不會比拳頭更快。

感謝她在現代學過泰拳,才能讓她在仙界以扯頭發扇耳光為主的肉搏戰中贏下來。

“發生什麼了?”纖沐郡主的聲音傳來,她身後還跟著不少貴女,她之前和丁冬交代過,人越多越好,顯然丁冬完成了這個任務。

“見過纖沐郡主,”柳葉想要扶著雲芙站起來,可似乎是脫力了,站到一半又跌坐了回去“還請、還請郡主為我們雲芙姑娘做主。”

雲芙呆呆的看著柳葉,不明白為什麼上一秒提拳打人的柳葉下一秒能哭的梨花帶雨,好在她生的柔弱,臉色蒼白又是個凡人,被嚇到說不出話也不引人懷疑。

“賤婢!”藍衣姑娘顯然是沒想到柳葉竟然敢倒打一耙,她尖利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生疼“這兩個人冒犯本小姐,還不快拿下,本小姐要讓她們千刀萬剮,生生世世投入畜牲道!”

“這位姑娘,奴婢與雲芙姑娘不知何時冒犯了您,讓您如此重罰。”與頤指氣使的藍衣姑娘相比,倒在地上的柳葉和雲芙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雲芙姑娘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邀請雲芙姑娘來仙宮一遊,若是仙宮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了,姑娘何必如此折磨我們。”

纖沐郡主在舉辦宴會的時候的說辭就是雲芙救了太子,她估計是想將雲芙往挾恩圖報上靠,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柳葉也不介意利用救命之恩這一點。

雖然在場的諸多小姐對雲芙有些怎麼‘這個普通丫頭就這麼走運撿到了太子殿下’的嫉妒,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至少在明麵上,雲芙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怠慢她就是在打太子的臉麵。

“夠了!”纖沐郡主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不怒自威“吵吵鬨鬨像什麼樣子,若是不滿我這個賞花宴,以後就不用來了!”

藍衣姑娘身為世家千金,仙力自然是不弱的,更彆提她還帶著兩個侍女,反觀雲芙這邊,隻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和一個剛剛化形的小仙娥,誰欺負誰一目了然。

她是想趁著舉辦宴會的由頭封死雲芙結交世家千金的路,但若是鬨到明麵上,這件事就太難看了。

柳葉打的都是看不到的地方,藍衣姑娘礙於麵子也不好說自己挨了打,最終的結果隻能是不了了之,雖然藍衣姑娘氣的快要發瘋,但這裡畢竟是仙宮,容不得她撒野。

自從賞花宴以後,柳葉感覺雲芙發生了一些變化,變的異常黏著她,反而是雲芙的貼身侍女杏雨和雲芙不如以前那麼親近了。

柳葉是知道雲芙為什麼親近她的,雲芙這個姑娘很單純,也懂得知恩圖報,對救了自己的人有一種英雄情結,她記得原著中雲芙愛上太子君堯的契機就是君堯救了她。

說起來,二人相識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卻很浪漫,受傷昏迷的仙界太子被平凡善良的孤女撿回家悉心照料,太子醒來以後又多次救助孤女,情愫就這樣在二人之間產生。

每個人心裡總期望能有一人救自己於水火,加之太子確實有一幅惹人心動的好皮囊,雲芙這種小姑娘把持不住也就不奇怪了。

這樣的感情熱烈卻缺乏考量,二人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三觀想法,都有很大差異,如果放在現實中,結局很可能是無法磨合,最終感情破裂。

希望雲芙能明白,感動不是心動,救過她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如果過度美化一個人,遲早是會失望受傷的。

*

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至少對柳葉來說是這樣,她穿來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一個月了,今天正是她領到第一筆月奉的日子。

按理說仙娥住在仙宮之中,衣食住行皆不用自己出錢,本不應該如此急切,但柳葉還有一份書院的束脩遲遲未繳,她手中又一分錢都沒有,故而才覺得這筆月奉簡直就是及時雨。

柳葉原本去清澤書院是想認認字,起碼不能當文盲,但現在她已經提前完成了這個目標,等到了清澤書院以後,反而不知道要選什麼課程好。

她對法術一類的很感興趣,畢竟她一個普通人,法術對她來說真的很神奇。

“姑娘可是不知道選什麼?”書洛一如往常的微笑著,她的手指劃過古舊的木牌,最終停留在一處不動了。“如果姑娘還在猶豫的話,不妨試試這個。”

柳葉看了一眼木牌,她之前都沒注意到,清澤書院竟有教授空間類術法的課程。

比起五行術法,空間類術法更加複雜多變,也更難以掌控,她以為書洛會給她推薦更適合她的木係法術。

“空間術法難得,那位教授空間術法的掌教也不常在書院,”書洛溫和的笑了笑,表情是一派淡定從容“今日難得有他的課程,如果姑娘有興趣的話,不妨聽聽。”

她說的自然,柳葉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況且隻是一個課程罷了,對方也沒有加害她的動機,剛剛或許是她多慮了。

不知怎的,在書洛麵前,柳葉總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這或許和書洛的能力有關吧,畢竟仙界這麼大,有些仙有特殊能力也不足為奇。

書洛維持著溫雅的微笑,目送柳葉去往其中一個房間,沒有人發現她在案桌下的手緊緊的攥著。

清晨的陽光柔和的灑在書洛身上,卻又詭異的從她的半透明身軀中穿了過去,就好像她並不存在於世間,隻是一個臆想中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