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把自行車放到安全的地方,帶著江梨往火車站趕。
找到沈以安的時候,江梨卻傻了眼。
他的身邊站著兩個人。
趙澤霖見到她,皺起了眉頭,他問沈以安:“我們等半天的人,就是等她。”
他又對江梨說道:“你怎麼能跟人隨便去安城呢?
一個姑娘家,不要亂跑。”
他的這番說教,讓江梨無比反感,比踩了狗屎還難受。
這趙澤霖以為他自己是誰啊!
總是想對她的人身指手畫腳,想讓彆人當聖人,他自己卻是個俗人。
她就說一早怎麼沒見他,大家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原來是背著大家出門了。
她不客氣道:“要你管,你管的可真寬啊!
沈以安和二狗子不是隨便的人,他們是我的好朋友,是那些愛說教且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不上的。
下次說教前,請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
趙澤霖被她氣道:“你……你說話怎麼這麼低俗。”
“對對對,我就是這麼低俗,你彆和我這個低俗的人說話了。”
沈以安連忙說道:“我覺得你很好,不低俗。”
江梨看沈以安這麼配合她,臉上笑開了花。
“那當然,我當然好了,
不像有些人就是那麼自我良好。”
趙澤霖被她氣得不想說話,也不想和她吵架。
他有時候就很搞不懂江梨,明明他有事讓她幫忙,她也會幫。
但是兩人一說話,她就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根本不和他好好說話。
陳楚楚在一旁看著兩人一來一往,還有趙澤霖臉上那難看的臉色。
心裡一緊。
趙澤霖一向是文雅的,理智的,沉穩的。
天塌下來,估計他的臉色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他就是這麼淡定的一個人。
很少會被人氣成這樣。
且每次和江梨在一起,他的心情浮動是最大的,這可是不好的預兆。
趙澤霖是他的。
誰也彆想搶走。
她上前一把挎住趙澤霖的胳膊。
淺笑道:“江梨,你彆這麼大的火氣嘛。
澤霖哥也是為了你好,他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當成家人,才這麼關心你的,如果是陌生人,他哪裡會說這樣的話。
他是好心,你可彆老是欺負他。”
江梨要是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傻子來。
這女的又在宣誓主權呢?
可真有意思,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
“我欺負他又怎麼了,誰讓他自己湊上來。
我家人多得很,哥哥也有兩個,哪裡還需要不相乾的親人了。”
陳楚楚毫不在意她說的這些話。
她巴不得江梨說這些,說的越絕情越好。
她立刻以開玩笑的方式湊到趙澤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看到沒,人家不喜歡你這個哥哥呢?”
趙澤霖表情一僵,並沒有再說什麼。
江梨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她傳達了更好。
管她是添油加醋,扭曲事實。
江梨和二狗子還是提早過來了,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火車發車的時間。
江梨把沈以安拉到一邊,“他們倆怎麼來了,也要和我們一起嗎?”
沈以安解釋說,他去找村長打證明的時候,村長就讓他帶他們一起去。
也不是一直帶著他們,就是路上有個伴而已。
沈以安道:“下了火車,就分道揚鑣了 你忍一忍。”
江梨覺得要惹的是他們,而不是自己。
江梨:“村長是不是拿證明書威脅你了,非讓你帶這兩個拖油瓶。”
沈以安對於她的形容覺得十分好笑。
她怎麼這麼可愛。
“沒有,他提了,我就答應了,免得節外生枝。
他們是大人,能照顧好自己,火車票也是他們出錢買的,我也不用費事,就順路帶著了。”
雖然江梨不想見到他們,但是也沒權利阻止人家出門啊!
隻能這樣了。
上了火車後,江梨才發現他們三人的座位和趙澤霖他倆是分開的。
沈以安給他們買的是臥座,可以睡覺休息。
而那兩人在另外一個車廂,也沒這麼待遇。
想到剛才陳楚楚發現他們是臥鋪時的表情,江梨就覺得好笑。
“你故意的吧!”江梨問道。
沈以安淺笑道:“我隻有這個本事,他們的管不了。
分開好,你也能好好休息了。”
江梨看著他烏黑的下眼。
“你才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人,一晚不睡,你不累嗎?”
“還好!”
江梨睨他一眼,“彆硬撐了,睡覺吧!”
沈以安在她的注視下,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不一會就聽到他淺顯的呼吸聲。
還說不累,幾秒鐘入睡了。
這男人總是口不對心。
二狗子道:“安哥買這票肯定又是托了關係。
平時我和他來往安城時,是從來也不會坐臥鋪的,太麻煩了,又貴,浪費錢。”
他一下也躺了下去,“我這是托了你的福。”
每次二狗子打趣她,她都能還嘴。
如今什麼也不能說出。
沈以安對她太好了。
江梨也躺了一會,她對麵的下鋪是一個母親帶著一個小孩。
小孩剛睡醒,正好扯著嗓子哭。
江梨看到上鋪的沈以安還在睡覺,怕他被吵醒,連忙掏出兩塊糖果逗小孩開心。
見到糖果,小孩果然把剛要響起的哭聲給憋了回去。
他媽媽見狀,十分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家孩子磨人,睡醒就想耗。”
江梨。“沒事,小孩都這樣,現在挺乖的。”
小孩媽媽看江梨人比較隨和,就和她聊起天來。
從聊天中得知,得知女人叫周素雅。
這對母子剛回娘家探完親,這要返回安城。
夫家是安城的。
她本人在安城也有一份比較體麵的工作。
日子過得也挺好的。
知道江梨是知青後,她也很好奇的問了一些問題。
江梨也一一解答,滿足她的好奇心。
“你們日子也挺苦的,在家裡也對父母的寶貝,下鄉後很不習慣吧!”
“一開始是有點不習慣,後麵……哎呀,我也不想騙你,我現在還是不習慣,成天想著離開這地方呢?
乾農活太累了,我有些受不了。”
周素雅笑道:“你可真是真性情 ,什麼話都說。
要是彆人肯定說一車軲轆話稱讚下鄉建設多麼偉大,多麼爭光,不怕苦不怕累,你倒是直說。”
江梨:“這有啥,知青們臉上的滄桑就說明了一切。”
周素雅“嗬嗬”笑了起來,“你說話有趣。”
隻是實話罷了,哪裡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