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難過，下次再有名額，我一定求我爹幫幫你。

你這麼優秀，總有一天會走出這個山村出人頭地的，你不可能在鄉下待一輩子。”

對於趙澤霖沒得到這次名額，陳楚楚也很失望，但是她不想表現出來讓趙澤霖更加泄氣。

隻好鼓勵他，她的期望都在趙澤霖身上，再有就是她比很多人提前知道先知，現在沒機會，那就再等幾年。

趙澤霖總是要回城的。

趙澤霖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是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我沒事，我已經不難過了，王建華也是位很優秀的同誌，輸給他，我也認了。

我著急回城，也是因為我媽生病了，我妹鬨著不想上學，家裡沒有撐事的人，我在這裡隻能乾著急。

前兩天我收到家裡的電報，現在家裡的事情差不多解決好了，我也放心了。

不過說實話，有機會回城的話，我還是想早點回城去，我家裡……”

趙澤霖有些說不下去了，想到家裡母親和妹妹，心裡麵有說不出的難過，也有說不出來的想家。

當初下鄉，為了不想讓人說閒話，在繼兄和他這個親兒子之間，母親選擇了讓他下鄉。

卻讓那個遊手好閒混不吝的繼兄留在了家裡，這讓他心裡麵不平了很久。

哪怕母親讓她們抽簽，他這心裡麵也不會憋屈。

明明他留在城裡才更好的照顧家裡麵。

他也沒有與母親爭執，沉默的自己一個人去了街道叫了申請名單。

回來後，他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內很久。

然後母親無聲無息的給他準備好下鄉的東西。

離開的最後一晚，母親卻抱著他大哭了一場。

訴說著她的無奈。

那一刻，母親的眼淚讓他瞬間原諒了她。

認為自己是一個成年男子，怎麼能這麼小心眼，怎麼能跟家人計較呢？

是啊！

這種選擇，母親才是最為難的，最傷心的。

從小被欺負，被喊小野種的他。

曾經經常怨恨母親為什麼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也曾經無數次想逃離的家，竟然成為了他心裡麵最執著的牽掛和最想回去的港灣。

陳楚楚看他突然心事重重的沉默起來，試探著問道：“你怎麼了？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你不是說你家裡麵的事情解決了嗎？

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陳楚楚想多了解他，趙澤霖的事情她都要知道。

不喜歡他對自己欲言又止。

也不希望他對自己有所隱瞞。

這讓她覺得這樣會非常沒有安全感。

趙澤霖道：“我沒事。

就是剛才突然回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小妹已經上學了，我媽的腰傷也在逐漸好轉。

這些都要感謝江梨的幫忙，要不是她讓她的家人幫忙照拂，我家裡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

江梨不計前嫌的幫助，趙澤霖很是感激。

不管她這些日子如何嘴硬，但是也無法改變她心地善良的事實。

她出口說的話雖然難聽，但確實在幫助了他，幫助了他的家人。

趙澤霖其實一直都知道，江梨隻是驕縱粗線條，但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隻是以前煩透了她的死纏爛打，心裡麵對她持有偏見的看法。

這些日子兩人不再親近，有了距離感後，很多事情他都更加想明白看清楚了。

“什麼？”陳楚楚臉上有些不虞，“你找江梨幫忙的，你怎麼不和我說，你之前答應過我，會跟她保持距離，不會牽扯在一起。

這才多久，你就違背了你的諾言。”

麵對陳楚楚的指責，趙澤霖有些頭疼。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計較。

他也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一時嘴快把江梨幫忙的事情說出來。

“我是答應過，我也並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我和江梨是老鄉，彼此熟悉對方，不可能裝作是陌生人。

這次我家裡出事，能幫得上忙的也隻有她。

我的很慶幸她沒有拒絕我，不然我在這邊隻會束手無策，急的團團轉。

在情感上，我一直是把她當成妹妹的，我也說過很多次，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陳楚楚一開始還很相信趙澤霖，相信他對自己的愛。

現在也有些不自信了，這個愛裡麵有多少是真的對她本人的。

如果沒有她的誤導，他還會愛她嗎？

重來一次，她也不想再糾結愛不愛了。

她隻想要富有體麵的生活，她想要過風光的後半輩子。

江梨和趙澤霖在一個屋簷下住著，始終讓她心裡不安。

她得好好想個辦法，讓這兩人分開。

陳楚楚再次示弱跟趙澤霖道歉，說自己一直心直口快，沒有彆的什麼意思。

也不該這麼小心眼。

她擠出的幾滴眼淚，又讓趙澤霖心軟，沒有對她的話計較。

.......

微風吹拂，河水泛起層層漣漪。

天氣晴朗，江梨跟幾位女知青們一塊在河邊洗衣服。

村裡人許多人會觀天氣，稱過幾天會有一場大雨來臨，地裡的活該收尾早早收尾。

村裡的村婦們也都在洗洗曬曬，趁著好天氣把被褥拆下來清洗。

江梨也有一大堆要洗都衣物和被褥，所以一大早朝陽升起的時候，就和女知青們在河邊清洗。

河水清澈，可以看到河底鵝卵石上麵的小魚在快樂的遊動。

有些孩子們也跟著家裡大人來到河邊戲水，大一點的孩子就幫著弟弟妹妹在河邊直接洗澡，換下身上的臟衣服，在河邊洗乾淨回家。

孩子們的嬉鬨聲絡繹不絕的傳過來，江梨聽到他們歡快的笑聲，也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

“這些孩子可真高興，還是做孩童無憂無慮，我小時候也這麼開心。”

人群中的大人們不知道誰出聲感歎了一句。

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

其中也包括了江梨這邊的女知青們。

繞溪道：“有糖吃，能自由的戲水，就是孩子們心中最開心的事了。”

另一位女知青道：“那是因為孩子們的欲望小，除了家裡和周圍熟悉的人，沒有見過其他的東西，所在等世界很小。

一旦他們長大，很多東西又會變得不同。”

有人反駁，“階段性的成長，這不是很正常嗎？沒有人會一直不長大。

但是他們現在很快樂啊！這就足夠了。”

江梨聽著他們講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件小事，還引起了她們的辯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