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蘭的速度也快,蘇如意和陸識途一從通州城回來,就跑去村長那裡要求把村裡當家聚集起來開會。
胡村長聽了前因後果,這女人是要她家牛老二當著一村人的麵給陸家道歉。
這個可以有,他很樂意看自己村子的每家都和和睦睦的。
又看看秦香蘭,以及她身後低頭喪氣的牛老二,有點為牛家男人擔心,看樣子是在立不起來了。
這秦香蘭也是,跟換了個人似的,哪有曾經被欺負得一聲不敢吭的樣子。
對於村裡所有的熱鬨,隻要和自家無關,不耽誤自家地裡麵的活,大家都喜聞樂見。
村長一喊就都來了,看看牛老二是怎麼一個道歉法。
卻也沒有什麼新花樣, 這次牛老二媳婦子也跟著來了,手上剪刀也握起來了,前次還挺硬氣的牛老二跟孫子一樣,就隻會說自己上次胡說,讓陸家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陸家的蘇如意這次沒說什麼話,不過她男人沒來,婆婆來了,牛老二道了歉,陸家老婆子的嘴巴就劈裡啪啦好一頓教訓。
她罵牛老二滿口噴糞,她家如意怎麼不孝順了?她家如意比村裡所有人都孝順,都有本事,你個沒本事的就知道在家裡耍橫,你孝順你倒是給你娘頓頓肉吃起來,大宅子蓋起來,每日沒讓她下地乾活呀?
雖然罵的是牛老二,旁邊其他人這次卻也不敢插科打諢耍嘴皮子,這不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罵了嘛。
張氏罵完,神清氣爽,胳膊一抬:“如意,我們回去了。”
蘇如意心裡覺得老太太可愛,趕緊上前攙著婆婆胳膊,可不能讓老人家丟了麵子。
“哎,娘,我們回去。”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
胡村長院子裡麵剩下一群鴉雀無聲,這熱鬨看得自己有點不爽,還不敢承認自己不爽。
胡村長訓斥牛老二:“還是你媳婦識大體,你這張嘴以後也改改,人家張氏說得哪點不對?哪輪得到你在這裡說人家不孝了?”
又看看大家,見大家眼神都有點躲閃,估計都被張氏一頓叫罵說得不好意思了,想必以後是真不敢在背後偷偷嘀咕人家蘇如意,嘀咕人家就是打自己的臉。
“大家都回去吧,把自家地裡伺候,回去吧。”
地裡麵的活忙也就那幾日,忙過之後大家都相對清閒下來。
蘇如意便開始雇人,在自己那院的後麵用白石灰撒了一圈線,要砌牆。
村裡家家戶戶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一個個都堵到陸家門口,心裡不由慶幸,幸好沒有跟陸家鬨翻,否則這個時候還真不好意思到人家門口來討活乾。
看來,陸識途辭官確實對陸家的影響不大,人家照樣有錢。
陸識途當不當官對村裡人也沒有什麼實質的影響,倒是陸家有錢需要人手乾活對他們更有利。
一下子,村裡人對陸家的態度又恢複了。
家裡的圍牆砌著,蘇如意又在考慮在哪個角落挖水井的事情。
張氏奇怪:“我們這地兒水多,要是挖得夠深應該都能出水,但你把水井挖到那旮旯裡麵乾嘛?我看就挖在前院,一家子吃水就不用去村口挑了。”
蘇如意:“那就前院也打一口井。”
張氏:“……”
啥啊這,打井老花錢了,那麼容易打,村裡家家戶戶都打,也用不著跑到村口去排隊了。
自家再有錢,一個宅子裡麵打兩口井那也浪費。
蘇如意笑道:“娘,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那院子建在那裡不?”
張氏:“那不就是隨便圈了一塊地?”
“不是隨便圈的,我是特意圈在那裡的,以後那院子裡麵種的都是我的寶貝,那院子的門我隨時都要上鎖的。”
她的空間既然要瞞著家裡人,那自然也要瞞得像那麼回事,正好婆婆提起了,自己就順便提前說好。
果然她這麼一說,家裡其他人都有些懵。
杏兒道:“三嬸,那個院子我們不能進去嗎?我也不能進去嗎?”
蘇如意道:“也不是不能進,就是不能隨便進,裡麵我要種些珍貴的藥材,要都隨便進了三嬸害怕把藥材踩死了。”
她摸摸杏兒的腦袋,笑道:“但是你們若是想要進,給三嬸說一聲,三嬸給你們開門。”
那院子絕不是完全秘密的,否則大家的心裡好奇心太重反而更想進了。
張氏又道:“那也不必把井挖在裡麵……”
蘇如意:“不行,井也是我的寶貝。到時候家裡吃的水從我那院子挑就行,方便。”
那井當然是她的寶貝,這兩年的時間為了隱瞞家裡自家的水是從她空間裡挑出來的這個事實,可把她累壞了。
打在她院子裡麵的水井也隻是個幌子而已,出水不出水其實對她來說都一樣。
張氏忍不住笑起來:“出精搗怪!行吧,那就放那院子裡,看吧,到時候挑水有你們麻煩的!”
張氏說的當然也是問題,作為家裡一直都在偷偷摸摸挑水的蘇如意,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挑水這個活不能總是落在自己兩口子身上,以後家裡人越來越多,那也夠累人的。
所以蘇如意對這個新的院子還有一個構想——布置得和自己空間裡麵一樣!
到時候打開空間彆人也不會產生懷疑。
不過這個計劃有個很大的難點,就是院子裡麵的那棵千年核桃樹有點難以複刻,至少短時間內複刻不出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決定把這個計劃實施起來。
為此她沒有少下功夫,水井的位置,木屋的大小,外形,規格等等,她都一一把關。
這邊陸識途在通州城買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果然和料想的一樣,不是很好買。
牙行裡賣的人自身大多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一般人正常人走到賣身為奴的地步的還是比較少的。
比如和蘇旺財一樣把家底輸掉,沒有辦法出賣自己的,這樣的人陸識途碰都不敢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蘇旺財一樣被教育回來,陸家不敢擔那個風險。
青壯年少,但半大的孩子以及女人卻不少,有些家庭過不下去就把孩子賣了的事情並不少見,尤其是女孩。
陸識途瞅著有合適的女子就買了三個回去,家裡確實也需要有幫忙乾活的女人,尤其二嫂現在有了身孕,一個蔣小蘭根本忙不過來。
買不到合適的青壯年,便把半大的孩子買了回去,孩子總是會長大的,再說了,調教好一個孩子總比調教好一個大人更容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