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時間還早,再逛逛吧。”
蘇如意興致勃勃。
看到這麼多人,她就感覺財富在跟自己招手似的。
張氏與她想法不同,路邊傳來的叫賣聲讓她緊張,隻想趕緊回去捂在炕上睡一覺,睡醒了再去地裡倒騰她那點莊稼。
“有什麼好逛的,逛了我也不會買。趕緊回,明天還下地。”
蘇如意道:“娘,明天我就不下地了呀。”
張氏的眼珠子鼓了起來,“你為啥不下地?!”
照理說蘇如意是沒有道理不下地乾活的,但誰叫原主已經開了頭呢?
她也不做多解釋:“我有彆的事,反正地裡的活就交給你們了。”
“你——”
張氏氣得拍了一下大腿,就說蘇如意還是那個蘇如意嘛,狗改不了吃屎!
“趕緊回!”
張氏生了氣,臉拉了下來,聲氣也大了。
說完就自己先往前頭走去。
如果張氏與自己同輩,蘇如意就直接讓她把自己身上的擔子挑回去了。
這不是自己是晚輩嗎?做不出欺壓長輩的事情。
她思索了一下,既然自己不下地乾活,以後多的是時間,不急於這一時。
便沉下腰,將扁擔放在肩頭,一鼓力氣站了起來。
擔子還行,沒有兩桶水重,但挑的久了,就感覺越挑越沉,兩個筐子裡麵像墜著大石頭似的。
天氣本來就熱,前頭乾活身子也沒緩過勁來,蘇如意走一截便放下擔子休息。
張氏在前頭不遠不近地走著,蘇如意一停,她便也停下休息。
過了一陣,張氏板著臉從前麵折返回來,將自己脖子上麵的汗巾搭在蘇如意的肩頭,轉身又走了。
現在天氣熱穿的都單薄,原主再怎麼作威作福比彆人吃得多,整體來講身子板也是瘦的,那扁擔擱在肩頭,就是直接擱在骨頭上,硌得痛極了。
她知道張氏的意思,老母親臉色再糟糕,嘴巴再壞,心總還是硬不到哪裡去。
這汗巾是拿過來給她墊肩膀的。
“謝謝娘!”
蘇如意笑嘻嘻道。
張氏回頭看了一眼她臉上的笑容,猛地回頭就往前走去。
這個蘇如意長著一張會騙人的臉。
當初她去瞧的時候,這蘇如意往那裡一坐也不吭聲,五官端正,身板挺直,看著是個標致姑娘。
哪曾想,是這麼個惡毒媳婦!
娶了這麼一個兒媳婦,她這輩子都後悔死了。
所以她才不會再被這女人一個笑容就騙住了。
路程走了一半,張氏又黑著臉折返回來,將那一袋陳麵扛到自己肩上,大步往前走去。
等她們回了家,劉翠兒和李寶珠都已經起了,收拾了一下院子,見她們回來趕緊來搭把手。
張氏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接過李寶珠遞過來的一碗水,仰頭喝了個痛快。
劉翠兒那邊已經打開麻袋用手抓起一把米搓了搓,扭頭問道:“娘,米麵的價格如何?”
張氏沒啥好氣:“還是那個價格!你們彆鬨我了,我回去睡一覺。”
“哎,娘你趕緊回屋去歇著吧。”
那邊蘇如意端著李寶珠遞過來的水沒有喝,也道:“大嫂二嫂,我也回屋休息了。”
劉翠兒對她說話假裝聽不到,隻顧著把糧食口袋往灶房裡麵拿。
李寶珠知道大嫂是故意的,尷尬地對蘇如意笑笑:“弟妹也累了,趕緊休息去吧。”
蘇如意端著碗就進了屋。
將門反鎖,打開空間門就進去了。
手中的一碗水,隨意的往空間地麵一潑。
她此時乾得整個人都要脫水了,想到空間井水的好喝,便又迫不及待,充滿期待。
急匆匆的來到井邊,向下探著身子,舀出一碗水來。
一口井水下肚,整個人都舒服了,仿佛大熱天喝了杯冰奶茶。
她坐在井邊一口一口地喝,十分愜意,也不管這井水是生水還是熟水。
空間的水麼,和外頭的當然不一樣,說不定包治百病呢!
喝了一碗水,又休息了好一會兒。
若不是想到後院種的豆角,她就出空間睡覺去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後院,眼中那一抹綠色給了她新的力量,再累也要走過去瞧一瞧。
果然,豆角藤子上麵掛著一條條十幾厘米長的翠綠豆角,長勢甚好,完全可以摘下來吃了。
以空間的生長速度,完全可以解決他們家蔬菜問題了!
蘇如意心中歡喜極了,伸手摘下幾管,又想到自己現在要去睡覺,就停了手,路過小木屋的時候隨手將幾管豆角扔在木屋角落裡。
一覺就睡到了晚飯時間。
可憐的大郎又來敲她的門,敲一下喊一聲:“三嬸,吃飯了——”
他已經很努力地想讓自己像個男子漢的模樣,可架不住三嬸那凶神惡煞的形象一直支配著他的內心。
恐懼根本沒辦法消除。
劉翠兒看著兒子這般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大嗓門便吼開了。
“我咋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兒子,跟你老爹一樣一樣的!你要喊就喊,她還能吃了你?蘇如意,你還吃飯不吃?!”
蘇如意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劉翠兒的嗓門實在太大了,河東獅吼一般,又帶著強烈的情緒,將她從夢中驚了起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皺皺眉,這次她生氣了,劉翠兒過分了。
因為是合衣而睡,所以直接下床套上鞋子就出門了。
大郎還立在門前沒走,因為裡頭三嬸沒有發出聲音,他尋思著是不是還沒醒?
一見三嬸出來,那麵容冷得如同結冰。
大郎急忙低下自己通紅的臉,本想著要向娘親學習的心思疲軟了三分,果然,三嬸的可怕是不可小覷的,自己親娘也比不上。
蘇如意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大郎,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應該生龍活虎,不知天高地厚才對,他這樣確實懦弱了些。
不止是大郎,家裡五個孩子,就沒有一個是活潑機靈膽大的。
但也不能怪孩子們,要怪得怪他們這些大人。
最可惡的還得是她這個三嬸,長輩對未成年孩子的壓製就像五指山壓在孫猴子身上,不是說有心反抗就能反抗得了的。
她冷著臉走到桌邊坐下。
大約是看見她生氣了,桌上的人動作都變得小心起來。
“大嫂,這幾日沒有跟你吵架,你是忘記我蘇如意的性子了嗎?”
蘇如意平靜冷淡地端起飯碗,今天有了新的糧食,碗裡的米粒都肉眼可見的多起來。
隻是味道還是那個味道,跟好吃搭不上乾係。
“我蘇如意是說過以後要好好過日子,但不是說要做受氣包,大嫂你可彆什麼火氣都往我身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