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笑得和藹，他又不會，但花花公子專用的笑容，顯然不適合這個場景。
他表情僵硬，略帶教育口吻地說道：“偷東西是不對的。”
艾莉娜理直氣壯說道：“彆沒事就用當爹的口吻教育彆人，還不知道給彆人零花錢，要是我們能吃的起飯，誰要偷輪胎啊？”
他當然知道犯罪巷的情況，眸子閃了閃便也沒有反駁艾莉娜，心裡反倒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傷。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這個城市的孩子，才不必經曆這些苦難。
他問道：“所以，你們是兄妹嗎？”
“我們不是兄妹。”傑森飛快否認道。
蝙蝠俠又問道：“你們的父母呢？”
“都死了。”艾莉娜平淡道。
“一個都不剩了嗎？”
蝙蝠俠這話一出口，自覺有點過分。
小男孩的眸光很快黯淡下來。
小女孩雙手環胸，倒是一臉無所謂道：“差不多吧，他爸媽都死了，我不知道我爸媽在哪裡，生出來就被丟在這個破地方。”
他垂眸用低沉的聲音試圖補救：“抱歉。”
“又不是你丟的我，抱歉什麼？”艾莉娜古怪問道。
她眼疾手快把黑寶抱回懷裡，又拉著傑森後退兩步，一臉戒備地看著蝙蝠俠說道：“你要是想把我們送進監獄，我沒意見，但是你要是想對我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就彆怪我不客氣！”
傑森舉著撬棍點頭道：“你要是敢對艾莉娜或是黑寶做什麼，我就用撬棍敲爛你的腦袋！”
蝙蝠俠看著兩人肩膀靠著肩膀的模樣，麵上又不免帶上一絲笑意。
他們分明不是兄妹，感情卻還是這麼好，願意為對方豁出性命，這大概就是唇齒相依產生的，無可替代的情誼。
他可以肯定他們都不是壞孩子。
他思索片刻，先將房東太太丟進後備箱裡鎖好，隨後抬起左右手各提一個小矮子，綁在後座，嚴肅道：“總之，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會給你們找一個合適的去處。”
艾莉娜和傑森都顯得十分緊張。
傑森主動握住艾莉娜的手，盯著後視鏡裡倒映出的蝙蝠俠，咬牙道：“你彆想騙我們，我可太熟悉你這樣的壞蛋了，當時房東太太也說給我們找個好去處，其實就是想把我們拿去賣錢。”
蝙蝠俠：........
“據我所知，犯罪巷有一個收容小孩的孤兒院。”蝙蝠俠麵無表情說道。
“古恩太太問題少年中心？”艾莉娜稍稍安靜下來。
“我可不想去孤兒院。”傑森皺著眉頭說道。
蝙蝠俠正想說話，艾莉娜卻按住他的手，問道：“房東太太會去坐牢嗎？”
蝙蝠俠點頭：“.......是，她做了十分不好的事情，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艾莉娜垂下眼眸，居然點頭道：“好，我們去孤兒院。”
“可是——”
“傑森，我們一起去，不好嗎？”
艾莉娜掐掐傑森的手背，傑森立馬改口道：“隻要我們還能在一起，隨便去哪裡都好。”
蝙蝠俠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將房東太太丟到哥譚警局門口之後，他方才又一次將車開到古恩太太問題少年中心。
問題少年中心的建築十分之大，周圍的防護措施做的也很不錯，被關在裡麵的孩子，幾乎是沒什麼可能跑掉的。
夜已經深了，但古恩太太還沒睡，在蝙蝠俠敲開門之前，她便拉開門迎接，她一隻手背在身後，麵無表情道：“我這裡，應當沒有蝙蝠俠要抓捕的犯人吧？”
蝙蝠俠將兩個小孩拽到麵前，說道：“這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他們。”
她低下頭與兩個孩子對上眼的瞬間，便立刻變了臉。
她滿臉慈祥地將手按在艾莉娜和傑森肩膀上，看向蝙蝠俠笑道：“我會的。”
蝙蝠俠又一次蹲下身子，平視著兩個小孩，他什麼也沒說，從蝙蝠腰帶裡掏出一顆糖放在兩人手心，而後拍拍他們的肩膀。
之後，蝙蝠俠消失的猝不及防，但古恩太太可一點都不在意。
傑森感到有些困惑，但艾莉娜卻盯著糖紙驚呼道：“呀，這個糖好貴的！”
艾莉娜又小聲嘀咕道：“雖然他腦子不好使，但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給你一顆糖就把你收買了？”傑森無奈道。
“是兩顆！”艾莉娜毫不猶豫搶走傑森手裡的糖，喜滋滋塞進懷裡。
傑森嘴角抽了抽，隻能無奈搖搖頭。
“他要是聰明，就應該收我們當羅賓。”艾莉娜揮了兩下拳頭，興奮道，“我覺得我比之前那個厲害多了，空中飛人，我也會啊。”
傑森翻了個白眼表情更是無奈，他吐槽道：“你剛還說他對羅賓有非分之想呢。”
“哼哼，他要是個壞人，就不會把我們送來這裡啦。”艾莉娜說道
“你可真善變呢。”傑森陰陽道。
正當兩人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頭頂的危險雷達同時啟動，他們回過頭便看到陰森森笑著的古恩太太。
古恩太太雙手握在一起摩挲著，她上下打量著兩人說道：“我認識你們，一個給企鵝人乾過活，一個給雙麵人乾過活。”
傑森想也沒想就說道：“是我逼著她乾的。”
古恩太太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彆誤會，這是誇獎，我沒有指責你們的意思。”
她轉身向內將背影留給二人：“好孩子們，跟我來吧。”
古恩太太全名是費伊古恩，她在犯罪巷裡經營著一間問題少收留中心，顧名思義，這裡待著的都是流浪的問題兒童。
傑森和艾莉娜並不想去孤兒院，自然也不會到這裡來。
特彆是艾莉娜，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既然沒有問題，又為什麼要被稱為問題少年呢？
以及兩人一直住在犯罪巷，艾莉娜對情報總是莫名的敏感，自然聽過古恩太太的名號，少年犯之中可有不少她的傳說呢。
隻不過，今天艾莉娜會改口，原因隻有一個。
房東太太她頭頂有人，突然被抓，指不定是頭頂的人不願意再庇護她。
既然如此，她手下的房子也未必會安全，不如出來避避風頭，再加上她雖然對蝙蝠俠有那麼一丁點的改觀，但她可不想真的去做羅賓，但顯然蝙蝠俠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不會在今夜‘放過’他們。
所以，順勢去問題少年收留中心，是艾莉娜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傑森雖然當時沒想到這層，但他完全信任艾莉娜，再加上，隻要和她在一起，他其實完全無所謂要去哪裡。
再說了，他們打不過蝙蝠俠，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壞老太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