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裡風起雲湧,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坦拉烏爾監獄的環境異常陰冷而又荒涼,四周被茫茫的海洋所包圍。高高的鐵柵欄像是一道冰冷的屏障,將囚犯與外界隔離開來。海風呼嘯而過,帶來陣陣潮濕的氣息,使得整個監獄都籠罩在一層潮濕的霧氣中。
監獄的建築物雖然龐大,但卻顯得極為陳舊和破敗。高聳的塔樓上,時常可以看到哨兵來回巡視,嚴密地監視著囚犯的一舉一動。牆壁上布滿了鐵絲網,使得逃脫幾乎成為了不可能的任務。
走廊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和汙穢氣息,讓人感到難以忍受。囚室裡冰冷而擁擠,每個囚犯都隻有一張簡陋的鐵床和一把鐵質的馬桶。陽光隻能透過鐵窗灑進來,卻無法溫暖這片冰冷的空間。
海水拍打著監獄的岸邊,發出陣陣的悲涼聲音,在這座孤島監獄裡,時間似乎停滯了,每一天都是一種煎熬,每一刻都充滿了無儘的痛苦。
囚犯們時常望向窗外的海洋,思念著自由的味道,卻又深知自己無法逃離這片囚禁之地。海水成了他們唯一的慰藉,也成了他們永遠無法觸及的自由之夢。在這片荒涼的海島上,監獄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堡壘,囚犯們注定要在這裡度過餘生,直到海水將他們吞沒,永遠地與自由無緣。
應寒杉睜眼就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潮濕的密閉空間,跟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隻有他一個人。姒銀竹不見了。他看著四周,淩亂不堪的牆麵,大片散開的血跡,不知什麼東西導致的黑色斑點,甚至角落還有著發黴的青苔。所幸地麵還算整潔。他這是又入夢了?姒銀竹呢?許易他們呢?
房間隔音效果不算好,他甚至可以聽到外麵傳來的陣陣潮水拍岸的聲音夾雜著一兩聲的槍響。他必須儘快找到姒銀竹確定他的安全。
這裡每個人都是單間,隻有一個小鐵門透過一個窗口,隻能看到對麵也是同樣的情況,根本看不到周圍的環境。漸漸的,外麵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有些模糊,又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看到有一隊人排隊走向東麵,旁邊還站著有幾名穿著製服手持搶的士兵。
突然應寒杉麵前的鐵門被打開,“177號,到點吃飯了。”他被一個白皮膚的外國人拉了出去,跟在那條隊伍的後麵。
應寒杉趁著這時候,連忙環顧四周,他現在是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兩邊都是單間的牢房,從西向東,101到200號,他所在的這邊是單號,對麵是雙號。
走廊的儘頭是一扇敞開的大門,那個就應該是他們吃飯的地方。而另一頭就是普通的牆麵,看上去平平無奇。
這是一間簡陋的餐廳,長桌上擺滿了簡單的食物。食物看起來並不誘人,一些稀粥和乾癟的麵包擺在盤子裡,旁邊還有一些未知的食物,看上去讓人難以辨認。盤子邊緣沾滿了惡心的油脂,讓人有些難以下咽。
整個環境中就隻有一扇透明窗戶,還被牢牢的鎖著。天花板的吊燈大開,照的人眼睛發疼。他跟著前麵的隊伍一個個拿著自己的碗,上麵專門刻了編號。他們在排著長長的隊伍靜靜地等待領取食物。應寒杉察覺出來大夥的表情冷漠和厭倦,仿佛對這樣的夥食和狀況已經習以為常。
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男人,林葉青,是他,他是122號,離自己有些遠。站在隊伍裡麵望東望西的,在沉寂的一群人中有些顯眼。
大廳很安靜,除了打飯的聲音,隻剩下隊伍挪動發出的輕微響動。應寒杉心中一陣緊張,他急切地想要確認姒銀竹的安全。
他目光緊盯著林葉青,試圖通過眼神傳達一些信息。然而,環境的壓抑和監獄的嚴密監控使得他難以做出過多的動作,隻能默默地等待著機會。
林葉青似乎也感受到了應寒杉的目光,他轉過頭來,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驚喜。應寒杉迅速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引起注意,然後專注地繼續等待著。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每一秒都仿佛是一種煎熬。終於,輪到了應寒杉領取食物。他拿著碗,沒有多看一眼,徑直走向了林葉青所在的位置。
在領取食物的過程中,應寒杉與林葉青進行了簡短的眼神交流,確認了他的狀況,得知他也沒有見到姒銀竹後便轉身離開,以免引起注意。
吃過飯,回到自己的囚室,應寒杉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即使知道姒銀竹在這裡,目前應該和他一樣沒有危險,他還是擔心,在這座充滿陰謀和危險的監獄裡,他不敢賭。
一直到夜幕降臨,他們在6點鐘的時候吃了晚飯,是一些寡淡無味的意麵,他和林葉青有機會說到幾句話,得知許易似乎是在1到100號那邊,其他沒有任何可知的信息。
應寒杉隻能暫時呆在牢房裡麵,他不知道士兵檢查和巡邏的時間和規律,隻能先按兵不動。
午夜十二點,應寒杉靜靜地等待著,心中焦慮與不安交織。在這座監獄中,時間似乎被禁錮,每一刻都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不確定。
他必須儘快找到姒銀竹,確認他的安全,然後想辦法離開這個囚禁之地。監獄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應寒杉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門口的鐵門被一把黑色的大鎖牢牢鎖著,但是鑰匙在哪裡呢?他曾在士兵來查房時看到過,那一把銀色的小鑰匙,就掛在那個士兵的腰間。
應寒杉保持冷靜,決定先觀察一下外麵的情況。他趴在門口,透過鐵門的縫隙,試圖窺探外麵的動靜。在監獄走廊裡,似乎沒有士兵巡邏的蹤跡,但這並不代表著絕對的安全。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應寒杉立刻意識到,士兵來查房了。
他急忙躲到了角落,假裝睡著。士兵推開了門,帶著手電筒在房間裡四處照射。應寒杉假裝熟睡,他對裝睡的反應很熟悉。
士兵仔細檢查了一遍,應寒杉估計有十五分鐘,士兵確認所有囚犯都在牢房裡,然後又離開了。
等待了一會兒,確保士兵離開後,應寒杉悄悄爬起來,他剛剛在裝睡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牆角的青苔中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有些輕微的凸起。
應寒杉彎下腰去,青苔有些茂密中間有一塊微微發黑,應寒杉翻開青苔,地下泥土有些硬,角落處有一塊略微凸起。他按了按,這塊有著旁邊土地沒有的硬度。他向下挖了一下,挖出來一塊小小的石頭,就是那種普通的鵝卵石。
應寒杉以為自己是想多了,剛想把它還原,但潛意識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他向旁邊挖了一下,土質鬆軟,他摸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好像是個金屬。他繼續向下挖去,沒有很深他挖了幾下就看到了一枚鑰匙。也許是埋在地下的時間有點長,鑰匙有些氧化,表麵發黑,甚至帶著些紅色的鏽。
他用衣服把鑰匙表麵擦了擦,露出了銀白色的外表。應寒杉看著鑰匙覺得有些眼熟,他走到門口,用手輕輕把鑰匙插在外麵的鎖孔,時間似乎凝固了,每一秒鐘都仿佛是一種掙紮。
應寒杉甚至能到感覺自己的汗水在額頭上滲出,不行,打不開。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他剛想把鑰匙埋回土裡,突然一個想法浮上心頭,他還是暫時先把鑰匙埋了回去,再把土地恢複原樣。不知道會不會有士兵來檢查,還是小心為妙。
但是這裡為什麼會有一把鑰匙?
應寒杉不覺得這是個巧合。但現在滿腹疑惑隻能先擱下,隻能明天再看情況了。他剛眯上眼,就又一次聽到了外麵傳來輕微的動靜。腳步聲慢慢逼近,應寒杉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
他聽到了熟悉的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士兵又來了。應寒杉假裝熟睡,儘量控製自己的呼吸,士兵打開了門,拿著手電筒,慢慢地檢查著房間內的情況。他走到應寒杉的床前,用手電筒照亮了他的臉。
應寒杉感覺到士兵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但很快又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士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確認了一遍所有的囚犯都在牢房裡,然後離開了。
之後的夜間,應寒杉沒有再感覺到士兵來巡邏。第二天早上,6點鐘,他聽到一陣哨聲,接著房門就被打開,有士兵來帶著他們出去。
應寒杉來到了島上,清晨的海島,顯得寧靜而美麗,太陽剛剛露出地平線,天空漸漸從深藍色轉變成了柔和的粉紅色。微風拂過海麵,掀起一層層輕柔的波浪,帶來一絲涼爽和清新。
遠處,海鷗在空中盤旋,發出清脆的叫聲。遠處細軟的白沙閃著銀色的光芒,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留下一道道潔白的痕跡。
從周圍士兵的口中,應寒杉得知,他們每天早上都有一個小時的晨練時間。應寒杉打量著四周,監獄坐落在小島正中,島不大,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海麵,深藍色的海水看起來深不可測,一眼看不到邊。
如果是從海麵上逃走的話,好像太明顯了些。隻能再看看其他的情況。不一會兒,海麵上起了大霧,大霧籠罩著一切,如同一層厚重的灰色窗簾,將所有的景物都漸漸吞沒,漸漸的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朦朧的世界裡,應寒杉感覺他們好像身處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看不到方向。
隻能聽得見士兵的聲音,忽的亮起了燈,雖然燈光在大霧中顯得有些黯淡,但還是穿透了這一層層的霧氣,給他們帶來了一點方向。
透過這暗淡的燈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應寒杉看見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