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
隻聽沈勻霽輕歎一口氣,道:“江渡嶽,你聽好了。在認識你之前,我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因為這樣費精力的事情我不會去做。但是,我遇到了你。”
“可能我還不懂要怎麼去愛,也不是那麼合格的對象,但你可以教我,所以,不要再質疑我對你的感情了好嗎?”
江渡嶽像是被施了法一樣定住了,隔了好久才動了動喉結,緩緩開口:“阿霽,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愛我。”
江渡嶽聲音低沉,像是冬日海邊翻滾著的浪花,又像天邊泛著玫瑰紫的黎明。
沈勻霽淺淺地笑了下,然後佯裝生氣地轉過身,道:“但你以後不許這樣欺負我了。”
江渡嶽勾唇:“哪樣?”
“就是……嘶!”
她話音未落,江渡嶽忽然低頭輕咬了一下她光裸的蝴蝶骨。
“像這樣?”他頑劣地笑著。
“……”
“可是剛剛阿霽不也很舒服嘛?”
沈勻霽聽了狠狠蹬了他一腳,說的話卻有點心虛:“不舒服!”
江渡嶽抱著她,笑道:“好好好,不舒服。”
接著他貼在她的耳畔,道:“向阿霽保證,以後除了在床上,絕不欺負你。”
“……”
—
11月13號。
江渡嶽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準時下班。
等他推開家門的時候,裡麵一片漆黑。
“阿霽,我回來了——”
砰。
小禮花和玄關的燈同時亮起。
“生日快樂。”
沈勻霽站在他麵前,手裡拿著禮花筒,笑盈盈地看著他。
江渡嶽笑了,顧不上西裝上粘著的花色彩帶,走上前就抱起了她的腰。
沈勻霽撐著他的雙肩,垂眼道:“希望你每天都快樂。”
江渡嶽偏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道:“有你我會一直快樂。”
這是一場簡單又溫馨的儀式,許願、吹蠟燭、切蛋糕。
切蛋糕的時候,沈勻霽有點好奇地問道:“你許的什麼願呀?”
江渡嶽輕掀眼皮,燭光映著他的瞳眸更加溫柔熱烈。
“和去年的一樣。”
然後,他摟過沈勻霽,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其實已經實現了。”
後來,那個長白山日出的紙雕一直放在客廳玻璃展櫃最顯眼的地方,點綴著回憶,浪漫了當下,也照亮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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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渡嶽生日之後,沈勻霽接到了方瑞的電話。
他告訴她,多大一位有名的視覺藝術的導師今年會開放三個研究生名額,感興趣的話,她可以去試一試。
本來就有此意向的沈勻霽聽了之後更加心動,但同時另一個問題又浮上了水麵。
如果她去加拿大讀研了,那江渡嶽怎麼辦呢?他總不能把工作丟下陪自己去讀書吧?
他倆,要跨國了嗎?
但她知道,遲早自己有一天要學會和江渡嶽坦誠地商量一切,於是當晚,她就懷著忐忑地心情和他說了這事。
沒想到江渡嶽的反應出奇的平靜:“好啊,你去讀研吧。我支持你。”
沈勻霽本以為他至少會有些勉強,卻無法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不悅。
“那我倆……不能經常見麵了哦?”沈勻霽試探著說道。
江渡嶽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若無其事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然後,他不等沈勻霽繼續提問,就爬到床上,關掉了台燈,順勢抱住了她。
“彆擔心,先睡覺。”
那時沈勻霽還不懂江渡嶽說的“路”是什麼,但既然他這樣說了,就說明他也讚成這個決定,所以沈勻霽就開始了申請研究生的流程。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
這天,參加完畢業典禮,沈勻霽剛和江渡嶽拍完照片,就接到了留學機構的電話。
“沈同學,恭喜你被多倫多大學的視覺藝術專業錄取啦!”
沈勻霽難掩驚喜,電話都沒掛,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江渡嶽,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我被錄取啦!”
江渡嶽並沒有過多的驚詫,似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環住沈勻霽的腰,垂眼道:“阿霽,你的夢想都實現了。”
沈勻霽忽然想起那年生日,他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所有的願望都會實現。
她心旌一動,所有的感情破堤湧出,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開心到極致眼眶也是會濕潤的。
江渡嶽低頭看她,溫柔地用拇指抹掉她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珠,笑道:“怎麼還哭了呢?”
沈勻霽搖搖頭,沒說話。
高興中其實摻雜著不舍,因為被錄取就意味著他倆要分開了。
江渡嶽卻好像沒心沒肺一樣,一邊擦拭她的臉一邊說:“應該是9月開學吧?可以提早幾周去熟悉一下環境……”
“不要,”沈勻霽小聲道,“不想提早去。”
“為什麼?”
江渡嶽嘴上這樣問著,但明亮的瞳眸昭示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原因。
“想和你待久一點,不想那麼早就分開。”
江渡嶽揚起好看的唇角:“為什麼要分開?”
“我出國了,你留在國內,我們不就是遠距離戀愛了嗎……”
江渡嶽稍稍躬下身子,與她平視,逗她似地問:“阿霽舍不得啦?”
沈勻霽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本有的那些小傷感全都消散了,皺眉反問:“你舍得?”
江渡嶽笑意更濃:“我當然舍不得。”
“所以——”他稍稍拖長尾音,“我會和你一起去。”
沈勻霽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江渡嶽將她攬得更緊:“你以為我這段時間老是去海外出差是做什麼的?”
“我在國外開了分公司,已經在正常運行了,房子我也去踩過點了,具體住哪裡你來定。”
沈勻霽這才明白了他當時說的“路”。
是江渡嶽鑿出的一條路。
見沈勻霽怔怔地看著自己,江渡嶽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道:“阿霽,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也不會。你隻管往前去追你的夢想,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
轉眼又到了七月。
沈勻霽接到了郵寄到家的紙質錄取通知書。
她拿著輕如鴻毛的紙,就像那天她拿著複學通知書時一樣。
回首過去,江渡嶽就像是一葉方舟,載她渡過了長河,到達了夢的彼岸。
沈勻霽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放下通知書,往書房走去。
咚咚。
“進來。”熟悉的聲音響起。
沈勻霽推開門,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江渡嶽。
地上放著很多書,還有幾個紙鎮一類的裝飾品,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