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走去。
沈勻霽見他沒有要迎自己進屋的意思,隻好立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離開。
但沒過多久,江渡嶽卻提著一個背包走了過來。
接著,他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頂帽子扣在沈勻霽的腦袋上。
“注意防曬。”
沈勻霽有些莫名其妙,抬手扶正了帽子,不解地望著他。
江渡嶽換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沒有係上扣子,看著鬆垮,但卻被他穿得挺立有型。
他穿上價值不菲的限量版板鞋,拿起玄關的鑰匙,對沈勻霽說:“走吧。”
沈勻霽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這是要送她走的意思嗎?
“去哪?”
江渡嶽側目看著她,不鹹不淡地說道:“在你家附近找個有空調的地方補課。”
接著他便帶上了門,向電梯走去。
沈勻霽揣摩不出來他的意思,猶疑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江渡嶽那顆一直懸著的心在見到她的那個瞬間就落回了地上。
兩人驅車來到了市中心,在一家看上去就很貴的咖啡店門口停了下來。
“你等著。”
江渡嶽丟下這句話就下了車,他先是去前備箱裡拿出沈勻霽的拐杖,又繞到車的另一側幫沈勻霽打開了門。
沈勻霽很納悶,今天這人怎麼變得這麼紳士?
好不習慣啊。
這不會是什麼新把戲吧?
“愣著乾嘛,快下來啊。”
江渡嶽一邊說一邊把她腿上放著的書包拿了過來,背在自己肩上,又把拐杖遞給她。
沈勻霽接過雙拐,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要我扶你嗎?”
江渡嶽睨著她,撐著車門問道。
“不用。”
果然還是沒有正經樣,紳士不過是錯覺,沈勻霽在心裡如是評價。
“叮~”
歡迎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有些困意的店員被迫打起了精神。
“歡迎光臨——”她話剛說一半,就頓住了。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白衫黑褲的男人,他肩上和手上各有一個背包,烏發朗眉,頗有少年意氣,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卻又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而他的旁邊站著的女人穿著白T牛仔褲,身材修長,相貌美而不膩,像是從中走出來的冰肌玉骨的美人。
“有安靜點兒的空位嗎?”江渡嶽問道。
“哦,有的有的。”店員看著他,臉莫名其妙地紅了。
她將他們帶到靠裡麵的一個位置,然後羞赧地問道:“請問你們要喝點什麼嘛?”
江渡嶽頭也不抬地答道:“冰美式。”
接著,他問沈勻霽道:“你要喝什麼?”
沈勻霽平常不來這種小資的地方,但她剛進門的時候瞄了一眼水吧的菜單,不禁倒吸一口氣。
太貴了。
這裡的飲料是用金子做的嗎?要55一杯?
“我不渴。”沈勻霽堅定地答道。
江渡嶽想了兩秒,道:“要杯冰鎮的桃子烏龍茶。”
沈勻霽立刻阻止道:“我真的不喝……”
誰知江渡嶽看了她一眼,道:“我一個人喝兩杯不行嗎?”
沈勻霽無言以對。
等店員走了之後,她從包裡拿出一遝紙,道:“我把今天要練習的題都打印出來了,等會兒你做題,我幫你計時。”
江渡嶽沒有接過去,而是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幾本書,道:“我有雅思真題,在這上麵做就好了。”
沈勻霽頓了兩秒,繼而雙眉微蹙,問道:“你昨天怎麼不說?”
她還幫他整理了錯題,連題乾都寫下來了。
江渡嶽卻說:“你又沒問。”
說完,他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道:“而且你筆記寫的比真題詳細多了。”
沈勻霽忽然想起他剛才開門的時候手裡拿著的正是自己給他的筆記。
“你今天早上是在看筆記嗎?”她有些懷疑。
“是啊。”江渡嶽真誠地答道。
好像半個多小時前那個要把筆記扔進垃圾桶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接著,他忽然話鋒一轉:“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沈勻霽微微一怔,隨即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我答應了你就會來的。”
她這樣答道,但隻有她自己知道,今天她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踏出那扇門。
江渡嶽低笑一聲,恣意又散漫。
他明白了。
不管沈勻霽有多麼不情願,她是不會放棄這份工作的。
就像她腳斷了也要送外賣一樣——因為她沒得選。
沒錢就是她的軟肋。
現在,這場遊戲他才是主導。
“先生,你的冰美式和桃子烏龍茶好了。”店員的聲音響起。
兩杯飲料放在了桌上,江渡嶽將烏龍茶推到了沈勻霽麵前。
“這不是你點的嗎?”沈勻霽問道。
江渡嶽聳聳肩,道:“又不想喝了。”
沈勻霽平淡地“哦”了一聲,然後指著一本真題集,道:“那我們開始補課吧。”
對於她的冷淡江渡嶽並無所謂,他拿起冰美式喝了一口,冰塊和杯壁碰撞發出嘎啦嘎啦的響聲。
來日方長,他不信這塊冰不會融。
外麵驕陽似火,咖啡店內卻十分涼爽,人好像都沒那麼浮躁了。
江渡嶽戴著藍牙耳機,低頭做著題。
店裡的顧客偶爾向這裡投來或好奇或羞澀的目光,也沒有讓他分心。
沈勻霽覺得有些難得,畢竟她的記憶中,這位難搞的大少爺很少這樣安靜。
桃子烏龍裡的冰塊已經完全融化,杯壁上掛著的水珠都滑落在桌上,沈勻霽隻好用餐巾紙墊在杯底,以防書本被水浸濕。
江渡嶽看著她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問道:“你真不喝啊?”
“不愛喝。”
說完,沈勻霽點了一下手機屏幕,道:“時間到了,我們來看一下你做的題吧。”
咖啡店裡的音樂輕柔悠揚,落地窗外綠影綽約,塵封在記憶中的書香氣息又回來了。
——
江渡嶽最近在學英語這事兒很快在圈子裡傳開了。
韓明首先站出來質疑他的真實企圖:“你這泡妞手法夠新穎的啊!”
當晚在那個包廂裡見過沈勻霽的少爺小姐們也都很好奇,那個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女人怎麼會當起江渡嶽的家教。
“那個美人怎麼答應你的?”
香煙過肺,江渡嶽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嗤笑一聲道:“她又沒得選。”
煙霧籠罩著他寒潭般深邃的眸底,無人能洞察其中耐人尋味的玩味。
韓明恍然大悟,道:“鈔能力是不是?”
江渡嶽不置可否。
雖然他並不覺得那有多少錢,也談不上鈔能力。
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