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吧?”
沈勻霽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她的確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名字。
見沈勻霽這個反應,江渡嶽立刻在白紙上沙沙寫下了幾個大字。
然後他啪的一聲,將紙拍在了沈勻霽麵前,一字一句道:“記住了,我叫江渡嶽。”
第10章 傷疤
房間裡冷氣很足,耀眼的陽光照進來,灑在白紙上,竟有種溫暖的感覺。
沈勻霽看了一眼紙上的字,那字和江渡嶽的人一樣囂張跋扈,矯若遊龍,有種縱意般的瀟灑,未乾的墨跡折射出細微的光點,好似在發光一般。
這不學無術的家夥字寫得倒是挺好看。
沈勻霽將紙輕輕地推了回去,平淡地說道:“那江渡嶽同學,我們可以開始聽第二遍了嗎?”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江渡嶽覺得這名字被她喊得真他娘的甜,她的小嘴兒莫不是抹了蜜?
他懶懶地勾唇,說話也沒了正型兒:“不想聽英語,想聽你說話。”
沈勻霽終於抬眼瞥了下江渡嶽,澄澈的眼眸水波流轉,幾縷烏發垂在耳際,隨意而美好。
“除了英語,我和你沒有話題。”
江渡嶽笑得漫不經心,沒有話題?那就製造話題唄。
他目光落在了沈勻霽的長袖上,隨口問道:“這麼熱的天,為什麼要穿長袖啊?”
沈勻霽下意識地扯了一下袖口,道:“不關你的事。”
她將手往後縮了縮,儘量顯得自然,卻依舊掩飾不住她的警惕。
江渡嶽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那天沈勻霽和陳泉交頭接耳的畫麵,沉下黑眸,目光也變得有些銳利。
他嘖了一聲,略帶不滿地問道:“你對誰都這麼高冷嗎?”
沈勻霽神色冷淡,道:“教英語需要多熱情?”
江渡嶽不答反問:“你對那個’陳哥’有多熱情?”
沈勻霽不明所以,道:“和他有什麼關係?”
江渡嶽見她的反應很平淡,剛才的煩躁好像被稍稍撫平了一些,語氣也不那麼衝了:“你對我就不能像對他一樣嗎?”
沈勻霽不能理解他的心思,皺眉道:“我又不用教他英語,怎麼一樣?”
江渡嶽笑了下,道:“那我也不學了唄,你叫我一聲’江哥’。”
沈勻霽算是明白了,這人根本沒有想學什麼英語,單純地想要逗她玩兒呢。
她看著自己認真準備的資料,忽然覺得火大,她很少這樣,但現在她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壓抑不住的怒氣正蹭蹭地往上冒。
“你不想學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了。”
沈勻霽說著,就要收拾東西走人。
江渡嶽見狀急了,趕緊道:“彆走啊,我學還不行嗎?”
他尾音上揚,不像妥協,更像是恐嚇。
沈勻霽掃了江渡嶽一眼,他眼神有些駭人,仿佛在說,你走一個試試。
她眨了下眼睛,道:“可是我連聽力都教不會你,是我沒資格當你的家教。”
江渡嶽立刻抓過筆和紙,道:“放錄音。”
沈勻霽頓了幾秒,然後重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打開軟件,道:“這次你不用做題了,把聽到的所有的單詞和信息都記在紙上就行。”
“You will hear a telephone versation……”
半小時後,錄音停止了。
江渡嶽把紙推到沈勻霽麵前,道:“看吧。”
沈勻霽看到他的筆記先是震驚於他竟然真的硬著頭皮逼著自己聽完了,接著又被他潦草的筆記震撼到詞窮。
他真的把聽到的東西全都記下來了。
“我以前上雅思課都沒這麼認真過。”
江渡嶽趾高氣昂地說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丫知足吧,彆管寫成什麼樣了,老子夠給你麵子了。
沈勻霽有些驚訝:“你上過雅思課?”
江渡嶽道:“對啊,我之前在英國上學的,當然要考雅思。”
“……”
沉默振聾發聵。
沈勻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
在英國上過學的人怎麼可能不會英語?他難道是靠裝啞巴度過了學生時代嗎?
再低頭看看那張密密麻麻紙上龍飛鳳舞的字符,沈勻霽突然意識到這可能並不是他瞎寫的。
“連正規的雅思老師都教不了你,我可能也無能為力……”
沈勻霽試探地說道。
江渡嶽輕笑一聲,道:“你能。”
“我不聽彆人的,就聽你的。”
他的聲音有著少年般的清亮,也有成年男人的磁性,聽上去好似能蠱惑人心。
沈勻霽內心有點掙紮。
到底是立刻走人還是為了他給的銀子勉為其難地打工?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選擇後者,畢竟沒有人和錢過不去,但如果對方是江渡嶽的話,那的確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但想想她現在的情況,捏著鼻子也要把恢複腳傷的這段時間挺過去。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再聽一遍,這次你試著做題吧……”
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對於沈勻霽來說卻無比漫長。
此時牆上時鐘的指針已經過了五點,她整理了一下筆記,然後遞給江渡嶽道:“這是我幫你安排的每日學習計劃,你照這個來就好了。”
然後她又把手機屏幕調到二維碼的界麵,道:“今天補課費1000元。”
江渡嶽接過筆記翻了翻,這些資料全都是沈勻霽一筆一畫寫下來的,甚至連錯的題和對應的聽力片段都寫了下來。
他唇角微揚,毫不猶豫地付了款。
“叮”
聽到付款成功提示的沈勻霽拿起拐杖和包就準備回家,卻被江渡嶽攔住了。
“我帶你去吃晚飯吧。”
“不用。”
沈勻霽的拒絕還是那麼乾脆,不給人留任何遐想的空間。
江渡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道:“你腿傷著,走來走去太不方便了,吃完飯我開車送你回家。”
沈勻霽不為所動:“謝謝你的好意,但不用麻煩你了。”
“不麻煩。”
江渡嶽無賴地擋在她的麵前,把她禁錮在沙發和茶幾中間。
“請你讓一下。”沈勻霽加重了語氣。
江渡嶽卻立在原地,嘴角揚起的弧度充滿了挑逗,透著一種“就不讓,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意思。
沈勻霽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了少許慍色,道:“你能不能講點理?”
江渡嶽笑道:“我不懂理,不然你再教教我,小家教?”
說著他就強硬地往前湊了一步。
雖然江渡嶽並沒有想對她做什麼,可沈勻霽還是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撤了一步,結果一個中心不穩,朝後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