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林小黑的……(1 / 1)

林小黑的麻藥勁兒還沒過,他腦袋裡想什麼,嘴上也就脫口而出了:“雄子,您疼我吧,我想您疼疼我。”

“疼個屁,規矩點。”這色胚傻子,身上被刀紮了那麼深一口子,還想這些事,怕是他真疼起來,能直接疼死這傻子。

林小黑不死心,自己伸手去觸碰雄子,拉扯到背上的傷口,疼得皺巴臉。

“雄子,我好難受。”林小黑委屈巴巴地,眼睛裡淚水已經在打轉了。

“好了好了,我在這兒,閉上眼睛,不哭了啊林小黑。”林棲梧配合地把手伸出去給他牽。

傻子跟得到什麼金疙瘩寶貝似的,把他的手掌心貼到自己嘴唇摩挲。

林棲梧剛有抽手的動作,林小黑就緊張地把他的手牽得更緊,跟護食的小狗一樣,喉嚨裡咕嚕低吼著不樂意。

翅膀上的紗布已然暈染上了血色,林棲梧不敢動了。

偏偏某個傻子最喜歡得寸進尺,趁林棲梧不注意,伸出舌頭在他指尖上小口地舔著。

林棲梧半條手臂都麻了,從指尖到肩膀,雞皮疙瘩起了全身。

舔了好一會兒,林小黑終於心滿意足,枕著雄子的手睡了過去,本來積蓄在眼眶裡的淚水,因為閉眼的動作,滴落到林棲梧手心裡。

癢癢的,林棲梧手心微蜷,到底還是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把林小黑眼周殘存的眼淚抹掉,“跟隻狗似的。”

醫生這時候進來查房,正好和林棲梧對上目光。

遮光的窗簾被拉著,隻有一小束光照進來,這位擁有S+信息素的雄蟲,背著光,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一隻手被床上躺著的雌蟲枕在臉下。

“醫生你快過來看看,他的傷口滲血了。”

醫生在門口站半天了,也不進來,林棲梧有些等不及,光站在門口看他做什麼。

“哦,哦,好的。”醫生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走進病房。

“傷口要時間恢複,這段時間他都不能做稍微大些的動作。”

林棲梧點頭記下。

“那他的翅膀能恢複原狀嗎?”

“翅膀有自我修複功能,但他翅膀上的斷痕太長,要看後續恢複,但傷成這種程度,要想複原的可能性很小。”

“那怎麼恢複最有效?”

醫生猶豫地看了林棲梧一眼。

“你。”

“什麼?‘’

醫生連忙解釋:“準確地來說,是你的信息素。信息素是蟲星最神秘的東西,它促使雌雄相互吸引,交融,繁衍,深切地影響蟲族的心理和身體。”

“你們的匹配度極高,持續地給你的雌蟲補充信息素,不僅能讓他從僵化期的暴躁中清醒,也能幫助他身體的恢複。”

怪不得,在手術室的時候,不止一個護士說,他的血液救了林小黑,血液和體/液裡都飽含信息素。

“那我應該怎麼持續地給他信息素?”林棲梧仔細詢問著醫生,總不能每次都放血給傻子喝吧。

跟養小鬼兒似的,估計林小黑翅膀還沒好,他先血儘人亡了。

該怎麼持續地給自己的雌蟲信息素,這是每隻雄蟲都知道的性知識,是蟲族天然的本能。

醫生推了一下眼鏡,原來這隻高階雄蟲缺乏最基本的雌雄知識,怪不得在那麼高的匹配度下,他的雌蟲僵化期還能那麼嚴重。

“一般來說,通過體/液的交換,雌蟲就能得到雄蟲的信息素,皮膚接觸,接吻,交/配,這些行為都可以。”

醫生又補充道,“況且,你的雌蟲僵化期已經很嚴重了,就算不受傷,他也很需要你的信息素。”

“沒有藥物可以治療嗎?”

“本來是有的,但是太晚了,你的雌蟲想要活命,隻能靠你的信息素。”

醫生離開後,病房裡恢複安靜,林棲梧能聽見林小黑略微沉重的呼吸聲。

“你小子,我真是欠了你的。”

林小黑睡得香根本回答不了,留林棲梧自己在那糾結。

皮膚接觸,牽手應該也算,這個還能接受。

但親吻,那得是激情舌吻才能交換體/液吧。

林棲梧一下子就想到撿到傻子的那一天,自己被燒得滾燙的林小黑,抵在門上強吻。

拳頭硬了。

至於交/配……

“交個屁!”又不是野獸,還□□。

情緒一上頭,剛輸完血的身體還發虛,腦袋就有些暈了。

醫院看在那個貧民區長官的麵子上,給他們分的單間大床病房。

林小黑把他的手臂抱得緊,林棲梧試著抽了抽,但傻子睡著了也警覺得很,哼哼唧唧地抱得更緊。

林棲梧隻能挨著躺下,緩解頭暈,其實也沒什麼忌諱的,租房裡的床還沒這個大,他們也睡一起。

儘管睡前林棲梧都會警告傻子彆靠太近,但幾乎每天早上醒來,他們都抱在一起。

貧民區夜晚太冷,傻子身上又太熱乎,林棲梧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半夜自己冷了主動抱的林小黑,乾脆就隨他去。

但醫生剛剛一番話後,林棲梧心境發生了變化,再躺到傻子旁邊,就有些不自在了。

翻身看著林小黑,濃眉大眼,眉骨峰挺。

俊朗的外貌,加上健碩的身材,要是腦袋聰明點,肯定是個搶手的。

林棲梧鬼迷心竅,把手伸進被子裡,小心避開傷處摸摸林小黑的肚子。

林小黑身材很好,他一直都知道,可上手摸的觸感還是很不一樣。

肌肉勁瘦緊繃,皮膚光滑。

“握草!”

林棲梧跟被針紮了似的縮回手,掀開被子,不可置信地看自己精神抖擻的小弟。

作孽了,林小黑還是個傷患呢,他竟然對著一個熟睡的傷患....

林小黑能感受到雄子的氣息,迷糊地往林棲梧懷裡挪動,又因為扯到身上的傷口,在昏睡中蹙眉。

“你是我祖宗,彆動了。”

醫生剛換的紗布,眼看著又要滲血,林棲梧主動湊近了些,把林小黑虛摟著固定住。

下一秒,林棲梧腰上就環過來一隻手臂,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林小黑嚶/嚀一聲,挺大個個頭,卻很是嬌氣。

林棲梧都懷疑這傻蟲子在裝睡,可仔細瞧著,林小黑一直都微皺著眉,大抵是傷口痛,睡不踏實。

這次受傷確實把林小黑僵化期的症狀也加劇了,蔓延到下半張臉的蟲紋,一直都沒能消下去。

傻子是替他受的這份罪,林棲梧能想象到,要是那一刀插到了他身上,現在他應該都死透歸西了。

一隻莫名其妙闖進他生活的傻蟲子,用命給他擋刀子。

“你到底是圖什麼呢?”林棲梧看著林小黑沉睡的臉不解。

有很多人對他有所圖過,沒成名前,有人圖他命賤好壓榨,騙他打幾個月的黑工不給錢。

他跟那群人撕破臉打架,輸得鼻青臉腫,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也有圖他色的,騙他進會所當鴨,反手就被他舉報,都去蹲了大牢。

至於成名後,那就更多了,但那些算算,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現在,他一窮二白,被名利場堆起來的臭脾氣倒是不減反增。

是信息素嗎?可是林小黑要信息素也是為了活下去。

林棲梧還清晰地記得,那隻表麵瘦小的雌蟲,拿著刀朝他奔來的速度和力道,絕對是下了死力氣的。

林小黑但凡猶豫一秒,他應該都被弄死了。

“管他的。”想不明白的事,乾脆不想了。

“不就是信息素嘛,跟著你林哥,我給你就是了。”

下午時分,遮光窗簾把刺眼的陽光完全擋住,病房裡一片黑暗,病床上的兩隻蟲相擁而眠,看上去親密無間。

受傷的雌蟲趴在雄蟲的胳膊上,腦袋埋在雄蟲的脖頸處,睡得香甜。

病房外,帝國最高軍團的副將軍,西澤上將的心腹手下,裡爾軍雌,已經站在門口的透明玻璃上觀察了一會兒。

從他的視角,隻能看見林棲梧麵容的輪廓,以及那隻受傷雌蟲盈盈發藍光的翅膀。

隻有雌蟲全身心地信賴仰慕他的雄子,才會在雄子的觸碰下翅膀發光,那是他歡迎迷戀自己雄子的信號。

裡爾旁邊站著直打哆嗦的貧民區長官,還有林小黑的主治醫生。

“看來這是一對兒感情很好的雌雄情侶,長官,你說對嗎?”

裡爾一身筆挺的軍裝,笑得像是老友重逢那般輕鬆無害。

先前還在林棲梧麵前耀武揚威的貧民區長官,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說話都打哆嗦。

“將軍,您折壽我了,我隻是貧民區的一個小部下,萬萬當不起“長官”一稱。”

裡爾把蟲扶起來,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你可不是什麼小部下,禁藥的事情你都能一手遮天瞞下來,得是個大長官。”

貧民區的長官一聽,剛站直的腿又軟了下去,癱坐著跪在地上。

裡爾不再管他,轉過頭問醫生,“確定是S級往上的信息素?100%匹配?”

“確實是的,將軍您不放心的話,我們能再做一遍確認。”

“不用,不是都用信息素把瀕死的雌蟲救回來了嗎?那匹配等級不會低。”

裡爾又看了眼病房裡麵的情景,無心插柳柳成蔭,雄保會一直想抓的雄蟲竟然先讓他碰見了。

雄蟲林棲梧麼,原來逃婚是為了和伴侶私奔,提交的信息素報告也是假的,有意思。

不過帝國真難見這樣的雄蟲,願意為自己的雌蟲,逃帝國將軍的相親,又抽那麼多血救雌蟲。

現在躺在一張病床上,看起來恩愛非常。

真想拍給西澤那個厭雄狂看看,這世道還是有模範雄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