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1 / 1)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林棲梧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

可能是心裡記掛著事情,他睡得不踏實,甚至能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夢裡的他躺在病床上,脾氣暴躁地把護工買的飯都扔在了地上,陶瓷勺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滾!老子不治了,都給我滾!死就死。”

林棲梧像是站在上帝視角看這一幕,對病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瘦得脫相的男人嘖嘖嘖,怎麼那時候醜成那樣了。

治療周期太長,治療效果近無,身體的疼痛和精神的失望,把林棲梧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時候的林棲梧已經是個大網紅了,他不缺錢,但也沒人能忍受得了他的脾氣。

林棲梧站在上帝視角上,隻能看見護工的背影。

看他沉默地撿起地上的碗,收拾一地的殘局,然後坐在病床旁邊,把你保溫杯裡剩下的粥喂給病床上的林棲梧。

“林哥,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這不還有我在嘛,生氣不利於恢複,你多少吃點東西。”

病床上的林棲梧把頭一蒙,直接拒絕交流。

站在上帝視角的林棲梧看了,恨不得上去給他被子掀了,慣得你這些臭毛病。

這時,那個長年照顧他的護工突然端著碗,僵硬地轉過頭,朝虛空的林棲梧看過來,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笑。

那張臉上全是血跡,眼眶裡黑黝空洞,背後赫然是一對斷翅。

“草!”林棲梧猛地坐起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林小黑還沒擦洗完,聽到雄子驚呼一聲,身上還掛著水珠,就趕緊往床那邊走去。

看到林棲梧近乎蒼白的臉色,直接上前擁住了雄子,“雄子,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做了個噩夢。”林棲梧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夢嚇著了,儘管心臟還在砰砰快速跳動。

“雄子,夢裡都是假的,還有我一直在您身邊。”

林小黑睡眠很好,沒有做噩夢的經曆,不過那麼厲害的雄子都會被噩夢嚇著,那一定是很可怕的夢。

林棲梧勉強扯出一個笑,“我脾氣可不怎麼好,你也是知道的,反正惹我不高興了,就喜歡罵你打你,待在我身邊,你可得小心了林小黑。”

林小黑抬頭,漆黑的眼瞳裡映照出了林棲梧的臉,“我是雄子的雌蟲,雄子儘管打我罵我都行。”

“嘖,林小黑,你彆是個抖那什麼吧?”

林小黑聽不懂了,“雄子說我是,那我就是吧。”

“傻子。”林棲梧笑著拍拍他的胳膊,“行了,鬆開些,要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了。”

等林小黑鬆開擁著他的手,站退了些,林棲梧這才發現,這小子竟然沒穿,光得坦坦蕩蕩的,甚至還抱了他那麼久。

林棲梧下床,隨便找了身破衣服,兜頭給他扔臉上。

色胚蟲子嘴巴子再甜,本性都難改,“快穿上,不然。”

林棲梧目有所指,做了個切割的動作。

不是他想看,實在是林小黑就那麼站在眼前。

身材是好,不過那象征男人尊嚴的小弟,實在跟林小黑高大的個子匹配不起來。

林小黑看著雄子的動作,覺得胯下生風,趕緊聽話地把衣服褲子都穿上。

關了燈躺在床上,林棲梧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睡不著了,夢裡護工的可怖麵目不是沒有來源,就是受超市老板欺壓的那隻斷翅雌蟲。

林棲梧自認為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那隻斷翅雌蟲,希望能救到吧。

翻身看林小黑呼吸均勻,睡得正香,傻子就是好,天不愁地不焦的。

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能清楚看見傻子臉上高挺的輪廓,鬼使神差地,林棲梧伸手,在林小黑臉蛋上揪了一把。

肉嘟嘟地,還挺好玩。

手指忽然被添了一口,那一塊皮膚跟被針紮了一下似的,林棲梧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再看林小黑,眼睛睜得溜圓,甚至看著林棲梧在閃光。

林棲梧:........

傻子都會玩裝睡這一套了是吧。

林小黑膩乎乎地朝林棲梧靠近,高興又不好意思,“雄子,你是想要我了嗎?”

林棲梧懷疑自己幻聽了,“林小黑,你在放什麼屁!瘋了?還擱哪兒裝睡呢。”

“雄子。”林小黑委屈得很。“是雄子在摸我。”

他本來都快睡著了,可是雄子突然伸手來摸他的身體。

林棲梧有口難辯,恨不得回到兩分鐘前,給自己兩拳頭。

傻子都睡著了,他去揪傻子的臉玩,這不純純有病嗎。

正想為自己辯解兩句,窗戶的位置突然傳來的響動。

林小黑更快地反應過來,抬起頭死盯著窗戶的方向。

“噓。”林棲梧做了手勢,輕輕下床,把包裡的電棒握在了手裡。

那聲音絕不是老鼠蟑螂這些小動物能造出來的,有誰在撬窗戶。

林棲梧讓林小黑跟在自己後麵,不動聲色地移到窗戶邊,握緊電棒隨時準備好。

沒一會兒,窗戶整個兒都垮了,就那一瞬間,林棲梧把電棒朝那黑漆漆的一團杵過去。

“狗賊!偷家偷到你爺爺頭上了,死去吧你。”

窗外的蟲痛苦地倒在地上,林小黑把燈打開。

林棲梧猛地和窗戶外七八個壯漢對上眼,心裡咯噔一跳,是白天在老板店裡看到的那些雌蟲。

隻是現在的他們更加瘋狂,眼裡閃著詭異的紅光,看林棲梧的眼神像看案板上的活魚,要完犢子了。

林小黑早已衝到他身前,衝窗戶外麵的雌蟲發出低吼。

林棲梧用電棒解決了一隻,大抵是略微震懾住了他們。

雙方僵持著。

一隻瘦小的雌蟲站出來,和林棲梧對視,臉上全是冷血殺意。

他像是這群的頭目,其他雌蟲對他頗為敬畏地低頭,“老板的命令,雄蟲殺了,雌蟲留下,彆從窗戶走了,直接破門。”

林棲梧認得他,白天工地上給他送水的弱小雌蟲。

媽的,真能裝。

破爛的出租屋頂不住幾下,所有蟲蜂擁而入。

林小黑跟一群雌蟲扭打在一起,還得時刻注意把林棲梧護在後麵。

林棲梧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把電棒丟給林小黑,自己拿著板凳,做著基礎的防衛。

儘管林小黑很能打,但對方蟲太多,還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被打得血肉模糊得趴在地上,沒一會兒,又亢奮地起身。

幾輪下來,林小黑的體力有些跟不上,有凶惡的雌蟲鑽到空子,直奔林棲梧麵門而來,手裡的匕首閃著銀光。

林棲梧拿板凳擋,板凳破成了兩塊,完球了。

他隻能用肉身去生抗,預料之中的痛感卻沒來。

林小黑還被纏著,麵前拿著刀的凶惡雌蟲卻已經趴在了地上,背上深插了一把匕首。

林棲梧同一對赤目對視上,那隻蟲急促地喘息,背後一對翅膀齊根斷裂。

斷翅雌蟲。

“你......”

斷翅雌蟲迫近,把手裡帶血的匕首塞到林棲梧懷裡,聲音破碎,“殺...了....我,我...受...不了...了。”

“不!還有辦法,你幫我們,今晚要是能活下去,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林小黑一直注意著雄子那邊的動靜,看到有蟲拿刀砍向雄子的那一刻,他心跳都停了一秒。

偏偏周圍的蟲失心瘋一樣攔著他,好在得救了。

但他出神的時候,自己被敵方抓住了機會,雙腳被繩子捆住一拉,林小黑失去平衡“哐”的一聲倒在地上。

這些蟲子殺瘋了,根本記不得老板要留林小黑一命的指令,拿著刀就要砍。

好在雄子及時來了,還有那隻本是敵方的斷翅雌蟲。

林小黑的武力不是蓋的,帶著電棍,把敵方的蟲打得傷的傷,殘的殘,現在又多了一名幫手,他們竟然逐漸占領了上風。

把所有敵人都打趴下的時候,林棲梧真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現實版午夜驚魂,彆太刺激。

他自己倒是沒受什麼傷,但林小黑,衣服都被刀子割得破破爛爛的,頭上也有血跡,順著臉留下來。

林棲梧想站起來給林小黑檢查,身後忽然就竄起一陣風。

那動作之快,林棲梧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等回過神,就聽到林小黑悶哼一聲,把他牢牢護在懷裡。

是那隻柔弱的雌蟲,漏網之魚。

“老板的命令,都死。”

尖銳的匕首穿過翅膀,刺進皮肉,都快插到把手了,林小黑嘴唇顏色儘失,眼皮都耷拉了下來。

“我死你大爺的!”林棲梧氣急攻心,撿起地上的電棒,不管不顧地懟向那隻蟲。

斷翅的雌蟲也沒料到這一突發情況,反應過來後趕緊加入幫忙,一打二,那隻雌蟲很快敗下陣來。

林棲梧撿起地上的不知是誰的匕首,一把把那雌蟲的右手掌定在地上。

匕首貫穿掌骨,那隻雌蟲尖銳地叫了一聲。

林棲梧不敢動地上已經昏過去的林小黑,用光腦報警的手都在顫抖。

門外卻又突然衝進來一批蟲,拿著槍。

林棲梧把林小黑護在身後,來的蟲也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到,片刻後開口。

“舉報禁藥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