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坐上了椅子,崇清便順理成章的坐在了他對麵。
隻見老板攤開一張紙放在桌上,開口說道:“您不是上次讓我打探那個清雲宗嗎?過了那麼久終於是有了消息。”
“在離這汴京六百公裡有一個小山村,山村裡的人就說小的時候曾有一位老人總愛扒著他們講修仙的事情,當時每家每戶的大娘都知道,可每當回事,直到某天這老人瘋了,神神叨叨的一直念著什麼‘讓我進清雲宗’之類的話,後來他去世了,村長就將他的屋子鎖了起來。”
說完他指了指紙上的內容:“這是我花重金讓村長打開他的屋子所搜查到的。不得不說這老頭也是對仙道格外執著,滿屋子的修仙書籍,不過對你有用的應該隻有這張。”
崇清朝紙張看去,這是一張簡略的手畫地圖,圖上以山村為起點,標明了到清雲宗的路徑。路途中除了經過一個“森林”,彆無他跡。
不得不說老頭就是老頭,畫的真簡單潦草。
他有些尷尬的笑笑,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你做的不錯。”
老板憨厚的笑了:“不敢當不敢當,隻求崇公子遵守與謝某之間的承諾。”
這個才是商人,況且那日老板的笑看起來甚至有些假,明顯與正常人的情緒不同,崇清已經大致猜到這老板已經不是那日的老板了,但確實沒曾想自己與這老板的真身那麼熟,還能了解到一些“崇清”在找的東西。
他用偽善的麵孔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公子必然信守承諾。今日之事,多謝了。”
他倒是挺想問這個謝某“崇清”到底在乾什麼,但是無論怎麼旁敲側擊的話想必都會引起懷疑,政與商之間何嘗不是滿滿的心眼子?想到這他嘴邊的話還是憋了回去。
這樣看來宿主在外人眼裡就是個偏執的怪類,不僅存著大量的修仙書籍,甚至還要去這個修仙者想去的清雲宗。
他拿著紙張在街上走,不知不覺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才意識到自己竟走到了長胡子老頭講八卦的地方。
老頭長得乾癟癟的,臉上長滿了皺紋,如同古老山脈的紋理。他長撫垂落在胸前的銀白色胡子,一副飽讀經書的模樣,一臉神秘的對聽眾說道:“大家知道許多年前著名的馮氏滅門慘案嗎?”
台下坐著的觀眾麵麵相覷,一副不知情的神色。
見大夥的反應,老頭愛惜的撫摸著他那頭如柔軟銀絲般的胡子說道:“不知道不要緊,那大家總歸知道當今最受聖上恩寵的妃子徐貴妃。這馮氏滅門慘案中唯一逃出來的馮氏次子馮意如,之前就是徐貴妃的老師。”
“民間有傳聞說現如今的二皇子其實是馮意如的私生子,並不是聖上的孩子。”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人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崇清勾了勾嘴角:呦,這還跟趙疾扯上了。
老頭見起了氛圍,緩緩道來:“相傳馮意如是個貌美的男子,貴妃少時受教導時便先動了情,後來兩人緣分似的再見麵,馮意如便再也經不起誘惑沉入了愛河。
“據說是大臣安插在貴妃身邊的暗衛得知了此事,稟告了上去,大臣為替皇上解憂除難,由此將馮氏滅門。”
崇清靠在對麵的石柱上,嚼著剛買的糖聽老頭講完這句話,感歎這故事未免編的太過狗血了,老師愛上學生的經典背德師生戀戲碼,也夠離譜了些。
竟然是聖上親信的大臣,想必是不會為了這點情情愛愛去搞打打殺殺。
不過台下眾人聽的津津有味,絲毫不懷疑故事真實性。崇清便平靜的撕開另一張糖紙,放進一顆到嘴巴裡。
老頭可沒停著:“可哪曾想馮意如與貴妃私會壓根不在馮宅,因此躲過一劫,後來自知難逃一死,便在貴妃的掩護下逃到了距汴京六百裡左右的一個鎮子裡。”
六百裡?崇清一愣,這數字好像剛在哪裡聽過。
“可惜老衲再想尋這馮意如,卻再也不見他的蹤影,隻是在他的房間裡留下了一張留有他字跡的紙,各位請看。”說著,那老頭真拿出一張紙展示在眾人麵前,“清雲宗”的字樣再次呈現在他眼前。
修仙?佛道?清雲宗?
崇清的生活幾乎離不開這幾個字眼。
這下,他真覺得有必須去那清雲宗一探究竟,可總不能無緣無故的離開,他打算靜待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