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BOSS連個影子都沒得。大大的土坑邊上,鬆散的土堆緩緩下陷,塵土飛揚,沙礫往下蓋去。
花言的腦子裡突然就蹦出了一個詞。
——就地蓋墳。
浮立於空中的仙人落在了她的身邊,將她從地上帶了起來。
他自然而然牽住了花言的手,接觸的那一霎那,一道清透的光閃過,花言身上的汙漬和塵土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有點像是修仙界的清潔術。
“是你想的那樣。”他啟唇應道。
花言驚恐抱住腦袋。
這是能聽到彆人的心聲?!
“世人聒噪,我並不在乎他們在想什麼。”
翻譯過來,就是隻聽你心裡話。
更驚恐了!
花言連連後退。
“我叫謝驚蟄。”
花言搖搖頭,“我不認識你。”
謝驚蟄的麵色一點沒變,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但那平靜的波瀾之下,是連綿不斷的怒火。
花言能感覺到他並不會傷害自己,一時之間沒有再繼續後退。
“我們之前認識嗎?”她問。
難道是在修仙界做任務的時候結識的?
可是她記憶裡就是沒有這麼個人呀。
辛碸宴的體質很強悍,都被拍到土裡了還能站起來。
他的精神體再次出現,然而謝驚蟄連頭都沒回,隻是執劍畫出一道符。
金色的光暈流動,花言感覺身邊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著過了去,沒入那道符籙之中。
落筆揮劍,一氣嗬成。
這輕輕鬆鬆的,花言有一種她上她也行的感覺。
謝驚蟄是背對辛碸宴,但花言是正對的。
她清楚看到辛碸宴連同他的精神體被拍回了土坑去。
啊......這樣顯得她實在是太廢物了。
能夠把他按在地上錘的存在,在謝驚蟄的手下連一招都撐不到。
“他對你做了什麼?”
花言莫名就是覺得可以相信謝驚蟄。所以她不僅說實話,她還選擇在說實話中拱火,“他咬我,還想打斷我的腿!”
謝驚蟄的臉黑了。
“咬你哪裡?”
重點是這個嗎?
花言想要反駁。
難道不應該先譴責他居然想打斷她的腿嗎?
“斷了能接上。”
謝驚蟄明顯又聽到她的心聲了,一句話給花言嚇得不輕。
花言扁扁嘴,有些委屈。
謝驚蟄自認為自己下手狠辣堪比魔界中人,更不提他為了尋找花言在各個時空中穿梭,幾乎要將他的靈力全部耗儘。
在和暫代主神的主係統麵前,更是遍體鱗傷。
隻是確認了花言在這裡後,硬是一副清風明月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受了嚴重的傷。
就連剛剛揮劍對敵,沒有過多糾纏也是因為他靈力不足。
修仙界之外,並沒有可以調轉靈力的存在。
花言這樣任性的表情,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事實上,就在她說話之前,他和坑裡那個人的想法是一樣的。
隻要打斷了腿,花言就不會跑了。
可是這樣鮮活的花言,往後就業不會再出現了。
謝驚蟄並不想這樣。
然而心口卻堵著一口氣。
花言拉了拉他長長的袖子,歪著腦袋看他。
謝驚蟄眸色一頓,他決定還是去暴揍那個人一頓吧。
也確實,花言想看的就是這個。
大BOSS被按在地上錘。
無數的劍氣如鋒芒一樣落在他的身上,避無可避。
他的體質又叫他就是被刺成刺蝟也還能有一口氣,被動挨打反手不了一直活著不會咽氣。
花言覺得這簡直是——相當解氣。
流羽這會兒可算是醒了過來了。
她看著空中的謝驚蟄,眼神古怪。
“大小姐。”花言撲過去。
“他是誰?”流羽不傻,自然不會覺得有人閒著無事穿一件古藍星古時候的服裝過來這裡晃悠。
況且這個能力,都是可以抵禦一個行星毀滅器的存在了。
“他,大概是來幫我們的。”
謝驚蟄就說了他是謝驚蟄,花言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隨著謝驚蟄挽劍的速度變快,流羽有些站不穩,她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疼欲裂。
“大小姐?”花言扶住她,“怎麼了?”
“沒事,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沒指明見過的是謝驚蟄還是謝驚蟄的招數,花言也沒問,隻是幫她揉了揉太陽穴,“這樣會不會緩和一些?”
“好多了。”流羽站定。
她本來就是一個很能抗的人,一點點疼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剛剛那一下劇烈刺痛了些,而後倒是好了不少。
辛戔也靠了過來。他第一時間找的是花言,“言言,你沒事吧?”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謝驚蟄的攻擊也將他給籠罩了進去。
花言跳起來揮手阻止,“誒,誒誒,他是自己人。”
“他、大小姐和我是一起的。”
聽到“自己人”三個人,謝驚蟄的下手更狠了,好在花言又補充了一句,他才將人放回去。
辛碸宴被按在錘。恢複再快也趕不上消耗,很快就承受不住再也站不起來。
謝驚蟄並不會費時間,也不多廢話,一道劍氣結束了他。
他落在了花言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流羽按住辛戔,“帝都星現在混亂一片,整個帝國都好不到哪裡去,我們必須趕緊回去。”
花言一聽,趕緊推著他,“對呀,辛碸宴沒了,你趕
緊回去繼承家業,可不能讓一個和他一樣的暴君接手星際。()”
辛戔定定看了她許久,又可能隻是一秒不到,好。√()_[(()”
他和流羽離開的那瞬間,係統的聲音如約而至。
【我們即將離開星際ABO世界,前往——】
就是卡住了一樣,係統的聲音嘎然而止。
【謝驚蟄!!!】
花言:???
係統都認識謝驚蟄?
“係統?”沒聲音了,花言試探性在腦海裡喊了一下它。
畢竟和謝驚蟄還不是很熟悉,倒是一下忘記了他可以聽到彆人心聲這件事。
係統裝死。
要不是來了就得把宿主接走,它恨不得當作什麼都聽不見直接跑掉。
等謝驚蟄離開了這個世界,它再回來。
明明主係統說謝驚蟄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身上的靈力也近似於無,但係統還是覺得他一根手指就能把自己捏死。
受傷了,也更強了。
之前在修仙界那個世界,它將花言接走的時候,謝驚蟄還不能及時的發現,也是之後才追上來的。
可這一次,它才剛落地,就被盯上了。
謝驚蟄並不打算和係統打迷糊,他伸手,從虛空之中一拉,將圓滾滾的係統給揪了出來。
花言並不知道他和係統的恩怨,直接抱過了他拎著的係統,“係統,原來你長這樣啊。”
圓滾滾的沒有腦袋,還怪可愛的。
【宿主你要抱好我。】
千萬彆被謝驚蟄給它又抓走了。
主神現在不在,主係統又不能離開它的位置,可沒有一個能救它的。
花言瞥了一眼謝驚蟄,在腦海裡和係統對話,“我們要去下一個世界了嗎?”
其實這和直接講出來的區彆並不是很大。
係統覺得自己如果長了腿和手的話,這個時候已經攤開來倒在地上做一條鹹魚了。
【宿主,謝驚蟄聽得見你的心聲。】
花言頓時心如磐石,把所有的心聲都藏了起來,什麼都不帶流露的。
她用餘光悄悄望了謝驚蟄一眼。
沒反應。
再望一眼。
“我和花言一起去新世界,可好?”
【不好不好不好!!!】
【宿主快拒絕他。】
係統急得都快哭了,雖然它也沒有淚腺。
“不是很好。”
花言和係統想的不一樣。
她就是單純覺得有一個能隨時隨地聽到她的心裡話的人跟在身邊很奇怪。
如果她和他很熟悉倒也還好,但他們兩個根本就不熟啊。
“花言隻是暫時忘記了我。”謝驚蟄說。
“你不許再聽我的心聲了。”花言是真的生氣了。
“好。”他看了眼她氣鼓鼓的臉頰,“我不聽。”
他說不聽確實是
() 沒聽,所以係統抓住了這一刻的時間,直接帶著花言跑了。
謝驚蟄眸色淡淡,麵對著一片虛空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他抬手撕開了一個口,緩緩走了進去。
隻是足下每一步都是鮮血淋漓。
他已經近似於半神的存在,滲出這麼多血來可以說是強弩末矢。
花言被傳送到了新世界,恍惚之間,她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
好像又忘記了什麼呢。
【宿主,這個世界是現代世界,沒有什麼危險的,你自由發揮就可以了。】
係統這次倒是沒有很快就跑開。
它不斷確認沒有危險後,這才一溜煙離開了這個世界。
它要回去和主係統告狀。
也沒見哪個修仙界出現這樣可怕的存在,這還是第一次見。
花言落地是在一個飛機上,乘客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沒有隨意過多走動。
她豎起耳朵,可以聽到邊上的兩個年輕小女孩在討論娛樂圈話題。
“娛樂圈那個公主病最嚴重的佘茗要參加求生綜藝你知道嗎?”
“微博上熱搜都有,我肯定是知道的啦。她一個人上就算了,還要帶著她那個跟班奴隸花言,給我搞無語了。娛樂圈都滿足不了她,真就是上節目去當公主唄。”
捕捉到了關鍵詞,花言猜想這個佘茗應該就是世界自己要跟隨的大小姐。
係統跑得快,給的原書傳遞比之前都要慢,她到現在也沒接收到原劇情。
“不過官博說白茶茶也要參加。在佘茗出道之前,我最討厭的就是她了。這次她也要參加,我還是很期待的。”
“綠茶和公主病的巔峰對決肯定精彩,就是節目的其他人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