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碸宴和辛戔還是有點相似之處的,仔細看的話,兩人眉眼間不經意間流出出的狠戾簡直如出一轍。
隻不過辛碸宴慣會隱藏,而辛戔跟在花言身邊明顯柔和了許多。
花言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先是看了看他,再轉回去看不遠處傳來的動靜。
白小凝穿著一件及膝蓬蓬白裙,俏生生站在巨大的花樹下,眼神有些茫然。
怎麼會沒人呢?
她總覺得在這裡會遇到一個將她捧在手心上的白馬王子。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白小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在想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總是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幻覺。
上一次在垃圾星沒救下那個少年之後,就頻繁出現這種說不上來的揪心感受。隻是在今天,達到了一個頂峰。
可是她到底錯過了什麼?她明明不認識那個少年,在帝都星也是人生地不熟。
準確而幸運的第六感幫了她許多,讓她帶著家族得到了進入帝都星參加王子登基儀式的機會。
白小凝腳步一拐,決定再等一會兒。
她的第六感不會出錯,可能在這裡真的能遇到什麼命中貴人。
花言生怕自己被白小凝發現,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辛碸宴依舊一動不動。
花言:???
女主角在那站著,男配角不出場,這劇情還怎麼進行下去!
她的眼神很奇怪,既不是懼怕也不是崇敬。辛碸宴唇角的笑更加溫和,“你在這裡,是想看她和誰會麵嗎?”
“那個人,是我。”辛碸宴用的是肯定句。
花言驚恐地收縮瞳孔。
她可什麼都沒說。
這裡的動靜引來了白小凝的關注。她探了探腦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智腦中傳來母親的呼喚,白小凝思索了片刻,決定先回到宴會上。
去宴會還能多結識一些人,在這裡隻能和空氣對看。
等她的身影不見了,花言這才放鬆下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並提前得知我會和她見麵?”辛碸宴的視線緊緊落在花言臉上,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麵部表情。
花言端著自己的橙汁和蛋糕不知覺顫了下。
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她可什麼都沒說,他就已經往下猜到了這麼多。
回答不上問題的時候,裝死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花言閉上嘴,死活不張開,跌跌撞撞站起來就要跑路。
層層疊疊和花一樣的裙擺美麗卻沒用,這個時候還成了她快速站起來的絆腳石。
一個不小心還會踩到自己的裙擺摔倒。
花言手上的看戲兩件套沒派上用場,這會兒也成了累贅。
為了穩穩端著不傾灑出來,她連平衡都不好保持。
辛碸宴看出了她的意圖,也不阻止她
,較她站起來,接過她手中的蛋糕和橙汁。
帝國的準國王如今尊貴的王子衣著華貴精美,麵上如沐春風,為她拿著小零食,站在名貴珍世的花卉之中,背後是一片璀璨奪目的星河。
舉世無雙奪目異彩。
花言咽了咽口水,轉身就跑。
知道他的真麵目,誰還敢將他作帥氣可攻略的乙女人物對待。
望著她磕磕絆絆的背影,辛碸宴想到了曾經有人進供的星際垂耳兔。
也是這麼弱而膽小。
他隻是伸手摸了一下,那垂耳兔就趴在地上裝死。
辛碸宴挑了挑眉,輕笑一聲。
垂眸,看到了杯壁上掛著的口紅印記,以及被咬了一口的小蛋糕。
他倒是不嫌棄,坐在一旁的靠椅上,慢條斯理就這那個咬痕將蛋糕吃掉,不急不緩喝完橙汁。
流羽倒是撿回來了隻兔子。
不過她往後也沒機會再繼續養,辛碸宴不介意接手。
這麼脆弱的小玩意,還是比較適合金絲鳥籠。
“誒——”花言跑得快,一下撞上了前麵慢吞吞的白裙少女。
這可不就是剛剛出現在後花園的女主嗎?
“對不起。”花言剛一說話,邊上就衝出來了一個少年,直接推了她一下。
“道歉有用的話,要星警做什麼?”
“看你裙子亂糟糟的,不會是從外麵混進來的吧?你看你那臟手都把小凝白色的裙子弄臟了。”
花言低頭,裙子上果然臟兮兮的。是剛剛躲花叢裡沾上的,都是花瓣和草葉。
麵前的少年依舊在絮絮叨叨。
少年一頭耀眼的紅色卷發,像是頂著一個爆炸的氣球,全靠他那張同樣耀眼的臉在拯救,這才叫他看起來像是個叛逆期的小帥中二少年,而不是路邊的鬼火少年。
他一生氣起來,倒是像極了腦袋上頂著的那頭雜發,先是要爆發的火山一樣。
和中描寫的一摸一樣。
花言想起來了,這可不就是書中的男配二號辛炎嘛。
他是辛碸宴和辛戔的表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開星艦整個星際遊玩的無所事事皇家紈絝子弟。
算起來,他和花言這個炮灰女配的劇情含量是一樣的,下場比花言還慘。
因為窺伺白小凝,被辛碸宴送去了實驗室驗證古藍星的五馬分屍之刑。
隻不過他的意識被存在智腦裡,有痛感有意識但反抗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裂開。
那簡直叫一個難不忍睹。
同是天涯炮灰人,怎麼還帶互相針對的?
花言憐愛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給辛炎的火氣都整沒了。
他愣了兩秒,“你一個從外麵混進來的,怎麼敢用這種......怪異的眼光看我!”
“阿炎,彆這樣。”白小凝微微皺了皺眉,拉了拉他的手腕,聲音很小,“她也不是故意的。”
話是
這樣說的(),但白小凝咬了咬下唇?()_[((),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不敢吭聲一樣。
原先腦袋上火都被撲滅的辛炎一下又跳了起來,“你怎麼還未她說話,明明就是她做錯了事情!”
“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這麼害怕乾嘛。她要是脅迫你,我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白小凝抿了抿唇,這會兒倒是不說話了,眼神十分糾結。
明明隻是撞了一下,在她的幾番欲說還休推拒道歉後,倒是顯得花言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
這還是花言直麵對上女主。
原來貶義中的聖母小白花這麼可怕?!!
她從路邊直接變成了欺負她的惡毒女配啦?
“我可什麼都沒做。”花言描述起事情的經過來,“我過來的時候著急了點,撞了她一下,已經道歉了。不接受也沒事,但不能汙蔑我威脅她。”
花言又不是一點就爆炸的火山,她不僅長嘴了,還冷靜得很。
辛炎明顯愣了一下。
白小凝水光流溢的眸略微一動,手指輕輕晃了下,“阿炎,我沒事的。我們走吧,彆為難這位小姐了。”
她大度得很,辛炎被她手指一拉,哪裡還記得三七二十一,魂都飄沒了,跟著她慢悠悠離開。
花言本來是不生氣的,但看他們兩個這樣,心裡的火氣莫名就起來了。
她是道歉了,但辛炎明顯應該和她道歉吧!
汙蔑她抹黑她,然後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地離開?
流羽看到花言氣呼呼回來,捏了一下她的臉,“誰給你氣受了,我揍他去。”
大小姐可是名副其實的女將軍,那說揍是真的揍,一點不帶留情的。
“是辛炎。”花言嘟囔著嘴告狀。
辛戔在花言的身後站定。
他不知道“辛炎”是誰,但眸中戾色淺淺流動,明顯是把這個名字給記了下來。
“他呀。”流羽在腦海裡轉了一轉,這才想起來這是個誰,“揍他他興許還高興呢,我教你一個讓他破防的方法。”
“是什麼呀?”
很快,花言就知道了大小姐說的方法是什麼。
試問對待紈絝子弟,還有什麼比砸錢砸暈他還要叫他破防難堪的方式。
*
“之前就說要帶你逛一下帝都星見見世麵,但前兩天有事情耽誤了。正好今天有個拍賣會,我帶你過去。”
“等會不要舍不得星幣,看中什麼就拍。抬價抬十倍也沒關係,你將軍我最不缺的就是星幣了。”
對於流羽來說,星幣在戰場上是最沒用的存在。
敵方可不會因為你有錢而放過你,反而會先送走你再取錢。
花言坐在大小姐的專屬頂層包間裡,透過單向透明罩往外看。視線範圍極好,可以清楚看到台上的物品。
透明的防護罩上有移動光屏,需要叫價的時候點一下就行,還可以輸入數字。
“第一個拍品是來自古藍星種花家的鎏金點翠頭麵,年代久遠......”
花言一瞧,這是古董中的古董啊。
“起拍價五百萬星幣,加價為五十萬星幣一次。”
大小姐喊了下花言,“望你左邊看去的三號包間,裡麵坐著的是辛炎。他剛剛來的時候,帶著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應該是他的女朋友。”
花言知道,那大概不是女朋友,是女主白小凝。
隻見三號包間的光屏很快亮了起來。
“喜歡嗎?覺得好看嗎?”大小姐問花言對台麵上拍品的看法。
自家的傳統工匠藝術品自然不醜,花言點點頭,“好看的。”
“那就拍。”大小姐拉著她的手按下加價鍵。
星際時代的翠鳥早就滅絕了,點翠飾品的價格異常高昂。
就算有人造翠鳥,那做出來的點翠也是和文物不同。
就是現在基本沒有人會將這古文物戴在頭上,很少見到這類裝扮,都是用來收藏的。
辛炎對這類收藏品不感興趣,但他身邊的白小凝似乎很是喜歡。為了博得心儀女神的歡心,他當然是要將這套拍品送到她麵前的。
然而他一加價,花言那邊就緊緊跟在他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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