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淩深邃的眼輕輕眨了下,隻是一個眨眼間,花言見到的就依舊是那雙茶水清洗過的如同春風秋雨一樣的眼睛。
“是挺巧的。”他說,“花言身體不舒服嗎?”
“剛剛有點肚子疼,就過來看看。”她淡定坐下來,看起來鎮定得不得了,“其實就是不想上課,想要休息一下。”
才不是呢。
要不是為了知道你在乾嘛我一個好學生是不可能逃課的!
“現在還難受嗎?”
被顧見淩看得寒毛都要豎起來了,花言搖搖頭,“現在不疼了,但是也不想回去。等會放學了大小姐會讓司機順路來接我。”
“顧會長是怎麼了?也在這裡看病呀。”
花言本來是想要套近乎的,但是想起來上一次被按在小巷的牆壁上,總覺得這樣過於套近乎有點奇怪,隻好還是用普通同學對話的那一套來。
“心臟病。”顧見淩掀起眼簾,聲線淡然,好像說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花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不過驚訝的表情確實收不住,她隻是順勢往下說,“沒想到顧會長會有心臟病。”
心臟病可以學跆拳道?
她記得那天顧見淩一下就給她按住可不就是輕輕鬆鬆的嘛。
大概是她臉上的疑惑太明顯,也可能是她沉默了過久,顧見淩反倒是笑了。
和蘇桉楠的笑有點像,但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清的陰霾,導致這個笑看起來並非那樣的清新淡雅。
尤其是花言知道他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更是感到背後發冷。
“小時候進行過心臟移植,適應比較好,像正常人一樣可以學學跆拳道,進行學業考試和比賽。”
他的聲音像是清風拂過一樣,柔柔的,落在耳朵裡癢癢的。但在花言聽來,卻有種知道了反派秘密感覺自己命不久矣的驚悚感。
她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看著顧見淩。
剛剛他在講這句話的時候,小拇指微微彎曲了一下。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哪裡是像表麵上講的這樣不在意,反而非常在意。
特彆是那句話“和普通人一樣”,青筋都冒起來了。
就是消得也很快。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時間不錯人物不對,花言多少都要問一下他是怎麼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
可真神奇。
“上次小巷中的事情,我和花言道歉,希望花言可以原諒我。”
花言訕訕笑了下,擺手道沒事。
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要客套一下的。
“少爺,我們該進去了。”一個年長的男人走過來。
花言不認識他,但是看他的氣質和蘇家管家有點像,她猜這應該是顧家的管家。
“嗯。”
顧見淩往裡麵走,一直到進去電梯,電梯門關上,他才收起
清淺的笑,換之而來的是陰霾籠罩的眼神。()
少爺可是遇到了不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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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管家自然知道顧家的那點事。
他能幫忙一起做就基本是把腦袋一起拴在了腰帶上。
這話聽著平平無奇,但從電梯門的倒映來看,管家的眼神也沒好到哪裡去。
仿佛隻要顧見淩點頭,管家就會製造一場關於花言的失蹤,從而將她身上的器官賣給有需要的人。
“不是不喜歡,是過於喜歡了。”
“前不久又有人查到了我們頭上,我那同學或許知道一點什麼。”
“心臟病,她驚訝了。”顧見淩唇角勾起,“說明在她的認知裡,我並不是這個病因。”
“還記得醫院裡錄的我的病因是什麼嗎?”
“是白血病。”
花言接連打了三個噴嚏,並且感覺到遍體生涼。
雖然之前每個世界撞上有人要害她也是這樣的,但這還是第一次感到發涼。
有點危險啊,感覺。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思考起了一件事情。
如果顧見淩是心臟病,那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心臟移植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況且是要找到一顆基本不會排異的心臟。
不過也不排除從四歲到十八歲之間,他進行過不止一次的心臟移植。
但如果是那樣,顧見淩不見得看起來會這樣正常且健康。
應該是隻移植了一次,維持了這十四年的康健。
要找到這樣一個合適的心臟器官,又著急的話,涉及到非法操作基本就是板上釘釘。
“花言。”
有人喊她,給花言嚇了一跳。
“蘇桉楠?”
“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
“我來看顧見淩。”二度花開,仍舊異口同聲。
這一打斷,花言笑了起來,那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些,整個人倒是輕鬆了不少。
“顧見淩是心臟病。”
“我知道,剛剛遇到他了,他自己說的。”花言點點頭。
“下周他要進行心臟移植手術。”
花言收起笑容,神情嚴肅。
他們從澳洲回來也就幾天的時間,今天又是周五,顧見淩居然就找到了配型成功的心臟“捐贈”者。
“如果你要對付他,這個時候是最好的。”蘇桉楠摸了摸花言的腦袋,“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會站在你身後。”
大小姐的車還來,兩人站在綠化帶邊上。
花言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蘇桉楠,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是啊。”他回答得很乾脆,像風一樣,輕飄飄的但是很舒服。
“我能邀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嗎?”他又問。
誠意十足。
花言皺了皺眉,在蘇桉楠越來越緊張的目光下,欣然同意。
大小姐讓小劉開著
() 車過來(),興致衝衝放下窗戶?(),“花言,我們來接你了.......”
“哥?”
觸發到關鍵詞,陶夭夭也抻著脖子探出一個腦袋來。
有點擁擠,但是吃瓜人是不會嫌棄地點和環境的。
“你們在一起了?”陶夭夭問出了整輛車三個人的心聲。
“在一起了。”花言晃了晃兩人牽住的手。
大小姐將車窗升上去,有點緊急避險的味道。
她轉身嬌嬌氣氣哈了一口氣,和陶夭夭吐槽,“我開玩笑的,沒想到我哥真把花言拱了。”
陶夭夭不理解。
明明大小姐還是很喜歡自家哥哥的,怎麼這會兒看起來就有點生氣了。
或者這就是自家人看自家人,和外人眼中的不太一樣吧。
“我覺得我可能是聽錯了。”
大小姐二次放下車窗,正巧對上了蘇桉楠的目光。
“苒苒,以後可不能再把花言當作跟班了,要叫嫂子。”
回複蘇桉楠的是一麵再次上升的窗戶。
這話花言可不認,“那不行,大小姐那麼好,我要給她做一輩子的小跟班。”
“嗯,那就各論各的。”新上任的男朋友適應良好。
花言上車後和大小姐、陶夭夭一塊坐在後座,讓男朋友一個人去副駕駛座。
“大小姐,不要聽他瞎說,我是你最忠實的跟班!”
大小姐戳了戳花言的臉頰,“好呀好呀。”
隨即,她一轉頭就對上親哥的實現,不服氣“哼”了一聲瞪過去。
看什麼看,沒有我你就沒有老婆。
陶夭夭一雙眼睛有點不夠用。
誒,這個瓜怎麼還分開了。
吃的時候這裡要看,那裡也要看。
周末夠花言準備了。
在顧見淩周一的手術開始前,她就已經找好了人手。
在港城,最不缺的就是為了錢但嘴巴嚴實的人。
這些人不怕死,隻要錢給得夠多讓他家裡人能夠好好活好下半輩子,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惜他們的命遠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值錢。
像是家裡有人患了很嚴重的病需要錢的時候,出去賣命會發現自己根本賣不到救命的錢。
花言找到了這樣一個人,“我不要你做什麼壞事,我隻是需要你幫我揭露一個真相,一個血淋淋的真相。”
“你媽的病我會帶著她去治療,保證她能渡過這次難關。”
在知道了花言是需要他幫忙揭穿人口買賣、器官買賣和非法器官移植真相後,賣命人答應了這個交易。
比起那些惡事,明顯揭露這種陰暗真相的人更像是更夠托付的存在。
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媽受到牽連,賣命人同意用私人飛機將人轉機送到國外去。
在周一這天,賣命人需要做的事情不多。
第一件事:用隱私攝像頭錄製
() 視頻直播真相。
第二件事:找幾個街頭混混將打印出來的真相單灑向大街小巷讓大部分路人看到。
第三件事:努力活下來。
花言將輿論後台全部交給了陶夭夭,又讓蘇桉楠幫忙注視著特權人員的一舉一動,以便於隨時做出反擊。
她自己則是借著去看望同學的名義,去現場。
不確定這次給顧見淩捐贈器官的人是不是自願的,她需要在這個醫院找到更加確切的證據。
蘇桉楠調查到,這周一共有三個人需要進行移植手術。
花言看起來很鎮定,但其實特彆慌。
主要是怕自己搞不好把蘇家給毀了。
雖然蘇桉楠做了兩手準備,但花言還是慌張。
賣命人遠遠看了她一眼,神情堅毅。
家中老母親有救,他對於自己給自己規定的生命意義已經達成。
如果被發現,他已經做好了自行出意外的準備。
“讓我們開始吧。”耳麥中傳來一句話。
是蘇桉楠。
花言的心裡瞬間感到了踏實。
她走進醫院,剛來就撞上顧家管家。
“花言小姐?”
花言比她想象中的要表現自然多了。
她擺擺手,“顧管家客氣了,喊我花言同學就可以。聽說今天顧會長動手術,我過來看望一下。”
“也不知道學校裡的同學究究竟是怎麼傳的,說我和顧會長的關係很好。”
“好多人一直在問我,所以我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