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養傷半月。
沒有係統打探消息。
她的精神力隻能聽十米開外的牆根。
從這個白胡子老頭嘴裡,什麼也問不出來。
她懷疑老頭是個裝聾作啞的高手。
老頭:多嘴者死得快。
不過陳國風土人情,以前和平盛世發生的趣聞,老頭說了不少,甚至對於醫術的探討,他也不作保留,常常與蘇越討論縫合之術。
蘇越第一世界拜了一個師父。
學醫學了一半。
是個半吊子。
如今遇到古代中醫,而且擅外科,尤擅長處理刀槍劍戟留下的傷,老頭曾跟隨大軍出征,後來廢了一條腿,行動不便,才留在暗衛營裡。
他以前是軍醫。
大家都這麼稱呼他。
其實老頭名為孫懷安,京城人士,醫學世家,祖輩出過太醫,三年前鼠疫兒子救治病人不幸死了。
他年過半百,心氣去了一半,拖著一把老骨頭躲在暗衛營裡,打算裝聾作啞一輩子了此殘生。
孫大夫自然不多話。
這些都是蘇越聽牆根聽到的。
暗衛營大概在離皇宮不遠的隱蔽山林裡,這裡住的全是為皇帝處理臟事的暗衛和死士。
但迫於無奈。
當今皇帝愛殺人。
脾氣上來,拔劍殺人常有的事,親信死了一半,暗衛派出去殺人也死了一半,暗衛營空了大半。
平時來往就那幾人。
暗衛營缺人得緊,所以暗衛營的老大去民間搜集根骨不錯的小孩。
打算從小培養起。
也活的長一些。
上一批沒有互相廝殺這項考核,所以選出來的質量不太行。
死得太快。
培養的速度還趕不上死的速度。
這一批,暗衛營老大親自挑選,增加了互相廝殺的考核,本來一百個好苗子,最後隻活了一個。
不過他相信。
一個低過百個。
小個子剛交接了一個任務,接到老大的命令,前來看望這個從百人堆裡爬出來的小丫頭。
他進來時小丫頭在看醫書。
拿著銀針比劃。
感覺是要紮自己。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呀。”小個子嘴裡叼著一根草,斜靠窗戶邊上。
他突然出聲嚇蘇越一跳。
她剛才太專注。
沒察覺有人來。
更加奇怪的是,這人走路沒聲,蘇越都不知道他從哪來。
蘇越立刻警惕起來。
若是這人對她有惡意,他怕是已經來到她跟前殺她了。
他會輕功。
而且很厲害。
“彆緊張,自己人。我行七,你以後可以叫我七哥。”七哥一躍跳下窗戶,來到蘇越床前。
他跳下來時很輕。
幾乎沒有聲音。
蘇越按照原主性格,沉默寡言,但還是叫了他一聲:“七哥好。”
“好好好!”七哥長相普通,五官是那種讓人看了好幾遍都記不住的類型,蘇越懷疑這人會易容。
不然同一套五官,變換一個角度。
人就不一樣了。
輕功了得,懂易容。
那就是個賊。
還是滑不溜手的那種。
“老大給你的令牌。”七哥丟給蘇越一沉甸甸的金牌。
“人在牌在,這個東西世上僅此一塊,丟了可是要掉腦袋哦。”
蘇越覺得燙手。
不知道是不是真金子。
有點想咬一口。
但看在七哥眼裡,這小丫頭有點呆,他指了指蘇越動也不動的麵部,“你是一直都這樣嗎?”
原主原本性格挺活潑,因為家道變故經曆逃荒,變成一個不會笑不會哭的小麵癱,蘇越剛才拿銀針,就是想紮自己臉上的穴位,治一治麵癱。
不過現在她不想治了。
呆癡挺好。
蘇越點頭:“嗯。”
更呆了。
七哥突然沒了興致,暗衛營裡的死士是沒有名字的,死多少都有人補上,但暗衛是需要精心培養的。
記在名冊的暗衛有十六個,除掉死去的一半,大部分都出任務了。
難得有聚在一起齊全的時候,但都是一窩臭烘烘的男人們。
他原本以為,來個好玩的妹妹。
能熱鬨一些。
以後做完任務後,回到暗衛營,也不至於那麼無聊。
想不到十七是個小古板。
比老大還悶。
七哥擺擺手,飛出去前留下一句:“一個月後老大親自操練你,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蘇越揉搓手中令牌。
上麵寫著:暗衛營夜十七。
原主不過才訓練三個月。
就有名字了?
不該訓練好幾年嗎?
有點古怪。
孫大夫溜達一圈回來,看到蘇越手中的令牌,突然有點憐憫,按照以前他是不會生出這種想法的。
彆人死不死。
關他什麼事。
但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發現這娃記性好,有學醫天分,遇到好苗子,他多少起了一點惜才的心思。
但是不多。
他摸著胡子,說:“彆以為得到令牌就成為暗衛營的一員,娃娃,這條路血雨腥風,不好走。”
“我曾見這令牌輾轉十人之手。”
“好多人都叫夜十七。”
“希望你是活的最久的。”
蘇越:……
也就說,好多死人用過。
晦氣!
但是不能扔。
以後跑路也能當個盤纏。
她現在零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