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風舒緩愜意,他們光著腳在海邊,手拉手散步,暖洋洋的金光照在兩人的身上,輕柔而溫暖。
海水下藏著看不見的異種,時不時有幾個膽大的冒出來,大章魚靈活的觸手可以瞬間將其逮捕卷入腹中,不過這個進食的過程蘇越看不見。
大章魚對於進食,有極重的形象包袱。
平時和蘇越一起吃飯,使用刀叉時每一個動作都要做到最標準,行為舉止要優雅得體。
時刻將優雅刻入骨髓。
蘇越每次看見,都自愧不如,她則是怎麼舒適怎麼來,用餐禮儀有一點,但是真的不多。
腳下的沙子溫暖而乾燥,踩上去軟綿綿的,蘇越突發奇想,用腳趾在沙子上寫下‘蘇九’二字,她拉著大章魚一起學習寫他的名字。
想不到大章魚對於書寫並不笨拙。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熟練。
每一根足肢還能寫出不同的字體。
蘇越:“……”
她一個真正的人類,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他又寫下兩個字,問道:“姐姐,你的‘越’是這個字嗎?”
他將‘蘇九’和‘蘇越’寫在一起,還畫了一個心將它們圈起來,就如兩人手拉手一樣親密。
蘇越吐吐舌頭,“幼稚鬼。”
他還不習慣通過雌性的表情和語氣判斷她的情緒,他習慣下意識觸碰她身體的皮膚,通過氣味來判斷她此刻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他的雌性,在他的身邊,越來越放鬆和舒適了。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幸福。
白天快樂。
晚上更幸福。
大章魚覺得,這樣的日子過一萬年都不會感到枯燥。
就是人類太脆弱了。
他喂給雌性的心臟治好她身體的暗傷舊疾,提升了她的體質,可以讓她活很久都不會死。
但如果她碰到危險或者她受傷了,沒有他的心臟,她也會很容易死掉,這讓大章魚感到焦慮。
他又萌生將雌性變成同類的想法。
但是他能體會到,他的雌性很喜歡作為人類活著。
他時刻將伴侶的需求排在第一位。
隻要是伴侶不願意的事,他堅決不會碰一丁點。
他沒有做人的基本道德。
他滿心滿眼都隻有蘇越一個人,所作所為隻圍繞蘇越一人展開,蘇越的喜惡就是他做人的準則。
若沒有蘇越。
他也不會做人。
……
夜晚美好的時刻來了。
他麵上溫柔矜持,但繁多的足肢已經蠢蠢欲動,若沒有正主的壓製,那饑餓的足肢會同時開工,這樣餓死鬼投胎的吃法會嚇到心愛的雌性。
一個擁有智慧懂得控製自己欲望的高級章魚才不會做。
要紳士溫柔。
夜間小遊戲當然是將雌性的體驗感放在第一位。
細節動作並不可少。
他喜歡雌性讚美他。
他很擅長采集數據,牢記每一個讓雌性感覺到快樂的瞬間,他也擅長尋找快樂源,他的學習能力一如既往超級強,可以細心鑽研技巧打磨技術。
雌性失神的時候最為迷人。
他也最幸福。
成就感也最大。
蘇越躺在柔軟的床上睡覺時,在思考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她明明就在海邊,為什麼就是起不來去深海走一趟呢?
每天起來就是黃昏。
吃完美食散步後,就該睡覺了,醒來又是一天黃昏。
這樣奢靡的生活雖然不會腎虛,但是良心會有點過意不去,她決定明天一定要早起!
於是當看到大章魚眼神火熱抱著她要進行生命大和諧時,她覺得這個眼神出奇的熟悉,和她白天吃爆炒章魚腿的狂熱一模一樣。
她得出一個結論。
他們為何能相愛?
大概都是變態吧。變態狂熱的想吃掉對方。
蘇越對著準備下嘴的大章魚做了一個stop的動作。
大章魚懵了。
他都已經想好今晚要從哪裡開始,先輕攏慢撚,進入狀態,複盤一遍昨晚的姿勢,然後再添加一些新的姿勢……現在告訴他不可以?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他不要m(._.)m
蘇越解釋道:“明天我們必須要去深海一趟,不能再這樣吃了睡睡了吃。所以,今天隻能用一根!”
大章魚高興了一瞬。
然後更懵了。
夜晚的小遊戲,不應該像吃飯一樣一天三頓吃到飽嗎。
為什麼要限量?
吃太少,他會營養不良的!
他不要?_?
可是,他不能強迫心愛的雌性。
那就隻能減少數量。
大章魚學著人類討價還價:“……那今晚少九根。”
他已經退讓很多了。
這意味著,有九根今天沒老婆。
誰願意做那九根?
那二十多根腕足藏在身後,接收到主人的想法後,它們開始打架,勝利者才能擁有心愛的雌性。
強者從不抱怨條件,隻有弱者才會抱怨數量!
蘇越拒絕:“不行。”
蘇越想到這幾天都吃太好,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她也不能一下子斷掉大章魚的口糧。
於是鬆口道:“這樣吧,多加一根,不能再多了。”
才兩根。
大章魚怎麼甘心。
他可憐巴巴地說道:“姐姐,那減少到十五根,好不好?”
“姐姐,沒有你的愛,沒有愛意氣息的滋養,觸手會變醜,也會枯萎的,你也喜歡漂亮的觸手,對不對?”
二十多個'小朋友'接收到主人的想法後,打得更凶了,這才沒幾分鐘,從淘汰九變成淘汰十四?
這競爭太激烈了!
衝鴨!
誰都不願意做那十四(失敗者)!
它們瘋狂打架,瘋狂內卷。
正主也不管,反正就算全部打殘也會快速長出新的,他一點也不慌,全部心力都用在哄他的姐姐上。
他知道什麼表情會讓姐姐心軟,可憐兮兮撒嬌著。
用這張臉撒嬌時,真的很難讓人狠下心拒絕他。
蘇越堅定的心開始動搖。
“……三根,不能再多了!”
天知道,她拒絕他花了多大的努力。
大章魚知道這是姐姐最後的退讓,若是再討價還價,怕是今晚要被踹下床,所以他艱難的做出決定。
他說:“再加二根,好不好?”
他緊緊地抱著蘇越,頭在她的頸窩處拱來拱去。
黏糊糊的哄人。
最後以五根的次數和蘇越達成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