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又是一個滾燙的夢。
蔣明深半夜起來衝澡。
一時沒有睡意,他索性不睡,正好可以整理相片。
這些都是從監控視頻裡截取的,全是越越的生活照。
他愛不釋手,看了又看。
“越越好可愛。”蔣明深眼神深邃專注,他撫摸照片中女孩的臉頰,又親親照片中的人。
此刻,他心口壓抑的占有欲可以得到肆無忌憚的釋放。
不用擔心嚇跑月亮,而去掩蓋他心中真實的自己。
可是照片還是太少了。
最近監控畫麵總是黑屏。
越越太珍惜他送的禮物,時常摘下項鏈和手表,以免弄臟。
他真的想告訴越越,不用這麼小心,壞了他還可以買百八十個。
隻是,越越這麼珍視他送的禮物,是不是就相當於,更珍視他的心意。
他雖然也開心。
但,很多畫麵他都看不到也聽不到,比如越越和家人吃晚飯,比如越越洗澡吹頭發,比如越越去樓下散步……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
完全不夠看。
他需要更多。
他要想想辦法,在越越不知道的情況下安插幾個攝像頭。
若是以送禮物的名義,越越會因為太過珍惜,反而將其珍藏。
是時候,去越越的家裡一趟。
……
臨近期末考試周,緊張的複習火熱進行中,班上最近埋頭苦乾人不少,其中就有蘇越。
“蘇越,你怎麼也來這麼早?”這是一月以來,林曉筠和蘇越說的第一句話。
並非兩人關係變淡。
而是蔣明深盯得太死,林曉筠找不到機會和蘇越聊天。
難得今天沒見到蔣明深這條跟屁蟲。
想到蔣明深,林曉筠還是怕。
她左顧右盼確定蔣明深不在後,鼓起勇氣低聲說:“蘇越,你真的要小心你同桌。他真的很危險,你也不要問我原因,總之我不會說謊騙你就行了。”
“我知道。”蘇越笑著應。
“還有,我知道你們在談戀愛,我這樣說你男朋友,你心裡也不高興,我這麼當惡人,就是想告訴你,一但你覺察到蔣明深對你做了不好的事,一定要告訴父母,實在不行也可以偷偷告訴我。”林曉筠再次提醒。
“好。”
林曉筠見蘇越眼神清亮單純,一點沒有警惕的意識,又道:“你彆不當回事,要是以後吃虧,哭都來不及!”
蘇越笑了,怎麼辦,她有點喜歡這個小姑娘。
看似膽怯,實則勇敢。
林曉筠比死前的原主,更加懂得如何隱藏和保護自己。
如果,原來的蘇越遭受到霸淩時,哪怕可以勇敢一點,向林曉筠透露一點,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
可是沒有如果。
“我記下你說的話了,你不用擔心,有什麼事一定告訴你。”蘇越答應的痛快,這讓林曉筠有些不適。
林曉筠感覺這個放學搭子變了。
但具體哪裡變了,她也說不上來。
還是和從前一樣的軟糯可愛,遇事著急就會變身小哭包,對待朋友照樣溫柔大方。
要不是看在蘇越的麵子上,林曉筠早就想舉報蔣明深威脅她的行為了。
當見到蘇越和蔣明深關係越來越好,蔣明深還幫助蘇越學習,蘇越也慢慢變得自信開朗起來。
林曉筠舉報的想法才真正停歇。
她才不會承認,是蘇越送了她一張動漫會員年卡而放過蔣明深呢。
快臨近上課,蔣明深終於來了。
他狀態不太好。
整個人進來時,一改往日形象,頭發淩亂校服也是隨便披著,就這麼慌慌張張跑進教室。
“越越!”
他瘋一般跑到蘇越身邊,將蘇越抱得緊緊的。
不顧場合,理智在這個東西,早就落在路上了。
“快放開我,你怎麼了?”蘇越小聲地提醒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給蔣明深耐心的順毛。
蔣明深意識回籠,隻能將人放開。
“我……我沒等到你。”
蔣明深其實想說,他聽不到監聽器傳來的聲音,監控也是一片漆黑,他當時腦子嗡嗡作響。
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早晨起來的時候,因為沒有聽到蘇越家裡的鬨鐘響,已然過了平時他們偶遇的時間。
“對不起啊,我今天出門忘記帶手機了,我想起來我還有一點卷子沒寫完,所以我就沒等你。”蘇越趕緊解釋。
又告訴蔣明深:“你以後如果等不到我,就彆等,我可能是走了。”
“不!”
蘇越錯愕地看著執拗的同桌。
“等不到你,我也不會走。”蔣明深很堅定地說道。
“好好好,你想等就等吧。”蘇越頗為無奈。
而低下頭卻是另外的表情。
可要說話算話呀。
她以後離開,可一定等在原地,千萬彆去找她。
【宿主,你今天一下子就斷了蔣明深的精神食糧,他狀態看起來不太對,眼神有點瘋。】
蘇越對077說道:“長痛不如短痛,監聽器和攝像頭注定要被我毀掉,以後沒有我的日子,這孩子咋過呀。”
聽語氣,還有點擔心的樣子。
但宿主的真實情緒,077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的宿主,心靜無波。
唉,077隻能想,都是蔣明深這個委托者自己找虐。
以後自己哭死,也不能怪宿主。
早自習,班上很安靜。
火箭班學生很自覺,不需要課代表帶領早讀。班主任也提倡自主學習,探索屬於自己的學習方法很重要。
蘇越按照往常一樣,背單詞。
而焦躁不安的蔣明深,趴在桌上,埋著頭看不出表情,隻是那不尋常的全身顫抖難以讓人忽視。
“蔣明深你怎麼了?”蘇越焦急詢問。
她壓低聲音,把蔣明深的臉扶起來,麵對她,卻見蔣明深臉色蒼白,半張臉都躲在臂彎裡遮擋。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蘇越撩開他額頭碎發,將躲避自己真實情緒的蔣明深拉進光亮裡。
“越越,你手表和項鏈呢?”
“你是不是不喜歡它們,把它們扔掉了?”
他沒有責備的口吻,卻是滿腔難過和委屈。
蘇越故作剛回憶起,懊惱地說道:“哎呀,我洗臉的時候摘下來,忘記戴上去了。”
而蘇越的解釋,蔣明深顯然不滿意。
他埋著頭,是因為失去掌控,總預感有什麼要失去,一直心慌意亂,而為了抵抗這折磨人的心慌,他一直在憋氣數心跳,試圖讓心跳放平緩。
他一直在等,她的越越要背到第幾個單詞才會發現他的情緒。
整整二十個呀。
二十個單詞要背這麼久嗎。
自習課都快要下了。
越越這個糊塗蟲才想起身旁的他,明明他們的距離不到三十厘米。
真的是好巧呀。越越什麼都沒帶呢。
伴隨著下課鈴聲。
蔣明深低沉幽暗的聲音也響起,“越越,下次不可以這樣了。我看見你不戴,還以為你嫌棄它們。”
他眼圈微紅,恰到好處讓蘇越看到,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讓蘇越心軟,然後他可以借此提出要求。
“好不好?越越。”
他伸出食指去勾蘇越的小拇指,搖啊搖著,釋放討好的意思,仿佛還有一絲示弱的意思。
但蘇越可不認為這隻是單純示弱。
蔣明深是一個驕傲的人,可以說,他麵對這個世界的人和事,有一套他獨特的方式方法。
他並不覺得是示弱,他隻是在用他覺得溫柔的方式對待蘇越。
這是一個知道自己瘋,又瘋的很理智的一個人。
“好,我以後會貼身佩戴。你怎麼還生氣了,給自己氣哭了呢。”蘇越語氣更加溫柔。
“說好了,今天回家一定要戴上,而且儘量不要取下來。”
又怕自己要求顯得奇怪,蔣明深又繼續解釋:“你看你記性這麼不好,取下來就忘記了,這樣很容易弄丟的。”
“我送給你的禮物,我真的很希望它們一直陪著你。”
不管是因為監聽還是因為彆的,蔣明深固執的覺得,蘇越身上掛滿他的東西,才會讓他感到安心。
這就相當於作了標記。
蔣明深恨不得,蘇越以後全身上下穿的用的,都是他買的。
這才能表明,蘇越屬於他。
“好好好,都聽你的。”
蘇越樂的不行,隨口答應,她想不到這個變態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這行為,有點像標記領地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