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幾名漢軍士兵押著,準備帶走的張飛,忽聽得一聲利箭破空,身邊的一名士兵,當即倒地身亡。
“哈哈,子義好箭法。”張飛不用回頭去看,便知道是太史慈的手筆。
“嗖嗖……”
他這話音剛落,便又是兩支箭矢飛來,兩名漢軍士兵,應聲倒地。
張飛飛起一腳,將僅剩的一位押送自己的士兵給踹飛出去,隨後將一名倒地的士兵腰間的佩劍給拔出幾寸,背著身子,將捆住雙手的繩索在劍刃上劃了過去。
“哈,俺老張又回來啦。”
張飛興奮莫名,快步跑上前,赤手空拳,將幾名漢軍士兵打倒在地,從他們手中奪回了自己的丈八蛇矛。
劉備、薑桓、太史慈、陳到,全部朝著張飛這邊跑了過來。
“三弟,速速上馬,一同廝殺。”
劉備的一聲呼喚,對張飛而言,簡直就是最佳的激勵士氣之法。
“係統提示:劉備、薑桓、張飛,並肩作戰,觸發臨時特技‘金蘭’……”
“係統提示:劉備激活特技——義兄:與誌趣相投的人結為兄弟,自己為兄長,之後和義弟並肩作戰時,自身全屬性提升2點,提升義弟武力2點。義弟如果被人所害,每死一人,自身智力永久降低10點。”
“受特技影響,劉備綜合武力……”
張勇麾下的一名將領,見到張飛掙脫束縛,立刻跑來,試圖將其就地正法。
張飛剛剛被人當眾擊敗,而且是不到五回合便敗了,如此奇恥大辱,讓他正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見到這名敵將主動送上門來,自然是歡喜不已。
“哈,來得好,吃俺一矛。”
一道血光之後,那將被張飛高高挑起,遠遠拋出。
“係統提示:張飛觸發特技‘殺神’……”
“係統提示:太史慈觸發特技‘連射’……”
“係統提示:薑桓觸發特技‘沉穩’……”
雙方各有十五萬兵馬,此刻足足三十萬大軍,就在這距離滾滾黃河隻有十餘裡遠的曠野之上,爆發了激烈的血戰。
“哈哈,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孟德,咱們快快發兵,攻克虎牢關,就在今日啊。”
夏侯惇狂喜無比,其餘眾將,也個個都十分興奮。
曹操似乎在刻意壓製著自己的欣喜之情,隻是從那眉角之中,依舊能看出他那蠢蠢欲動的心情。
他的雙眼將在場的文臣武將都掃視了一遍,說道:“劉赫驟然出兵,奇襲張飛大營,他親自出手,擒下這位劉備的結義三弟,在即將攻克其營寨時,劉備與薑桓趕到,時這位洛陽天子的計劃,就此落空。如今他們陷入膠著激戰之中,諸位以為,此刻出兵,是否適宜?”
這話雖然是對所有人問的,可是看曹操的眼神就知道,這擺明了跟那些武將沒關係,所以夏侯惇等人也都很自覺地沒有接茬。
程昱第一個站出來:“劉赫所謀者,無非在於將我等三方聯軍,逐個擊破。他見我軍連日沒有動靜,急切難耐,故此主動出擊,想要先剪除了劉備的青徐兵馬,再回頭對付我軍,便是易如反掌了。由此可以推斷,孫堅在函穀關,定然有所斬獲,否則以劉赫心性,斷不至於如此焦急。”
曹操微微頷首,對此深表讚同,然而他的眉宇之間,卻是布起了一片陰霾。
“嗯,仲德所言,正是某心中所想。隻是那劉赫向來詭計多端,我擔心他在虎牢關中,又會布有什麼手段,畢竟我軍遭逢上次一敗,元氣大傷,若是再有一場大敗,便隻得退回豫州了。不,或許連豫州也守不住。”
上次中計之後,導致的一場大敗,不但讓曹軍損失不小,關鍵對軍心影響也是極大,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曹操本人。
郭嘉說道:“主公萬不可氣餒。劉赫占據天下六州,實力之強,比之我三方聯軍,也絕無遜色之處,我軍一時之敗,不足以論英雄。”
郭嘉說話,這聲音相比程昱等人較為柔弱,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氣,總能在關鍵時刻,讓曹操心神一振,大感快慰。
“好,說得好啊。勝敗兵家常事,何足道哉?我意已決,出兵虎牢,一決勝負。”
曹操一錘定音,讓夏侯惇等人十分欣喜。
曹操接著說道:“諸位高士,且說說,如何出兵,最為妥當?”
“屬下以為,應當吸取上次戰敗之教訓,既然決意攻取虎牢關,便應全軍出動,不必再留守兵馬於大本營。唯有如此,方能使將士們拋卻一切後退之念,奮勇向前。”
戲誌才的話,引得諸多將領紛紛附和起來。
賈詡動了動嘴唇,似乎欲言又止,片刻之後,還是站了出來,他這一出來,曹操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眼神之中,多有期盼之色。
賈詡拱手垂立:“屬下以為,以劉赫,以及崔鈞、荀攸等人之智,十五萬大軍出關與劉備廝殺,必定會有所準備,絕不會徒然將城關暴露在外。”
夏侯淵說道:“這是自然。據探馬來報,劉赫命高順、程良二人,留守關內,以策萬全,我軍要想攻克此關,依舊不易。”
賈詡卻搖了搖頭:“隻怕還不止於此。”
曹操頓時露出好奇之色:“此言何解?”
“自古以來,叛逆之人,比之舊敵,更令人憎恨,此乃常理,故此劉赫欲先滅劉備,再伐我軍,也在情理之中。”
他這番話,讓眾人愈發不解。
“既然如此,先生方才又何出此言?”
賈詡不緊不慢道:“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旁人不至於生疑,認定他是一心一意要與劉備廝殺,隻是奇襲失敗,才會陷入膠著之中,而給我軍以可趁之機。我軍若果然相信此事,全力攻打虎牢關,屬下相信,劉赫那十五萬兵馬之中,定會有一支軍隊,掉頭殺回來,致使我軍腹背受敵。”
曹操聞言,臉色一變:“真若如此,我等儘成階下之囚,再無生路。”
“主公明鑒。”賈詡繼續說道:“劉赫此戰,帶去了關羽、張勇、朱燁、趙雲、徐晃、牽招等諸多大將,其中便有一支兵馬,向來以行動迅捷,神出鬼沒,在戰場之中,稱得上來去自如。”
曹操思索片刻,說道:“趙雲的飛羽騎!”
“正是。”賈詡語氣十分篤定:“趙雲統帥兩萬飛羽騎,其戰馬也好,將士騎術也罷,都遠勝我軍和青徐軍中騎兵,即便此刻他在血戰之中,隻要劉赫一聲令下,不出片刻功夫,這兩萬騎兵便可從戰局中解脫出來,扭頭朝我軍殺奔而來。”
“不對啊,驟然少了這兩萬兵馬,劉赫的兵力豈不是弱於劉備了?那……”
曹仁這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啊,是了,劉赫麾下兵馬,其精銳善戰,勝於我軍,比起青徐兵馬,更是強了不止一籌,即便沒有趙雲的兩萬飛羽騎,十三萬對戰十五萬,也有至少八成勝算。”
曹操雙目之中,凶光畢露。
“好一個劉赫,他這是虛實結合,十五萬大軍是實,趙雲的飛羽騎也是實,我軍不動,他便一舉殲滅劉備。我軍若動,便順勢包抄,改變目標,先滅了我等,再去對付青徐軍,無論如何,他都是勝券在握了,果真是絕妙的計策。”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跑了進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回稟主公,孫堅率軍攻打函穀關,中諸葛亮誘敵之計,被大火燒死於清琅穀。”
“什麼?孫堅死了?”所有人都大為震驚。
曹操卻是麵色不改:“孫堅既死,不知孫策又是如何?”
“回主公,孫策在周瑜建議之下,料定吳勤於那諸葛亮,會在殺死孫堅後,必然會將函穀關兵力調回虎牢關,因此扭頭殺回,已於兩日前傍晚時分,攻下函穀關。”
“好!”曹操一臉“不出所料”的樣子。
“如今被他占了函穀關,若是他在此休養生息,坐觀我等廝殺,反倒要被他占了漁翁之利,然而孫策小兒,性情狂躁暴虐,我料他必不會在此久侯,如今怕是已經在前往攻打洛陽城的路上了。”
眾將也是個個歡喜:“太好了,有孫策這廝做了馬前卒,我等此戰必勝。”
曹操冷笑一聲:“還不止。劉赫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被他殺得大敗而逃的典韋和許褚二將,哼哼,他們可沒有逃得太遠啊。”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賈詡一看他眼神堅定,便知道主公已有了計議,也就躬身退了回去。
曹操抽出倚天劍:“傳我軍令……”
眾將齊聲回應:“末將聽令!”
“曹仁統領一萬五千藤牌兵,於大軍右翼護衛,若趙雲殺來,立刻上前擋住。”
“夏侯淵統領八千弓騎兵,隨後接應,在藤牌兵泄去敵軍第一波攻勢之後,即刻萬箭齊發,隨後你二人一同出擊,縱使不能將趙雲殲滅,也要將他困住。”
“末將領命!”
“其餘將士,隨我全力攻殺,定要拿下虎牢關!”
函穀關以東,通往洛陽的一條寬闊大道上,孫策正在檢閱自己的大軍。
孫堅被一場大火,燒得屍骨無存,也就不存在什麼入土為安之事了,孫策已經通告全軍,拿下洛陽,為老主公報仇之後,就在洛陽城外,為孫堅修建衣冠塚,以祭奠其蓋世英豪之氣。
簡單的幾番話下來,讓剛剛戰死了主將的江東軍,士氣便重新凝聚了起來,一個個扯著嗓子,高呼“為主公報仇”。
周瑜滿臉焦急,匆匆跑來:“伯符……伯符且慢……”
孫策一臉不耐地看著他:“公瑾還要攔我?”
周瑜咬了咬牙,還是說道:“伯符,眼下絕非我軍出兵的絕佳時機。朝廷大軍在虎牢關外,與曹、劉兩家對峙,這幾日來,雙方罷兵休整,正是積蓄戰力之時,我軍此刻冒然攻打洛陽,必然時朝廷的實力都調轉槍頭來與我等廝殺,豈不是讓曹、劉二人占了便宜?”
孫策與周瑜,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多年來一直是情誼深厚,可是如今,孫策卻是冷眼相待。
“哼,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能用來作為謀算之資?憑我手中這杆霸王槍,便是劉赫親至,我也能將其生擒,有何懼哉?”
“可是,伯符……”
“好了。”孫策直接打斷了他:“公瑾如若懼怕,我與你一萬兵馬,你與子敬留守函穀關吧。”
周瑜臉色一變,魯肅湊上前來,想為他說幾句話,周瑜卻揮手攔住了他。
“唉,伯符,你我相識十餘載,我的秉性,你豈會不知,又何必說這等話來激我?也罷,讓你獨自攻打洛陽,我自是難以心安,就隨你走一趟吧。”
孫策聞言,立刻放聲大笑:“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孫策的好兄弟,你我齊心合力,足可蕩平天下。”
隨後,他大喝一聲:“全軍進發!”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川蜀之地,兩側高聳的絕壁,如同兩把利劍,直插雲霄,便是有蜀地第一險關之稱的劍門關。
此時的劍門關外,張任統領大軍,正在全速前進,看這些士兵行進的速度,便能知道,這些人個個都是走山路的能手。
這支軍隊的後軍,都已離開劍門關數裡,而前軍,更是在這狹窄的山路上,不知向前行進了多遠,可即便是這十萬大軍,也沒有讓這片峽穀引起半點波瀾,哪怕是一隻飛鳥的蹤跡,也難以見到。
老將嚴顏,白須飄動,卻不影響他那威嚴的氣勢。
“將軍以為,此戰我軍有幾分勝算?”他突如其來地問了一句。
張任不假思索道:“五成。”
嚴顏有些意外:“才五成?”
張任點頭道:“若是陛下問起,自然是十成,可嚴老將軍慧眼如炬,我若說十成,想必你會氣得破口大罵,說張某欺你老邁,故意誆騙吧?”
嚴顏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知我者,張將軍也。”
笑過之後,他正色道:“如今洛陽偽帝,如日中天,這涼州大軍,平定了羌人之亂,將諸多羌人部落,一一分解,收入各地城中,加以管束和教化,其中不少勇猛之士,還被編入軍中,他們對涼州和漢中一代山區地形,可謂了如指掌,便是我等也望塵莫及啊。原本我川蜀軍中引以為傲的山地作戰,如今也難以奏效了。”
張任對這番話,不置可否。
“倒也不必悲觀。如今關羽、崔鈞皆不在涼州,區區一個張遼,某家還是有信心的。”
嚴顏目視前方,喃喃自語:“但願如此吧。”
後方,押運糧草的民夫隊,緊緊跟著大軍,寸步不離。
而這輜重隊的負責之人,正是張鬆。
這張鬆,一對鼠目,四下張望,幾乎是目不轉睛,似乎想將這山道地形,全部記在腦海中一般,周圍幾個帶隊護衛的將領,雖然有些奇怪,隻是一來張鬆官職極高,此次主動請纓來押運糧草,更是得了陛下的青睞與賞賜,即便是張任和嚴顏,也要讓他三分。二來,此人性情怪癖,但有稍許不順他意者,無論是誰,都要被他嘲諷或辱罵上幾句,因此這些將領,自然也不會去觸這個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