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十七章 正式開戰(1 / 1)

“不成體統……簡直不成體統……”

一眾官員,圍聚在了王允的府中,個個麵帶怒色。

沒過多久,王允走了過來,眾人急忙圍了過去。

“王司徒,您可要為下官等人做主啊。”

王允看了看他們,詫異道:“怎麼了?這大清早的,這幾日老夫身體違和,本想在家好好清靜幾日,卻被你等叫了起來,當真不爽。”

“哎呀,王司徒,都火燒眉毛了,您還睡得著呢?”一名官員急道。

“嗯?什麼火燒眉毛?我等所獻之書,多數都是相同,想那太學之事,即便開辦出來,也不過是一場玩鬨而已,遲早還是我等士族的天下,你們急什麼?”

王允有些不喜,不過還是坐了下來,而這些大臣也全部都聚攏過來。

“司徒,您還不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們一個個神情緊張,言語之間,也十分急促,王允看他們不像是在玩笑,這才有些嚴肅起來。

“到底發生何事,讓你等這般驚慌?”

“司徒,就在兩天之前,太學門口,發生了一件事,您可知道?”

王允點了點頭:“老夫自然知道。不過就是幾個不成器的敗家子,在太學門口毆打了幾個刁民罷了。事後被司隸校尉出麵平息,其中一個打抱不平的俠士,也被他帶走,那又怎麼了?就算此人被陛下召見了,他一個尋常百姓,還能威脅到你們不成?”

“如何不能啊?”一名官員說道:“陛下罷免了洛陽令,並讓此人接掌。他上任之後,當日便審訊了前任洛陽令,不到半日,便將其定罪,發配涼州勞役三年。”

“什麼?”王允有些訝異道:“那人是何出身?”

“怪就怪在此處,那人不過是個尋常人家,其父早年做過郡吏而已,根本算不得士族中人。”

王允鼻孔中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神色有些凝重起來:“陛下怎會如此無……”

話說一半,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止住。

“如此出身,一介布衣,就能直接升任洛陽令,簡直是敗壞綱常。便是我士族子弟,經舉薦之後,也當從小吏做,偶有出類拔萃者,也當外放小縣擔任縣令。此人何德何能,竟然能一步登天?”

他忽然有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啊,就算他被陛下破格重用,卻也算不得是什麼緊迫之要事,縱然他做了洛陽令,又能耐你等如何?”

“問題就出在此人身上啊。他審訊完前任洛陽令之後,又於昨夜,將那日參與太學外鬥毆的所有貴公子,儘數擒回府衙。那杜少妄圖帶隨從和府中護衛抗拒抓捕,竟然被那人下令直接攻破府門,不但將杜少抓走,還以合謀對抗朝廷,意圖反叛之罪名,將府中一乾人等,包括護衛、仆從,全部抓回了府衙。”

“是啊,其父杜公昨夜在盧車騎府中對弈,得知消息之後,急忙趕去洛陽令府衙,卻被那人以‘犯人親屬,沒有傳召不得參與審訊’為名,直接拒與府外。杜公去向盧車騎,崔司空求情,然而二人府門關閉,連見都不肯見他。”

聽到這裡,王允也不禁露出了惱怒之色:“此人怎敢如此大膽?他以為受陛下重用,做了一個洛陽令,就可以在洛陽城中肆無忌憚,胡作非為了麼?”

“我等之中,也有幾位,被杜公拜訪,指望我等救上一救。隻是那人極為狂妄,竟然連我等的麵也一律不見,著實可惱。”

王允怒道:“乳臭未乾的小兒,不知天高地厚。此人姓甚名誰?”

“回司徒,此人名為滿寵,字伯寧,今年二十有七。他早年做過高平縣令,審訊縣中督郵貪汙罪行時,因其不肯承認罪名,他竟然將那人活活拷打致死,之後也因此棄官而去,從此浪跡天下。”

說到這裡時,這些大臣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義憤填膺之色。

王允冷哼一聲:“哼,原來早年間就是個如此目無法紀的酷吏。他以為我大漢京城,是那鄉野小縣能比的麼?簡直不像話。”

“司徒英明,我等此來,便是想請司徒進宮,與下官等一同將此人惡行,稟告天子,再聯名請旨將他加以嚴懲。”

“嗯,原也應當,來人,給老夫換上朝服。”

王允的仆從和幾個侍女,很快便拿著他的朝服走了過來。

然而,就在他更衣的時候,一個下人帶著一個年輕的公公小跑了過來。

“王司徒,陛下有口諭。”

王允急急忙忙穿好朝服,隨後和諸位大臣一起跪了下去。

“老臣跪聽聖諭。”

那小公公隨即將原本躬著的身子,站得筆直,聲音也變得氣壯了幾分。

“朕為天下長治久安計,為海內士子求學計,特重開太學,本意在安邦興國。然兩日之前,多名賊子,膽大妄為,竟敢在太學門口,挑起事端,不但無故毆打商販與百姓,更口出悖逆之言,高喊著太學是他們世家之太學,百姓、商賈膽敢入太學修習者,便是自尋死路。”

“朕早就有言在先,我大漢的江山,當須萬民共同守護,絕非一家、百家之事。此次重開太學,便要教化萬民,簡拔人才,所招學子,隻有勤奮與疏懶之分,聰穎和愚鈍之彆,而不分出身,不看家世。然此等賊人,大膽妄言,蠱惑視聽,險害朝廷大計,其罪當誅。”

“今洛陽令審訊完畢,將其一乾人等,遊街示眾,鞭打三十,打入天牢,待開春之後,即行發配幽州充軍。滎陽杜氏,目無國法,為此逆子,奔走呼號,又以重金賄賂典獄,有違法紀,特此抄沒其洛陽府邸,發回原籍,命其潛心修養。望司徒與諸公,嚴加看管自家子弟,切勿再生事端,否則,國法之下,無人可逃,欽此。”

王允聽著這口諭,心中大震,以至於都忘了站起來,直到那公公上前喊了他一聲。

“王司徒,您可以起身了。”

“啊?哦……哦哦好……”

王允在兩名官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這位公公,老夫敢問一句……”

不等他說完,那公公便說道:“司徒莫要害了奴婢。陛下早有嚴令,宦官不得參與政事,今日隻為傳口諭而來,其餘諸事,奴婢一概不知,就此告退。”

說完這句話後,這小公公躬身再拜,便轉身離去了,留下了一臉驚愕的眾人。

許久之後,眾多大臣才從愣神之中回了過來,他們呆呆地看向王允。

“司徒,咱們還進宮麼?”

王允狠狠等了他們一眼:“進宮作甚?找死不成?”

“可是……”

“可是什麼?陛下這聖諭是何意,你們聽不出來麼?這說明陛下對那滿寵所作所為,都了然於心,甚至有可能這一切都是陛下所默許的。還有,這個時辰便派公公來傳旨,分明是算準了我等會為此去宮中見駕,直接用聖諭先堵住我們的嘴。而且,你們沒發現麼?聖諭明麵上是給老夫的,最後一句警示,卻說的是‘望司徒與諸公’,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

大臣們回想了一陣,隨後都麵露驚懼:“難道……難道陛下已經知道我等來司徒府上了?”

王允十分不悅地說道:“總算你們還不至於太蠢。”

“那……那咱們就這樣坐視那滿寵這樣囂張跋扈下去麼?”

王允聞言,看了看門外的天空,說道:“區區一個滿寵,不過是仗著有陛下撐腰罷了。此次賦稅改製在先,重辦太學在後,陛下種種舉措,都是衝著我等世家而來。隻是陛下聖威莫測,我等斷不可直纓其鋒芒。都回去準備準備,告知自己族內各個支脈,即刻將市麵上的書籍,統統買走。另外,將家中田產多多處置,變賣也好,荒廢也罷,總之,在年初這次田產重新登記之時,想儘辦法將府中田畝減少。”

“司徒的意思是……”

王允眼中閃爍精光:“哼哼,單憑朝臣所獻書冊,老夫料定,最多也不過十萬冊左右。要辦如此規模之太學,遠遠不夠。然而開學之期日漸臨近,朝廷又不能失信於天下,因此陛下定要通過安漢商行,四處采購書籍。這太學如若成功開辦,小民百姓,商賈工匠之子,紛紛入學,隨後出仕為官,占據朝堂,十年,二十年後,還有我等立足之地麼?”

“至於田賦……年初將田產變賣出去,經過登記後,定下所需繳納賦稅之定額,隨後再奪回來,雖會有幾分損失,可比起少繳之賦稅,卻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大臣們一聽,紛紛麵露喜色,不已誇讚不已。

“司徒出手,果然不凡。”

“下官等這就去辦。”

待他們走遠之後,王允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待老夫將朝臣們都收於門下,則在這朝堂之上,還有誰能與老夫為敵?”

年關將近,洛陽城中,處處張燈結彩,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不過劉赫此刻卻沒有這個心思,他看著一份份奏章,還有飛鷹衛傳來的消息,眉頭都擰到了一處。

“劉備好本事,居然把原本要來洛陽報效朝廷的諸葛一族,硬生生給挖走了。”

劉赫用係統查過,諸葛氏一族,可謂是人才輩出。

諸葛玄擁有80的武力,89的智力,87的政治,能文能武,擔任一州之首,也足以勝任。

而諸葛瑾如今雖然年輕,屬性未達到巔峰狀態,卻也有了82的智力,和71的政治,絕對是一支潛力股。

連那還是小孩子的諸葛誕,雖然智力政治都很一般,可也擁有了47點武力,如果在自己手下的話,保證可以讓他在二十歲時,達到90以上的武力,隻可惜現在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當然,這些人裡麵,劉赫最在意的,自然就是那位在原有曆史上,被尊為華夏五千年智慧與忠臣代名詞之一的臥龍先生——諸葛亮了。

諸葛亮的原有曆史巔峰屬性,達到了驚人了統帥92,武力34,智力100,政治103,簡直是一個出將入相的典型代表。

現在還是少年的他,也已經擁有了統帥39,武力31,智力91,政治67。

即便是劉赫現在帳下人才極多,也對這樣屬性的諸葛亮,滿懷期待。

“日後總得想個辦法,把諸葛亮收到麾下才是。”

他心心念念想著這件事,對於劉備的手段,卻一時間忘了去計較。

“陛下……”荀彧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截至昨日,所有大臣、家族,為太學所獻之書,經過整理篩選之後,共計九萬六千四百七十七冊。”

“另外,安漢商行來報,市麵上的書冊,不知何故,在之前短短時日內,就被神秘買家,一掃而空。除了一些常見書籍,如《三字經》等外,其餘各家典籍,幾乎都已難以買到。”

“還有,諸多大族,近日來頻頻出售田地,不少家族甚至已將族中土地售賣了超過七成,使得其所應繳納之田賦標準,也大為降低,且如此趨勢,至今沒有減緩之跡象。”

聽著荀彧的奏報,劉赫卻意外的沒有表現出驚訝,更沒有憤怒。

他隻是怔怔的看著窗外,輕聲說道:“終於……終於迎來了這一天啊……朕與世家,正式開戰的這一天……世家……朕從來不想誅滅你們,隻不過要為朝廷,為江山社稷,求一個平衡罷了,為何你們就從大局考慮,為朕想一想呢,唉……走到這一步,實在非朕所願啊……”

荀彧和錢理聽不清他的話,不過兩人很有默契得沒有上前詢問。

劉赫感慨了一陣,便回過神來,對錢理問道:“今年各地收成如何?還有,整頓軍備一事,進行得如何?”

錢理走出來說道:“回稟陛下,今年朝廷治下各地,除卻幽州有三郡,不久前遭遇暴雪,壓垮一萬餘間民房外,其餘各地,皆太平無事,風調雨順,收成也是極好。雖說賦稅改製,今年隻進行了半年,各大家族,多有抵觸,成效不顯,卻依舊多收了一成半的賦稅,明年若能嚴加執行下去,當可增收三成賦稅。”

“今年整頓軍備,耗資靡費,新增漢武卒五千人,金刀營五千人,紫金龍騎三千人,飛羽騎三千人,神機營五千人,另外招募新兵八萬六千餘人。”

“嗯,辦得好。”劉赫精神為之大振。

“過了這一年的安生日子,隻怕將士們的兵器都要生鏽了。待得開春,太學一事辦成之後,朕便要發兵南下,一舉剿滅曹賊,定鼎天下。”

劉赫握了握拳頭,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