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刻心中已是驚訝萬分,同時又氣憤至極:“放開家父,曹某可饒你等不死,否則,此地便是你等埋骨之地!”
張飛將丈八蛇矛一橫:“嚇唬誰啊?有種便來,看俺老張不給你這賊廝身上戳上百十個窟窿。”
太史慈受葉祥那神射之術的感染,此刻也是心潮澎湃,隻覺得身上的疲憊瞬間消失無影,彎起長弓,對準了敵軍。
薑桓更是直接下了戰馬,取下了戰馬上綁縛著的一杆短一截的長槍,手中兩杆鐵槍,左短右長,護在了劉備的麵前。
葉祥波瀾不驚,向前走了幾步:“曹孟德,你我雙方,拚個魚死網破的話,你信不信,本將軍有十足把握,能讓你死在我前麵。”
曹操還沒發話,曹洪已是大怒:“黃口小兒,安敢口出狂言?將士們,給我上!取下葉祥首級者,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大軍中最前方的百餘士兵,再次鼓起了勇氣,揮舞兵器殺了過去。
“哼!”
那四個鷹臉麵具的黑衣人中,其中一人忽然發出一聲冷哼,隨後他領著另外兩人,好似鬼魅一般衝了出去,隻剩下一人看守曹嵩。
葉祥依舊站在原地,以破雲弓連連出手。
他那駭人的射術,每每射出,從不落空,而且那力道強橫無比的利箭,有時在射中一名曹軍之後,還不停歇,甚至緊跟著還能再次射中其身後的第二名曹軍。
而那三個黑衣人,揮舞手中那把怪異的長刀,邁著十分古怪的步伐,在曹洪的大軍之中,幾乎是來去自如,葉祥非但沒有被人碰到過半分,反而是那百餘個衝得最快的士兵,轉眼就死在了這三個詭異的黑衣人刀下。
“可恨,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何方妖魔鬼怪!”
曹洪不由分說,親自提刀上前,一刀朝其中一個黑衣人劈砍過去。
可讓他震驚的是,那黑衣人竟然不躲不閃,直接以左手來一把抓住了曹洪的大刀。
“什麼!”
曹洪大驚失色,待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人手掌之上,分明有一雙黑色的手套。
他正待要看清對方手套有何玄機之時,那黑衣人左手猛然一使勁,竟是硬生生將曹洪大刀掰斷。
“去~”
黑衣人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叫喊,緊跟著抬起一腳,將曹洪踢翻在地,隨後手中長刀便刺了下來。
“子廉!”
曹操驚呼起來。
這時,黑衣人忽覺耳邊一股勁風直撲過來,他迅速放棄了曹洪,將長刀向右一砍,便將一支利箭砍斷。
扭頭看去,正是夏侯淵出手相救曹洪。
夏侯淵親眼見到這幾個黑衣人武藝不但是高超精湛,而且十分怪異,心下不敢大意,一箭不成之後,第二箭便緊隨而上。
黑衣人被這連連射來的利箭,不斷逼退,曹洪趁勢而起,迅速跑回後方,換了一把大刀之後,便再次向葉祥殺去。
葉祥對曹洪毫不理會,此人雖然勇猛,可僅憑方才一戰,他就看出,這曹洪武藝即便近戰,也不如自己。
他對準夏侯淵,一箭射去,夏侯淵心頭一驚,急忙俯下身閃避,可他剛剛重新起身之時,第二箭卻出現在了麵前。
“糟糕!”
夏侯淵本能側過身子,可還是晚了一步,那支箭直接穿過他的右臂,並且帶著他飛下了馬背,在地上硬生生拖行了數步之後,方才停下,這巨大的力道,將他的右臂關節,險些扯得脫臼。
夏侯淵疼得額頭冷汗直流:“這葉祥射術,竟然強橫至此……”
葉祥冷冷說道:“能受我兩箭而不死,你也算有些本事。”
說罷,他也不理會夏侯淵被自己這句話氣到鐵青的臉色,便再次將目標轉向了曹洪。
就在他的箭準備射出之時,曹操忽然大喊:“都住手!”
幾個士兵趕緊過來,將夏侯淵扶下去包紮,而曹洪則不解地回頭看向曹操。
“孟德何故喊停?他射術雖精,可我早有防備,斷然不會中箭,待我衝到近前,便是他的死期。”
“蠢貨。”葉祥嘲諷了一句,隨後做了個手勢,那三個廝殺正歡的黑衣人便迅速撤了回來。
“你說什麼!”曹洪暴怒而起。
“子廉退下!”曹操喝斥一聲,讓曹洪隻得忿忿退了回去。
曹操雙目,緊緊盯著葉祥,他發現了一個令自己心驚不已的事實,那就是這廝殺片刻功夫,葉祥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向前移動了十餘步。隻是幾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三個古怪的黑衣人身上,所以並沒有察覺。
“以這三個黑衣人吸引目光,他便可以不知不覺向前移動,待進入射程範圍之後,突然發難,將我一箭射殺,這葉祥聲名遠不如關羽、張勇等人,卻也有如此縝密之心思。還有這幾個武藝和兵器十分奇特的黑衣人,那劉赫麾下,到底有多少能人異士……”
他再次懷疑葉祥除了帶來四個黑衣人外,究竟還有多少幫手隱藏在黑暗之中,這想法一起,曹操忍不住朝自己四周的夜色之中張望過去,總覺得那些昏暗的樹林、草叢之中,有一雙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葉祥放下長弓,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樣:“曹操,現在你可能靜下心來,與在下交談一番?”
曹操看著葉祥這般胸有成竹之像,說道:“舍弟之仇,暫且不提,將軍要如何,才肯放了家父?”
葉祥笑了笑:“你何必明知故問?很簡單,你即刻退軍,離開徐州,我自會將令尊完好無缺地送回兗州。”
曹操眉頭一皺:“哼,此事休想。即便是曹某故意設計要奪他徐州,那又如何?陶謙匹夫,無德無才,根本不配坐享如此富庶之地,隻有在曹某手中,這徐州方能於亂世之中,綻放光彩。我損兵折將,好不容易拿下徐州半境,要我退兵,萬萬不能。你如果傷我父親一根汗毛,無論你今日有多少援兵前來,曹某誓要將你等碎屍萬段,決不食言!”
葉祥有些猶豫起來,他沒想到曹操這家夥,發起狠來,竟然連自己親爹都可以不顧,他卻不知道,曹操正是看中了他的這種心理,自己越是表現得足夠凶狠,足夠豁得出去,自己的父親反而越安全。
葉祥雖然武藝不凡,射術驚天,但要比起智謀算計,和曹操實在是相差太遠,根本望塵莫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曹操大軍後方,忽見一名士兵匆忙跑來。
“主公……主公……”
程昱看了看那士兵,臉色一變:“是兗州的駐守士兵,莫非兗州出事了?”
曹操聞言,也是一驚:“難道朝廷發兵來攻了?”
不過很快他又搖起了頭:“不會,朝廷如果幾日前就已決定出兵,便不必教葉祥來多此一舉。”
他看向那士兵,喝斥到:“兗州發生何事,如實報來!”
士兵渾身汗水,氣喘如牛:“主……主公……陳留……陳留……”
“陳留如何了?”曹操有些焦急起來。
“陳留張……張邈,以勞……勞軍之名,下毒酒害了主……主公駐守陳留的幾位……幾位將軍,八千士卒,或降或殺……”
“張邈匹夫,焉敢如此!”
曹操恨得睚眥欲裂,忽然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頭,麵容十分痛苦。
“我……我頭痛欲裂……哇……”
“主公!”
“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