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達當舉薦皇叔做這出使荊州之人,朕還有些猶豫,如今看來,公達著實獨具慧眼,皇叔此行,辦得極為得力。”
劉赫看完了一份奏報以後,大感快慰。
荀攸謙遜道:“都是陛下謀劃有功,臣不敢居功。”
“公達說得不錯,比如那蔡氏姐弟二人的秉,臣等就絲毫不知,陛下能夠洞悉他二人的,方能定下如此計策,既令劉表與蔡氏一族心生嫌隙,還使得荊州屯下重兵在荊益交界之處,牽製川蜀兵力,同時又順便探查了荊州各大家族對朝廷之態度,為後收複荊州埋下暗線,一舉三得,陛下實在英明無比。”
崔鈞由衷地讚歎起來。
劉赫笑道:“嗬嗬,這蔡瑁與他姐姐內外勾結,誠為荊州一霸,皇叔去了荊州,他們豈能不起疑心?一旦起疑,便會有所行動,有了行動,就有我等可趁之機了。隻是讓皇叔涉險了。”
崔鈞說道:“陛下將飛鷹衛的副統領都派去親自護衛,區區幾個刺客,豈能傷得了劉宗正?”
他這話倒是說得不錯。如今的遊氏兄弟,武力分彆達到了95和93點,還都學會了一個特技——行刺:進行刺殺一類的暗中武力行動時,武力爆發5點。
再加上劉赫給他們專門打造的追魂奪命刀,還有上的袖箭,匕首等精良裝備,莫說是刺客了,便是蔡瑁親自上,也是有死無生,自然足以保護劉虞。
“如今有荊州的牽製,劉焉區區十萬兵馬,怕是不敢再分兵援助涼州了,少了益州的幾萬援軍,要滅韓遂,可就容易多了。畢竟川蜀之兵,多擅山地作戰,若是隱匿涼州各處山林,時常發起偷襲,也委實有些麻煩。”
崔鈞的話,引得劉赫與二荀都深表讚同。
“如今隻剩下拉攏西羌各部落一事了。這事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完成。”
劉赫已經不免心急了起來,這種不知期限的事,最是讓人著急。
荀彧說道:“朝廷已在商行發出諸多產於西羌之地的特產收購令,前已有數十支商隊前往西涼,再加上雲海郡已趨正常,其中胡市,也偶有西羌部落前來交易,料來不出一年,當可與不少部落取得聯係,令他們慣於和商行交易。”
“不錯。昔董卓、韓遂之流,之所以能取得不少西羌部落支持,無非是朝廷與西羌多是敵對關係,常年征戰,少有商旅往來,他們為求生存,不得已而與這些賊臣合作。如今有朝廷與商行的豐厚物資,他們又何必繼續依賴韓遂?沒了西羌各部的支持,以韓遂區區十萬兵馬,怕是關將軍以部,足以將其殲滅。”
崔鈞一番分析,劉赫也十分讚同。
“嗯,如今看來,也隻能繼續等下去了。”
荀彧說道:“但願這一年之內,不要被劉焉再蠱惑了其他諸侯反抗朝廷。”
劉赫對此倒有些不屑:“便是有,那又如何?既然敢於反抗朝廷,那即便沒有劉焉蠱惑,隻怕也不是什麼忠義之輩,反正早晚都要剿滅,他們自己跳出來,未嘗不是好事,省得朕出兵之時,還要再去找什麼理由。”
荀彧恍然:“陛下明鑒,是臣短視了。”
“對了,如今各地進京朝賀的諸侯,業已全部到齊,不知陛下準備何時接見他們?”
劉赫聽了,稍作思量:“既然都到了,那便讓他們在館驛休息五,五之後,舉辦大朝會。”
“臣遵旨。”
兩個月之後,北地郡,各地百姓都在忙著收割粟米和小麥,整個北地郡,處處都是一派豐收景象。
廉縣,是北地郡中最靠北的一座縣城,出了此城不遠之後,便是茫茫荒漠。城中不少百姓,此時自然也不例外,忙碌在田間地頭。
然而,就在大家忙著收割糧食的時候,地麵似乎依稀開始有些震動起來。
百姓們十分納悶,直起腰來,四下張望,不知何故。
“怎麼回事,莫非是地龍翻了?”
“不對啊,地龍翻不會如此輕緩才是。”
“那還能是何故?”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忽然,遠處負責警戒的崗哨中,敲起了警鐘。
“鐺……鐺……鐺……”
所有百姓頓時臉色一白。
“糟糕,有劫匪來了!”
自從劉赫平定了司隸地區以及西平原之後,劫匪也好,胡人也罷,都以及多年不曾出現,百姓們都差點忘了,如今再次聽到警鐘的聲音,瞬間將他們的思緒拉回到了那曾經的恐懼之中。
不管是劫匪山賊,還是胡人騎兵,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對於這些百姓而言,幾乎沒有什麼分彆。
就在短短時間內,剛才還一片祥和景象的田地之間,所有百姓都高聲呼救著四散奔逃。
沒過一會兒,一大批騎兵,浩浩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曠野之上,他們一個個上裹著獸皮,口中“烏拉烏拉”地喊著,每個人都背長工,手中拿著彎刀,殺氣騰騰。
“踏踏踏踏……”
洛陽皇宮,大道之上,一個影急匆匆往前奔跑著,他雙手舉過頭頂,手中拿著一份絹帛,看起來像是外地送來的奏報,卻不知是何內容。
宮門外,荀彧快步走了出來,從此人手中接過奏報,展開一看,臉色瞬間為之一變。
他趕忙轉回到內,劉赫見到他的神色,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何要事上奏?如今正是各地豐收的時節,能有什麼事?難道又有那幾路諸侯宣布擁戴劉焉那逆賊不成?”
荀彧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劉赫麵前,恭恭敬敬將奏報呈遞了上去。
劉赫接過奏報之後,荀彧這才開口。
“南匈奴忽然發騎兵四萬,兵分兩路,抄略了北地郡廉縣、靈州兩縣,劫走糧食三十餘萬石,殺死兩城縣兵六千四百餘人,屠殺百姓一萬四千餘……”
劉赫雙目陡然瞪得老大,血絲瞬間充滿了眼眸之上。
隨後,他憤然將奏報狠狠拍到了禦案上,這重重的拍打之聲,把荀彧三人都微微嚇了一跳。
“南匈奴……他們不是多年前爆發內亂,隨後就遠遁大漠了麼?怎得偏偏這時候回來了?”
自從漢武帝之後,漢朝對匈奴連年打擊,使得匈奴很快分裂成了南北兩部,北匈奴遠走他鄉,隻剩南匈奴還在大漢北境,時降時叛。
數年前,因為黃巾之亂的爆發,大漢帝國自己亂成了一鍋粥,南匈奴也蠢蠢動,而時任單於繼續對漢廷稱臣,引得不少匈奴部落貴族不滿,便發動了叛亂將其殺死,這單於的兩個兒子,一個留在匈奴部落中,另一個到處逃竄,尋求避難。
到處逃命的這一位,名為欒提於夫羅,按照原有的曆史,他會尋求漢靈帝的幫助,請求冊封他為南匈奴單於,並派兵助他平叛,如何遭到漢靈帝的拒絕,然後經過一係列變故之後,最終他選擇依附於曹魏。
而他的弟弟欒提呼廚泉,也就是留在匈奴部落中的那人,在他這個哥哥去世以後,就會被推舉為南匈奴單於了。而這個弟弟也選擇了歸附於曹魏,南匈奴的權利逐漸被曹魏架空,沒過多久,匈奴就名存實亡了,直到後來的劉淵,也就是於夫羅的孫子出現,以“漢趙”之名,在南北朝時期短暫重建了匈奴王朝。
不過因為劉赫的出現,大漢的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和原有曆史已經大相徑庭,所以他也沒有太過關注,如今的南匈奴究竟是何況,自從當年斬殺了匈奴左賢王之後,匈奴就銷聲匿跡,自己隻當他們已經遠離大漢邊境,因此也就沒當一回事了,不想如今他們卻忽然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