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進來的舞姬,各有九人,加起來便是十八人,她們個個體態婀娜,神色媚,輕踏著曼妙的舞步,在大堂之中,遊走了一圈。
劉赫明顯能聞到她們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人不覺自醉。
伴隨著婉轉而柔美的樂曲,這十八名舞姬,翩翩起舞。
也不知是劉赫錯覺,還是確實如此,他隻覺得這些舞姬,有意無意地對著自己拋著媚眼,在這起舞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用那輕紗織就的水袖從他麵前飛過,著實是撥動人的心弦。
劉赫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又是半醉半醒之時,如何能抵擋這等惑?
婀娜的軀,沁鼻的體香,攪得劉赫心中心大動。
不過他終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還是強忍著心中的火氣,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為了遮掩一二,他還特意對王誇讚道:“不錯,果然舞姿美妙,人間罕見。”
王卻笑道:“誒,這些算得什麼,真正精彩之處,即刻便到,還請大將軍拭目以待。”
“哦?如此,赫可是愈發期待了。”
兩人話音剛落,又一個穿著紅紗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劉赫隻看了此人一眼,便當即被吸引住了。
“天下竟有如此絕美的女子?”
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晃了晃腦袋,揉了揉雙目,再定睛看去。
隻見這女子肌膚勝雪,形修長,明眸皓齒,柔多姿。眼眸似星光鑄就,光亮神采。手臂如璞玉雕琢,嫩無暇。
她竟是光著玉足,踏入了十八名舞姬之中,那十八人環繞四周,相伴而舞,好比眾星拱月,眾多舞姬本也是美豔絕倫之色,此女在她們襯托之下,其容顏非但沒有絲毫衰減,反而愈發出眾,饒是劉赫心,此時也是如癡如醉。
王看著劉赫的神態,似乎是大鬆了一口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一支舞罷,十八名舞姬退了下去,王卻對後來的那名女子招了招手。
“女兒,且過來,為父為你介紹下,當今世上第一等的大英雄,你不是平裡多有慕之麼,今正好見上一見。”
劉赫一聽,心中忽然警醒了幾分。
“王的女兒?難道是……貂蟬?”
這個想法一出,讓他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他原以為這個世界並非是《三國演義》中的世界,至少不完全是,比如在這個世界裡,汜水關和虎牢關就是同一個關隘。
再加上他和王結識多年,一向不曾聽他提起過自己有女兒,所以也就理所當然認為貂蟬這個演義角色,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
可是如今眼見一個如此絕美的少女正是王的女兒,不是貂蟬,又能是誰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今晚這宴席的目的,劉赫也頓時全部想通了。
“看來這位王司徒為了鞏固自己王氏一族在新朝的地位,可是煞費苦心了。”
他不動聲色,原地坐定,而王則親自拉著自己女兒的手,笑眯眯地走到了劉赫麵前。
“還不快見過大將軍?”
“小女拜見大將軍……”
她這聲音十分輕柔,卻不知為何,每個字都仿佛能直入人的心底深處,就這一句話,就將劉赫剛剛鎮定下來的心再次狠狠撩撥了一次。
劉赫微微一笑:“向不曾聽司徒提及有女兒,想不到令嬡竟是如此動人,美麗不可方物,堪稱天上人也。”
王聽了這話,也是十分高興。
“哈哈,大將軍過獎了,這是老夫義女,名為杜嬋,小名貂蟬,乃老夫一好友遺腹子,為老夫所收養,認作義女,她還有兩月便滿十六了。”
“十六歲?好啊,豆蔻年華,大好青。”
劉赫隨口讚歎了一句。
“小女子承蒙大將軍謬讚,深表謝意。小女子在府中多年,今番第一次出來為貴客獻舞,若有不周之處,還望大將軍切莫怪罪。”
貂蟬的聲音,直令人渾發酥。
劉赫忙道:“司徒府千金,果然落落大方,舞技超群,雖是宮中舞師,也萬不能及。”
貂蟬抿嘴一笑,隨後端起了一隻酒樽。
“小女子敬仰大將軍久矣,今得見,三生有幸,特向大將軍敬上一樽。”
說完,她用長袖遮麵,將樽中酒一飲而儘。
“好,如此美人敬酒,豈能不喝?”
劉赫也端起酒樽,站起來,痛快地喝了下去。
不過他終究還是喝得太多了,方才短暫的清醒之後,這一杯酒下肚腹中的醉意頓時又萌生了上來,彎腰放酒樽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了。
王給貂蟬使了個眼色,貂蟬趕忙一把扶住了劉赫,兩人如此貼,她上的體香,瞬間傳入了劉赫鼻腔,讓他愈發迷離起來。
王對此十分滿意,他躬對劉赫說道:“大將軍為國勞,值此國亂歲凶,天下動之際,朝局得以安定,我等得以安,全賴大將軍之力也。大將軍如此辛勞,總該多有隨侍奉之人,若蒙不棄,願將小女送與將軍,端茶捶腿,朝夕侍候。”
劉赫早料到他會這麼說,貂蟬本就是人間絕色,他早已是動心不已,何況如今酒勁上頭,十分理智,隻剩下了一分,能想明白這是王故意安排的,已是十分難得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彆的?
“好……王司徒對劉某心意,劉某謹記於心,必不相負,必不相負……”
王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大喜。
“快,貂蟬,你扶大將軍去客房休息。”
貂蟬咬了咬嘴唇,說道:“女兒領命……”
她和劉赫在府中下人的帶領下,出了大堂。
這時王蓋和王晨走了過來,兩個人都一臉惋惜。
“唉,大將軍雖是當世英雄,可妹妹乃我司徒府千金,本該嫁入諸如弘農楊氏等豪門做個嫡長子正室,如今給大將軍做妾,總覺得有些可惜。”
王聞言,十分不悅地瞪著他們:“此話後不可再提,大將軍即將受禪稱帝,貂蟬自然會是宮中貴妃,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大族公子的夫人?”
兩人受了教訓,低下頭不敢言語。
王冷哼道:“哼,你們兩人,最好盼著老夫能多活幾年,否則以你二人的見識,我太原王氏若是交給你們,隻怕用不了幾年就要從朝中敗落了,不長進的東西。”
王說完,氣鼓鼓地,一甩衣袖,自顧自出了大堂,回後府歇息了。
王蓋和王晨兄弟倆,麵麵相覷,一臉糊塗,隨後無奈,也隻能各自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