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扶著獻帝,一步步走向那處寶座,而這一步一步的步伐,好像是踩在了曹的心中一般,讓他的心跳也隨著這步伐而跳動。
兩人從台階正中的位置,徑直踏了上去,一級……兩級……三級……
終於,劉赫與獻帝上了台階,來到了禦座麵前,這時候,曹隻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仿佛隨時都要從口中蹦出來。
他眼看著劉赫扶著獻帝,坐上了禦座,隨後自己退了下來,而這時,龔三兒也從側麵走了上來,站到了獻帝的旁。
“天子朝會,百官入……”
他這個“”字還沒說出口,曹赫然站了起來:“動手!”
百官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那禦座忽然向下翻去,獻帝隻來得及發出一陣驚呼,整個人就掉了下去,隨後,那禦座又重新翻了回來,方才的事,隻在一刹那之間,如今看去,內一切如故,恍若剛才的事隻是幻覺一般。
然而,禦座之上空空如也,獻帝確確實實消失了。
皇甫嵩第一個站了起來,指著曹,厲聲怒斥:“曹,你想造反不成!”
王也大喝道:“公然劫持天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曹,我勸你莫要自誤!”
“不錯,大將軍的十萬精銳之師,即將登岸,憑你這幾萬人馬,絕非敵手,若是識相,馬上交出陛下,尚可饒過你全家老小的命。”
鐘繇為廷尉,久而久之,自然有了一股威嚴之氣,此時麵對曹,他橫眉怒對,語氣十分嚴厲。
然而,被眾臣圍在中間的曹,卻是根本沒有理會他們,他的眼睛,死死看著大門口。
隻見從大的兩側,忽然跑出了大隊的兵馬,然而這些士兵手中拿著的,都不是兵器,而是各種重物。
曹洪衝在最前麵,他一腳跨入大,伸手抓住兩扇大門。
“吱呀……”
“嘭……”
伴隨著兩道聲響,門瞬間被關上,隨後,幾個士兵拿起幾根粗壯的木棍,往門外一橫,緊跟著就有人掄起大錘砸了上去,轉眼之間,就將這幾根木棍牢牢釘在門兩側的大柱上。
眾多士兵,紛紛將手中的重物堆了上去,不一會兒功夫,門外就被各種重物堆得滿滿當當。
盧植首先反應了過來,他臉色一白,直接上前抓住了曹:“你……你要謀害大將軍!”
不等曹回話,所有人都聽到內傳出了一陣喊殺聲。
“衝出去,殺死劉赫!”
曹一聽這聲音,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唯唯諾諾。
他一把掙脫了盧植的手,對周圍大臣,傲然而視。儘管在百官之中,他顯得似乎矮了幾分,然而卻依舊生出了一股睥睨天下之感。
“劉赫罪惡昭彰,天理難容,意行刺陛下,曹某乃是為了保護天子,為國除賊。”
“胡言亂語,大將軍漢室宗親,一片忠肝義膽,你純粹是為一己之私,謀害國家重臣,其罪當誅!”
曹冷笑一聲:“當劉赫撤軍匆忙,不及將陳紀、鄭泰等賊臣帶走或誅殺,如今返回洛陽之後,非但要殺死罪人,還要連帶其家中老幼一並處決,如此無視朝廷法度,濫用私行,殘暴不仁之徒,要謀害天子,謀奪皇位,也是理之中,諸位臣工,久食漢祿,對此人罪行視而不見,如何對得起大漢曆代先帝?”
“你……你簡直……”
楊彪等人被他的言論氣得滿臉通紅。
曹倍覺得意:“不過曹某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爾等為劉赫權勢所欺,一時不得已罷了,如今若是棄暗投明,待誅殺劉赫之後,隻要諸位能將劉赫這幾條罪狀,聯名通告天下,則各位依舊是朝廷重臣,各位罪責,也既往不咎。”
聽著內不斷傳出的打鬥之聲,他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傳聞當在洛陽城,這劉赫曾擊敗呂布,我原以為是誇大之詞,今埋伏的五百刀斧手,一百弓手,一時間竟然還奈何不得他,看來傳聞果然非虛。”
不過儘管如此,他也絲毫不擔心,劉赫再強,終究是凡胎,自己如此精心布置,就不信他能逃脫生天。
隨著曹這一聲喊,周圍再次跑出了大批士兵,將這些朝臣團團圍住。
麵對這一杆杆寒光閃閃的長槍,多數大臣隻能安靜了下來。
曹昂著頭,一整戎裝,撥開人群,往前走去。
然而,這時一個人影忽然衝他撲了過來,曹一個措不及防,直接被撲倒,狠狠摔在地上。
“你這小賊,我等皆看錯你了,老夫今雖死,也要拉你墊背!”
曹剛看清這人是皇甫嵩,還來不及做什麼,對方的拳頭就已經砸了過來。
“哇……”
曹臉頰正中一拳,皇甫嵩雖然已是兩鬢斑白,可他征戰沙場數十年,這一拳下來,直接打掉了曹口中一顆牙齒。
眾臣見到這一幕,紛紛高呼:“皇甫老將軍打得好,此等不忠不義之徒,便是該殺!”
不過曹也是戎馬多年的武將,被皇甫嵩偷襲得手之後,豈會坐以待斃?
他雙手一架,擋住了皇甫嵩的拳頭,隨後趁著對方打來之時,順勢抓住了皇甫嵩雙手。
他畢竟年輕,體力占優,皇甫嵩豈是他的對手?
兩人掙紮一番之後,曹成功將皇甫嵩送自己上推了下去。
“抓起來!”
皇甫嵩還要上前,一群士兵已經跑過來,將他死死抓住,摁在了地上。
“賊子,你怎敢!”
諸如盧植、朱儁、崔烈、王等幾個人,也當即站出來怒斥曹,卻都被後的士兵同時押了起來。
其餘大臣見狀,心中雖然氣憤難當,也都隻能選擇了閉口不言。
“忒……”曹一口吐出了口中被打落的那顆牙齒,顧不得嘴裡的疼痛,快步衝到了大門口。
曹洪正透過一旁窗戶的縫隙朝裡麵看去,見他過來,趕忙稟報:“主公,這劉赫果然英武不凡,廝殺半天,非但毫發無損,反而殺死我軍近百名刀斧手。”
曹臉色一變:“這如何可能?便是呂布,也不可能在如此遠近交攻之下安然無恙吧?”
曹洪說道:“期間確有幾次,我軍刀斧手和弓手擊中了他,然而他上似有寶甲護體,我方兵器根本傷不得他。而且他能帶佩劍入宮,他那寶劍不比主公的倚、青釭二劍差,削鐵如泥,許多刀斧都被他砍斷了。”
曹皺起眉頭:“他和關羽等人,都有神兵利器和寶甲護,此事我早有耳聞,隻是縱然是渾鐵甲,抵擋如此眾多的刀斧和利箭攻擊之下,也該破損了,他上究竟穿的何物?難道是天降神物不成?”
他如何能夠知曉,劉赫等六個人上的金絲甲的神妙之處?況且劉赫早就對他有所防備,那些刀斧手衝殺出來時,他心中早就有了戒備,自然不會輕易被對方砍到要害之處。
曹臉色黑沉如水,他十分不甘,自己湊到了窗戶縫隙之中,往裡麵看去。
果不其然,劉赫幾乎所向披靡,一把寶劍舞得虎虎生風,所到之處,刀斧儘斷。
而他的另一隻手雖然沒有武器,卻也不閒著,這手臂好似一條鋼棍一般,每每揮出,竟都將一個刀斧手直接砸飛出去,甚至於空手劈斷木製刀柄和斧柄。旁邊幾次有繩拋過來,都被他躲開,還順勢抓住繩,將背後那士兵一把拉了過來,手起劍落,就劈成了兩半。
“久聞劉赫天生神力,原以為是鄉野無知小民傳言罷了,不想果然如此。”
曹看得額頭上冷汗直流,自己如今已經和劉赫公然撕破臉皮,如果不是將他擊殺,則萬事皆休。
不過看著看著,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曹洪納悶,問道:“主公何以發笑?”
曹的目光不舍得從這縫隙邊挪開,就這樣一邊看,一邊回答:“我看劉赫動作已比之前慢了些許,想來他戰力雖猛,然體力終究有限,此事可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