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走到劉赫邊:“看來是袁譚兄弟幾人起了紛爭,將高氏母子殺死,所以袁紹才會殺了袁譚。這袁氏一門,號稱天下士人領袖,不想家族之中,竟齷齪至此,可笑,可悲。”
劉赫望著眼前的大火,喟然歎了一聲:“三年之前,這袁紹還是堂堂關東盟軍的盟主,威風八麵,如今卻連全屍也沒有留下。”
關羽走過來說道:“哼,一門的無恥小人,該有此下場。”
“哈哈,大哥和軍師早就有了破敵之策,卻偏偏瞞著我等,害得小弟這幾擔驚受怕,尤其之前軍中缺糧的消息傳遍軍中之時,可把小弟嚇壞了。”
朱燁拍了拍自己口,一臉慶幸。
荀攸笑了笑:“軍中糧草確實隻夠三五之用,也並沒有什麼兗州來的輛車隊,不過今夜就破了城池,奪了冀州的糧倉,如此糧草之事,自然迎刃而解。隻是事關重大,在下擔心知道之人多了,恐有不便,這才請主公隱瞞,還望將軍恕罪。”
“誒,公達助我大哥順利奪了冀州,小爺我感謝你,敬佩你還來不及,怎會怪罪?對了,公達,你有女兒麼?”
荀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提問給問懵了:“額……這,在下隻有一子,並無女兒,五將軍問這作甚?”
程良過來直接在朱燁頭頂拍了一下:“他還能做什麼?肯定是看上軍師的學識了,想把他家那臭小子配了你家女兒,改變下他這五大三粗的傳統,哈哈,軍師可不要上當,後便是生了女兒,也絕對嫁給他的兒子,不然可就倒大楣了,對了,我家的央兒天資……”
“嘿,三哥,你為老不尊,連自己弟弟的兒媳婦也搶,找打!”
兩個人直接像模像樣扭打起來,把周圍眾人看得大笑不已。
“嗬嗬,你們兩個家夥,公達如今都還沒有女兒,就把你們倆急成這樣了,後若真生下一個千金,你倆還不得打到人家荀府門口去?快收起架勢,彆丟人現眼了,我若是公達,也決計不敢把女兒許配進你們這樣的門戶。”
“不錯,如今大哥剛剛攻下鄴城,冀州尚有許多城池,還要前往收複,兩位賢弟不要胡鬨了。”
關羽也佯裝發怒喝斥了一句。
兩人這才罷手,不過還是不肯服輸,衝著對方做了個鬼臉。
劉赫正色道:“高順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軍收複魏郡其餘城池,將所有守將、守軍儘數更換,若有不從者,就地斬首。”
“喏!”
“張勇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軍收複巨鹿所有城池。”
“遵命!”
“關羽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軍收複清河,同時打探隔壁青州動向,尤其要密切監視鞠義三萬兵馬動向,實時來報。”
“遵命!”
“朱燁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軍收複安平,記住,與河間和中山交界之處,尚需重兵把守。我與公孫瓚雖有協議,但此人頗有野心,還需小心為上。”
“大哥放心就是,公孫瓚這般家夥,豈能入得了小弟的眼,他若敢來時,小弟一錘結果了他,順道收了幽州回來。”
“五弟不可魯莽行事,我軍後目標,當在收回洛陽,對公孫瓚暫時不可動武。”
“小弟明白。”
“徐晃、牽招聽令。”
“末將在!”
“本將軍今正式為你二人正名,以徐晃為常山都尉,領兵三萬屯常山。以牽招為中山都尉,領兵三萬駐中山。中山自不必說,東麵河間,北麵幽州,皆是公孫瓚地盤,理當慎重,即便是常山,雖已歸降,可降卒、降將也需處置,百姓也要安撫,非公明不可勝任,二位萬望小心謹慎。”
“末將定然鞠躬儘瘁,絕不負主公重托!”
劉赫看向荀攸:“煩請公達理清冀州所存物資,以及各項政務況,來報於我知曉。”
荀攸拱手道:“主公放心,不消三,屬下當然回報。”
“嗯,我聽聞令叔荀諶在袁紹手下做了巨鹿太守,我久慕其才,公達可攜我拜帖,前往招他,來太原一見。”
“這……”荀攸有些猶豫:“我那族叔,向來清高,隻怕未必能招得動。”
劉赫擺了擺手:“無妨,他若不願出仕於我,自可放他回家就是。”
“屬下領命,定當全力一試。”
“好!”
交代完一切,劉赫大袖一揮,意氣風發。
“如今袁紹已滅,冀州光複,眾將士,隨我回返並州,我當稟明天子,犒賞三軍!”
劉赫剛要離開,荀攸忽然湊到他近前,低聲說道:“許攸、郭圖等輩,心懷狡詐,絕非良善,且這些人對冀州了如指掌,又有聲望,留之必為後患,還是儘早除去為好。”
劉赫偷偷看了一眼隨軍趕路的那幾人,見他們一個個興奮難耐,真是一副小人模樣,心中起了輕視之意。
“罷了,幾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慮。我當眾說過要放他們生路,若就此食言,恐有不妙。”
說完,他下了黑王的背,指了指不遠處一輛馬車上的木籠,黑王十分聽話,縱一躍,便跳入籠中,隨後兩名士兵將其鎖上,而劉赫也換上了寶馬。
荀攸看了看許攸等人,微微皺眉,忽見程良朝他走了過來:“大哥說軍師找我?”
“嗯?”荀攸詫異,自己分明沒有叫過他啊。
不過緊跟著,他忽然就明白了,笑著對程良說道:“正是,如今冀州雖已得手,卻仍有一事要辦,非三將軍不可完成。”
程良拍起了脯:“哈,還是軍師有眼光,大哥給他們都派了任務,我正愁無事可做,快說,究竟是何事?”
荀攸拉著他,來到一個角落,壓低了聲音:“此事卻是如此如此……”
晉陽城,大將軍臨時的府邸,後院內此時傳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哼……哈……”
隻見一個約莫十來歲的男孩,正揮舞著一把大刀,練得起勁。
那大刀比起關羽的青龍偃月刀,要明顯小了一號,不過看起來也有六七十斤重,隻見這男孩雖然練得滿頭大汗,臉頰通紅,卻終究能夠揮動自如,足見不凡。
片刻之後,一個女子走了過來,正是張妤。她端著一個果盤來到後院涼亭之中,滿臉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正兒,歇息片刻,過來吃些水果點心吧。”
劉正聞言,這才放下了大刀,恭恭敬敬對張妤說道:“孩兒知道了。”
他將大刀放到一旁的武器架上,一路小跑,來到了涼亭之內,看到果盤中的水果和幾種糕點,頓時喜笑顏開,伸手就要去抓,卻被張妤一巴掌把他的手給拍掉了。
“手都沒洗,看你臟得跟地上滾過似的。”
“嘿嘿,孩兒這就去洗。”劉正咧嘴一笑,跑到一旁的水井邊,打了一桶水,把雙手和臉都清洗了一邊,這才回來。
“母親做的糕點,真是天下美味。”
他一手一個,抓起來就直接塞嘴裡了。
“嗬嗬,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張妤伸手擦了擦他粘在嘴角的殘渣,看著自己兒子這狼吞虎咽的模樣,大覺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忍俊不。
劉正連著吃了幾塊糕點之後,拍了拍滾圓的小肚子,一臉滿足的表。
“母親,父親他何時能夠回來啊?孩兒這些時隻覺自己武藝頗有精進,正想找父親驗證一二。”
張妤笑道:“你啊,你父親才走了多久,上次見他,想想也不到一個月,這短短時就說武藝精進,如此自吹自擂,你也不嫌害臊。”
劉正立馬擺出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孩兒說得是真的。以前這把大刀,孩兒隻能舞大約一刻鐘,便四隻酸痛無比,現在卻已能揮舞近兩刻鐘了,算起來,孩兒武藝提升了一倍呢。”
張妤拉過了他的雙手,替他揉捏起來:“為娘雖然極少練武,你父親送與我的劍術,也隻學了皮毛,可對這武藝之道,卻也略懂三分。所謂武藝,講究力道、速度、耐久、技巧,你關二叔的青龍偃月刀,威震四海,成名宇內,便是四者齊備,你五叔的混元霹靂錘,看似笨重,可揮動之時,勢若雷霆,快如閃電,而且如此巨大的雙錘,他能連續戰鬥幾個時辰,這非是力量所能辦到。”
劉正聽得似懂非懂,撅著嘴思考起來。
張妤繼續說道:“這柄大刀,不過是給你練習膂力之用,你如今固然有所長進,但不過是力量為主,耐久為輔,其餘兩者,尚未有所進步,切不可驕傲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