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赫基於自己前世的知識,對此也有了一個大概的方略。這個年代的黃河與黃土高原,雖然也需要治理,但是問題卻遠比前世時要輕得太多了,但是儘管如此,自己思來想去,想破了腦袋,也琢磨不出什麼具體的措施來。
“罷了罷了,此事也急不得。暫時而論,你們隻需注意一件事,前往發展農桑也好,放牧或蓄養牲畜也好,務必不可過分毀壞草木。至於興修水利一事,稍後我給你們一部書,你們各自謄抄一份帶去任上,好好參詳,若有所得時,我等再行商討吧。”
眾人雖然有些好奇,劉赫怎麼會有於水利相關的書籍,不過想想他以前經常拿出一些讓他們震驚的東西,也就沒覺得多少奇怪了。
劉赫轉身去了後堂,趕緊給係統下令。
“來來,把《古今水利技術圖解與技術改良簡述》給我兌換出來。”
“叮……物品兌換成功。”
劉赫眼前的一個書架上,就多了一本厚厚的紙質書籍。他伸手取過了這本書,即便是紙質的,也頗有些份量,翻開一看,裡麵連文字帶圖解,可謂十分全麵,隻是所述的卻以理論為主,對方法、工程等方麵解釋並不詳儘。
“看來這又是一個初級貨,估計四級係統以後會有高級貨吧。這次大戰結束,損失和收益都堪稱巨大,等到了晚上,我把積分好好清理一遍,看能不能把係統升到四級。”
劉赫打定了主意,就拿著這本書走了出去。
眾人看到這書,一個個麵露驚異之色,尤其是錢理和石韜,拿過了書,越翻越驚訝,幾乎都舍不得放下了。
“主公,還有一事。那步度根和騫曼多次追問,何時放他們回去?敢問對這兩人,要如何處置?”
崔鈞發問道。
“嗯,差點把這兩人忘了。如今事情繁多,實在無暇理會,就先關著他們吧。嗯……那個魁頭不是還在城中大牢裡麼?把他們三個關到隔壁牢房,讓他們自己先吵上一陣,省得來煩我。”
“喏!”
劉赫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隻是這麼一會兒,就覺得有些頭疼了。
“好了,以後你們各自上任以後,有得是時間翻閱,你們這兩日便先將此書謄抄完畢,圖解也找畫工一並畫上,隨後便抓緊去赴任吧。”
“喏!”
兩人看著這書,愛不釋手,恨不得整個人都鑽進去,哪裡還會有半點其他想法。
眾人又一起商議了各縣縣令等官員的人選,隨後就準備散去。
關羽等人紛紛退了出去,然而,劉赫卻單獨給崔鈞使了個眼色。
很快的,眾人都一起走出了太守府,然而,沒過多久,崔鈞卻一個人又走了回來。
“主公,您有事找我?”
劉赫喝著剛剛熬好端過來的藥,看到崔鈞回來,趕忙放下,卻被一旁的張妤瞪了一眼,隻能訕笑著又端起來,一臉苦相地全部喝光,張妤這才恢複了笑容。
“你們聊吧,妾身告退。”
劉赫示意崔鈞坐下。
“軍師,那叛徒可有消息?”
崔鈞搖了搖頭:“此人行事十分隱秘,而且種種跡象來看,似乎除了之前給主公下毒以外,便沒有其他行動,因此實在難以發現。會不會是我等多疑了,根本沒有叛徒,而是袁家的細作混了進來?”
原來,自從回到陰館城之後,崔鈞和關羽等人就越想越覺得不對,總覺得劉赫的毒應該是遭叛徒暗算所致,所以他們一直在暗中查探。
而丁原告訴他們,自己就是得到了袁家的密信,說隻要替他們辦事,日後就能表奏自己為並州牧。所以崔鈞等人認定了這是袁家用了相同的辦法,以重利為諾,收買了劉赫身邊或者府中的某個人給他下毒,隻是多日來一直沒有什麼線索。
劉赫對崔鈞的這個說法卻不以為然:“不會,華佗先生說了,這種毒必須分次服用,一次下其中一種花毒,而且要一天下一次,時間拖久了,或者多種花毒混合一起服用,毒性都會大大減弱。而我用餐地點時常變更,有時候純粹是臨時起意,細作提前根本不可能得知,隻有我們自己身邊的人才有可能辦到。”
“主公說得句句在理,隻是如今此人暗藏行蹤,我們該如何將其揪出?”
劉赫眼中閃過厲色:“袁家一心想要我死,如今計謀全部失敗,他們如何能夠甘心?好不容易說動我身邊一人投靠他們,又豈會隻利用這一次?”
“主公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不知要如何引法?”
劉赫剛想回答,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清澈的雕鳴,兩人臉色一變,趕忙跑出屋外。
隻見一隻巨大的金雕在頭頂盤旋一陣,見到劉赫出來之後,那金雕便極速俯衝下來,劉赫取過一塊布條包在手上,隨後伸出手臂,那金雕落下,雙爪抓住了劉赫的手。
“嗯?金雕傳訊,這可是飛鷹衛裡緊急程度最高的傳訊手段了,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居然讓遊氏兄弟用上了這個辦法。”
劉赫臉色微變,趕緊從金雕的爪上取下了一塊綁著的布條。
“主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崔鈞雖然對飛鷹衛內部的傳訊等級情況並不清楚,但是以前都是飛鴿傳訊,此時變成了金雕,他也隱隱能猜到事情隻怕是不小。
劉赫看了看布條上的消息,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我三令五申,胡人百姓,但凡歸化我大漢,便與漢民等同,任何人不準因其出身血統而肆意淩辱,他是軍中老人,竟然敢違我將令,去強陰縣公然掠奪了足足十幾個個鮮卑民女,說要用這女子與他弟弟潘顯為妾,借以衝喜,簡直是胡鬨!”
崔鈞也是臉色突變:“糟糕,這潘雲與他弟弟自幼相依為命,情誼極深,此次大戰,他弟弟重傷,失去一臂,定然是他因此心生仇恨之念,又擔心潘顯如此重傷活不了幾年,為了不使家族絕後,才做出這等毀我軍中法紀之事,還是抓緊前去阻止吧,否則此事一旦鬨大,主公往日在歸化的胡人百姓中書裡的威信,便會蕩然無存啊!”
劉赫也心中急切,連冬日出門必備的厚衣都沒有穿,匆匆忙忙就跑了出去,二話不說,跨上戰馬便狂奔出去。
“主公小心呐,您這身體……”
崔鈞追出去,本想攔著劉赫,可劉赫跑得比他快,眼看著是追不上了。
“唉,都怪我,都怪我啊!”
崔鈞回想起那日潘雲在自己書房裡得知潘顯情況之後的表現,不由得萬分自責,趕忙牽過一匹馬也追了過去,同時命那傳令兵趕緊把消息通知給關羽等人。
而與此同時,在強陰縣之中,就在縣府門口,一群身上裹著有些破爛的布匹和毛皮的鮮卑人,正一個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如今已經入冬,不久前剛剛下過一場雪,此時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這些人衣衫單薄,一個個都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哪怕凍得嘴唇發紫,也依然跪在這裡。
周圍的街巷、房屋、店鋪之內,許多漢民探出頭來看著他們,然而眼神卻各有不同。
有的人充滿同情,有的一臉漠然,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更不乏有直接喊著“大快人心”者。
縣府之中,趙魁一臉為難地看著端坐正中,正在吃肉喝酒的一個人,正是潘雲。
“潘將軍啊,您如此行事,真的是大大不妥啊,主公早有嚴令,不得……”
潘雲不耐煩地甩了甩手:“好了,此話你已說過多遍,潘某早就說了,此事有罪,我一人承擔!更何況我兄弟二人,為主公出生入死,披肝瀝膽,我弟弟此次血戰,更是失去一條手臂,重傷昏迷數日,至今都不曾完全康複,我不過要幾個胡人女子,給我弟弟婚配,好繼我潘家的香火,這又算得了什麼?”
潘雲的眼神之中,隱隱透著幾分怨憤之色,看向趙魁之時,更是透露出了一絲殺機,讓趙魁忍不住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不過他吞了吞口水,壯起膽子,繼續說道:“趙某雖不才,可也知道,主公之令,必須嚴守!潘將軍既為行伍之人,更應懂得令行禁止,怎可肆意妄為!這女子雖是鮮卑人,但他們一直以來,學習漢話,還有耕種、紡織之道,不少鮮卑人都遷入了城中,取了漢人的名字,用不了幾年,他們便將與漢人無異。潘將軍此舉,看似小事,卻要毀了主公的大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