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中對於他年輕時候的經曆描述並不多，婚後的經曆林慕沒太關注，當看到他和拍賣公司合作開始，完全顛覆了三觀。
拍賣公司的套路很簡單，通過鑒定會和網絡直播獲客，把藏友的藏品進行高估價後，以入圍費和入會費的方式收取2000到5000不等的費用幫藏友拍賣。
定期組織大量假拍賣會，其中再摻雜一些真拍賣會的場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一段時間沒有拍掉後，會有工作人員告知藏友流拍的原因是宣傳力度不夠大，需要掛在他們的宣傳網站上，隻要關注的人夠多，潛在的客戶就會出手。
當然，掛宣傳網站上又是一筆錢。
如果下一次還是流拍，那他們就會告知藏友，有固定的展櫃，再收一筆錢。
整個流程下來，一個藏品差不多收1萬多塊，有的甚至上10萬。
這個過程中，這個藏品是真品還是贗品其實都無所謂，拍賣公司的目標就是藏友的錢袋子。
另一種情況就是線下鑒寶大會。
鑒寶大會上，鑒定師通過察言觀色了解持寶人對自己的藏品的了解程度。
如果遇到那種啥都不懂，那原本手上價值百萬的藏品就會被他們說成是價值不高，年代不是很遠的真品，甚至直接告訴對方是現代仿品，但是仿的比較好。
接下來就有專門的人盯著這個藏友，想辦法低價買下來。
這種情況利潤可就大了，有些價值千萬的藏品，在一頓操作下來10來萬就買下來了。
看到這裡，林慕總算清楚為什麼有人要曹凱申的命了！
曹凱申是因為自己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準備把這些內幕曝光。
一來心裡一直壓抑著，希望得到釋放，二來有足夠的爆點，以後回憶錄賣得好點，殷婷婷能拿到更多的錢。
至少他寫回憶錄的時候，是想著把這個收益權給殷婷婷的。
如此看，和曹凱申合作過的拍賣公司都有嫌疑！
那台電腦主機被帶走，按照殷婷婷的說法，電腦有密碼，對方通過硬盤數據找到回憶錄也不是難事。
估計現在還在慶幸下手夠快。
就在此時，毛有斌發來消息，走訪過程中在外麵大街上的監控錄像結合目擊者確定該時間段進入街區的可疑人員，已經鎖定了兩人。
至於安裝廣告布的廣告公司已經找到，他們公司距離公安局很近，安裝人員已經傳喚到公安局。
不過他們來的時候都是騎著無牌的摩托車，而且戴著頭盔。
“用天網數據和交警的高清攝像頭進行鎖定，把所有的視頻資料全部收集起來，會公安局一起查看。
隻要有清晰照片，總會有特征，今天必須把這兩個人找出來！”
林慕來之前見到派出所的人員已經在現場很久，現場已經破壞了，完全沒有對房屋進行生物采集的必要，決定立刻回公安局。
......
詢問室內
幾名工人不斷解釋，他們都是臨時接到通知，大半夜過去施工，本來都帶著怨氣，裝完就走，沒有停留。
“警官，我們也知道那邊死人了，但是我們就裝個廣告布，說破大天去，廣告布也不會殺人啊。”
其中一名安裝工人很無奈。
“對啊，警官，我們也是沒辦法和這個廣告公司合作，為了以後能繼續接他們的活，這才忍氣吞聲，大半夜起來去乾的。”
另一名工人補充道。
林慕坐在他們對麵，也沒看到他們額頭上的記憶碎片，拿出現場照片，指著複合弩安裝位置問他們：“你們在安裝過程中有沒有看到這個地方有東西？”
“沒注意，大半夜的，誰清楚啊。”
“沒注意。”
幾個人連連搖頭。
其中一人舉手後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地方有一塊黑布包裹著什麼東西，當時看到一眼。
當時生怕是什麼設備，我安裝廣告布的時候下腳點還特意避開了！”
林慕知道他們沒撒謊，看來凶手安裝好複合弩之後，是用黑布包裹，至於在後方廣告布上掏洞，隻是為了取走黑布！
對上了！
簽完字放走這些工人，林慕來到隔壁詢問室，詢問室裡麵是安裝公司的老板和合夥人。
兩個人戰戰兢兢地看著進門的林慕，連忙起身。
“你們這個安裝公司讓我們好找啊，說說吧怎麼接到這個項目的？”
安裝公司老板趕緊開口：
“要知道這麼嚇人就不該接這個項目，當時是看到政府的項目這才緊趕慢趕地安排人去弄。
他們晚上8點才把設計方案給我們，我們還要製作，弄完都淩晨1點了，再趕過去就整到半夜3點。”
林慕再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合夥人，對方連忙解釋：
“我不接觸業務的，我已經準備從公司撤資了，現在安裝公司真的不好乾。”
兩人頭上也沒掉下記憶碎片，讓他們簽完字同樣放走。
在此之前，林慕從來沒想過一個小小的舞台項目，竟然還有這麼多轉包和臨時工。
乾活的起身是這種小公司，掙的錢也是小錢，大頭都被上一層拿走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對鎖定的兩人追蹤視頻進行全方位分析。
“1號路口有兩人車輛右側的清晰照片！”
“4號路口找到兩人左側的清晰照片！”
“事發前後1個小時，兩人的行動路線圖已經全部繪製完畢。”
分工之下，不到半個小時，清晰照片和路線圖都搞定！
林慕看著行動路線圖，在進入古玩一條街前，兩名騎手在新都城區繞了半個小時，很明顯是為了擾亂視聽。
在安裝完複合弩後，兩名騎手繼續在新都城區繞圈，同樣是半個小時後這才駛出城區。
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綻！
隻能再看清晰照片，隻能分析出幾點：
首先，作案人員一男一女，女的右腳踝有一個梅花紋身，男的右手手腕戴著一塊卡西歐表。
其次，男子和女子絕對是資深騎手，他們在城區繞圈的時候很享受，而且總是不自覺地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