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操作隻能通過數據對比，沒辦法像現在這種單獨送檢，因為根本忙不過來。

林慕這邊盯著手持終端機屏幕，一連串的點擊記錄出現在他的眼前。

除開陳冬泉第一個查看，沒有下載視頻。

9:21分，雙流區重案中隊查看卷宗，未下載審訊視頻。

9:25分，龍泉重案中隊查看卷宗，未下載審訊視頻。

9:30分，溫河區重案中隊查看卷宗，下載審訊視頻。

一直到中午11點，總共20個單位查看了卷宗，總共4個單位下載了審訊視頻。

溫河區重案中隊、溫河區法醫夢啟勝、新都區刑偵大隊、汽車站派出所所長。

林慕和這幾個人都見過麵，沒有見到他們身上掉落記憶碎片，應該都不是他們。

吃完午飯回到宿舍時不時看一下手持終端機上的情況，一直到晚上，下載審訊視頻的人增加了3個。

新安街道派出所、大橋派出所、檢察院譚小龍。

都是自己認識的，而且檢察院譚小龍是接收案件的，下載審訊視頻是必須的步驟。

過程中，林慕對這種賬號的所有人社交軟件進行了全方位監控，可惜都沒有發現他們向其他人發送視頻。

林慕不禁懷疑自己的思考方向問題，難道說對方獲取信息的方向並不是係統下載？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市公安局，陳冬泉辦公室

林慕把關於黑白灰組織的所有情況全部彙報給了陳冬泉，後者神情凝重。

“林慕，你有什麼想法？”

陳冬泉問林慕。

林慕和陳冬泉聊了快半個小時，也沒看到對方身上掉落記憶碎片，可以確信對方是可信的，於是開口：

“陳局，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我的意見還是暗中調查，不要在明麵上立案，如果遇到案件涉及到黑白灰組織就是我們的機會。”

“好！既然如此，那你這個案件你就一個人私下調查，和之前的毒品工廠案那樣。”

陳冬泉對林慕單獨調查的能力很肯定，在此之前他也研究過林慕過往調查的所有案件。

林慕感覺聊的差不多了，說：“陳局，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等等！”

“哦？”

“是這樣，林慕，有個問題想問下你。”

陳冬泉還是想了解一下林慕對偵查矩陣搭建的看法。

“陳局，你說。”

陳冬泉隨後事無巨細地把偵查矩陣搭建中遇到的兩個困難講了出來。

林慕聽完也感受到了這個偵查矩陣的潛力，點了點頭分析道：“算法問題可以和高校合作，學生的人力成本應該是我見過最低的。”

話剛說完，陳冬泉人都傻了，這個方案雖然無恥，但是絕對可行。

“你接著說。”

“第二個問題，技術上倒是可以解決泄露問題，不過我感覺問題不在於技術上。”

“怎麼講？”

“技術上很簡單，內部數據庫隻要不設置全部調出數據的權限，把需要匹配的數據以打包的形式發給內部係統。

內部係統在收到數據後解析出來，做好匹配，返回數據加密後發出。

隻要過程中做到絕對的離線操作，沒有泄露數據的可能。”

“那你說的問題不在於技術上是？”

“如果這麼做了，很多人的工作崗位會出現問題，DNA匹配效率高了，這些人咋辦？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有些案件需要人背鍋，技術上杜絕了人為操作，沒有人背鍋了！”

林慕沒有全部展開講，不過陳冬泉立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之前陳冬泉在公安部上班的時候，也遇到過DNA實驗室內部人員操作失誤，給出的報告有問題。

最後查到的時候以開除相關人員了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肯定不止一個人的事。

操作失誤的概率很低，肯定還是人為的問題。

“你去忙你的吧。”

送走林慕，陳冬泉反複回味林慕的話，他清楚林慕說的都是事實。

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確實很難，首先是資源，然後是阻力，最後是結果成效。

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事情都辦不好！

不過既然已經想好了要做，那就必須全力以赴。

陳冬泉打電話把江建興叫到辦公室。

聽完陳冬泉的話，江建興被林慕的方案給震住了。

他沒想到林慕竟然對技術思路這麼了解！

做技術的人雖然懂技術思路，但是他們不懂公安內部的一些東西，根本就想不到隔離操作，也不知道細節。

還有用大學生那個思路，他也沒想到。

江建興這下對林慕是真的服了，他知道對方破案厲害的根本原因還是腦子好使。

......

另一邊

錢由峰正在檔案室門口坐著喝茶看報，突然微信彈出一個消息。

打開一看，正是毛有斌發來的釣魚照片。

錢由峰打開日曆，再次確認是周一，馬上發語音給問毛有斌：“你是瘋了嗎？今天周一，你竟然去釣魚。”

毛有斌懶洋洋地回了一句：“我們周六加班把玉田村枯井藏屍案破了，今天調休。”

錢由峰當場破大防，他把玉田村枯井藏屍案給重案中隊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麼快破了。

現在看到毛有斌休假，整個人都不好了，猶豫良久後問毛有斌：“我現在回重案中隊還來得及嗎？”

在焦急等待了2分鐘後，毛有斌這才發來語音：

“剛才上了一條大板鯽，沒來得及給你回複。

你也知道現在要回來隻能通過調崗摸底大考，可是有一個問題是林隊答應了刑偵大隊史隊，年底之前把老案數量降下來，不做倒數第一。”

錢由峰對這個史成生非常了解，現在史成生被那幾個不乾事的關係戶折騰得要死不活。

之前往重案中隊塞人不成，肯定要等這個事情有個結果才會張羅調崗摸底大考。

至於陳冬泉為什麼沒有儘快推動第二次調崗摸底大考，他就不得而知了。

錢由峰此刻沒有喝茶的心情了，立刻把剩下的28個案子資料挨著研讀，他要給重案中隊安排他認為最容易破的案子。

隻有這樣，調崗摸底大考才會儘快舉辦，他也才有機會重回重案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