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青和魏飛文此刻正在新安街道派出所的會客室，會客室的另一個沙發上坐著商遊光。
“商先生，這個畫像上的人認識嗎？”
“完全不認識。”
“再仔細看看呢？”
魏飛文把畫像再次往商遊光麵前放了放，後者很明顯有些抗拒，接著有些不耐煩：
“我是過來配合調查詐騙的案子，你們問東問西的乾嘛？”
“畫像上的人就是殺害你女兒的凶手！”
魏飛文話語的音量陡然提高，商遊光嚇得身體微微後撤。
此時會客室的門打開，阮向美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茶幾前，阮向美因為有公司股份，自然也來到派出所，抓起畫像仔細查看，良久後一巴掌打在商遊光的臉上。
“商遊光，是你害死了霏雯，是你害死了霏雯。”
阮向美打完地一巴掌後，嘴裡不停重複著“是你害死了霏雯”，兩隻手沒有停著，把商遊光按在沙發上拳腳相加，後者沒有反抗。
魏飛文和李小青對視一眼，見打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前把二人拉開。
阮向美眉目猙獰，仿佛一隻失去孩子的母獅子，要把眼前的商遊光撕碎。
再看商遊光，鼻青眼腫，臉上還有好幾個血指甲印，鼻子前方鮮血滲出。
“現在可以說了吧。”
魏飛文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就算商遊光不說，阮向美也會說。
商遊光訕笑道：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是我害死了我霏雯，是我害死了我霏雯。”
兩行淚水從商遊光的眼眶中滴落，接著用雙手搓了一把臉繼續說：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畫像中的人是曹應金的兒子，另外一個人不清楚。
30年前，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兩人，到頭來都算在霏雯的頭上。
為什麼？
為什麼？”
商遊光的話語有些歇斯底裡，雙手猛拍自己的腦門。
“曹應金究竟是怎麼回事？”
魏飛文繼續追問。
商遊光欲言又止，李小青摟著的阮向美緩過神來，轉身說：
“他不願意說，我來說。
這個曹應金是最早跟著商遊光做工地的，20年前曹應金在工地的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死了。
大老板賠了30多萬，全部被商遊光扣下來墊資搞工程，曹應金的妻女找他鬨了那麼多次，他硬是一分錢都沒給，曹應金的妻子當年就去世了。
現在好了.....”
事情一下子明了了，魏飛文趕緊把情況發給彭嵩。
趙家村村委辦公室
“老書記，你回憶一下，曹應金有沒有印象？”
老書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水庫後麵的果園就是姓曹的兩兄弟包的，5年前他們才去蓉城發展。”
在老書記的概念裡，溫河區和蓉城就是兩個地方，他認為的蓉城就是市中心那一塊區域。
“好的，老書記，您受累了，我們先走了。”
彭嵩和老書記是老相識了，他說完示意林慕離開。
林慕拿起背包，出門騎上自行車朝著水庫方向前進，剛到果園前麵韓隊的消息發送過來。
兩個人的嫌疑人的信息鎖定，一個是曹應金的兒子曹順祥，一個是曹應金的侄子曹順龍。
他們作案的車牌號也確認了，車子已經報廢多年，是拉水果的麵包車，當年的走訪記錄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之前林慕自己查找的時候沒有考慮堂兄弟這一茬，白白錯過了！
也沒有辦法的事情，任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抓捕自然是韓龍安排，曹順祥就在蓉城，曹順龍和他父母都遠在廣東，隻能讓廣東警方幫忙抓捕。
至於林慕和彭嵩自然是留在果園尋找第一現場，這種案子找到第一現場很重要。
隻要第一現場找到，現場遺留的證據形成證據鏈，就算嫌疑人不承認也沒辦法。
村支書安頓好老支書，帶著村委的幾個乾部也趕赴現場。
“兩位警官，我們核實到果園內部的建築搬遷過，會不會第一案發現場在老房子那邊？”
村支書把這個情況一說，林慕和彭嵩按照對方的指引來到老房子的地基處查看。
老房子所處的地方視野很好，完全可以照顧到整個果園，這個地方按道理說沒有任何搬走的必要。
“上麵的建築全部拆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彭嵩轉了一圈連連搖頭。
“不對，當年這邊每家每戶都挨著走訪過，如果真的是殺人分屍肯定不會是在地麵，應該還有地下室！”
如果真的是在這裡殺人分屍，必然會有地下室。
村支書很配合，不到半個小時免費的村民勞動力已經安排妥當，大家不為彆的，就想第一時間吃瓜。
“那兩兄弟看著不像壞人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們家孩子在他們果園偷了那麼多次桃子，還好沒被他們抓去。”
“你們這些小年輕懂個屁，那個女娃是在校門口附近被帶走的，那兩兄弟肯定是有目標的。”
“彆個女娃把他怎麼了？莫不是情殺？”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情殺案子早破了。”
“這兩兄弟心理素質真好，殺了人還在這邊種了10年水果。”
在議論的大多是婦女，負責挖掘的男人們分為三班，一批批上去，挖累了換下一批。
“鐺！”
其中一個村民一鋤頭下去挖到一個鐵板，其他人連忙湊過來把鐵板上的土全部刨開，一個地下室露了出來。
林慕拉開地下室一股黴味夾雜著蛇鼠的味道衝天而出，顯然下麵已經是蟲蛇的老窩。
蓋上鐵板蓋，現在這個情況不能破壞現場，隻能等法醫到現場再說。
韓龍已經在抓捕曹順祥的途中，林慕隻得把電話打給曲平遠，法醫夢啟勝隨後趕往現場。
林慕站在老房子地基前方往水庫方向看去，一條水渠進入林慕的視野。
如果真的要避開所有人的視野，這條水渠必然是拋屍的最佳路線，看來凶手在此之前把一切都規劃好了！
不好！
之前忙著來找第一現場，忘了商遊光還有一個兒子！
曹順祥15年前費這麼大勁謀劃水庫拋屍案，自然不會放過商遊光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