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姬離如此模樣的時候，窮奇正和饕餮，檮杌三大凶獸，打得難舍難分的，姬離還被漢中存活的人撿回去了大本營……

所以，也就沒看見姬離這番痛苦的樣子。

姬離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氣若遊絲，“啊……”

窮奇也蹲下了身子，看著姬離痛苦的模樣，額頭那一尾鳳羽，此刻格外明顯。

是神識在衝破枷鎖嗎。

窮奇麵色凝重，抬起獸爪放在了姬離的天靈蓋上方，從窮奇的爪子張揚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來，照耀在姬離的身上，那是來自窮奇身上的氣，“鳳出西荒，若你真是鳳凰血脈，該不排斥我的氣……”窮奇看著姬離額頭的鳳羽，低吟道。、

隨著窮奇伸開的爪子散發氣場，祂的麵龐也跟著轉化出毛發來，暗黑色的紋路在麵龐上交織，雙眼的瞳孔也變成了血紅色。

姬離沒剛才那樣痛了，麵色稍平穩了一些，隻是腦袋還是不能思考，像是腦內困著什麼東西，在等她衝破後，就開始反噬。

窮奇的低吟聲，沒有傳進姬離的耳朵內，姬離覺著自己的身體和神識又分離了去。

又是一片白雪覆蓋的天地，沒有草木沒有人什麼生息都沒有，像是在一片純淨的白裡，姬離不知道自己的神識是在哪裡，又不知道神識為什麼要指引自己前往這裡，她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夢境。

姬離在這一片白裡待了很久，像是一直在往前走，又像是一直沒走，但看見離開這片白茫後，出現的景象，山海經裡所有的怪物加強版，在這裡都能找得到，甚至還有在山海經裡沒有記載過的生物，怪獸們之間的樂趣就是今天我打打你明天你打打我，每天都處於打鬥間度過，龐大的身影將天遮蔽，巨大的能量將地麵打得坑坑窪窪……姬離的神識就穿梭在這些怪物之間，難怪……難怪說鳳凰是首位飛獸，這裡的怪獸，都沒有翅膀，不會飛行，窮奇是獸首身側長了翅膀，因為是雙雌鳳所孕出……

這裡是混沌前輩說的冰牆之外的地方嗎？

那些巨獸完全站立起來的時候，腦袋附近還有雲彩……

那些雲彩之外……

隱隱綽錯有著灰蒙蒙坑坑窪窪的灰敗表麵，雲彩之外，還有東西存在。

遮掩在雲彩之外，看不分明。

姬離的眼睛，也不是想看見什麼就看見什麼的，隻是經過煉體後能看清很遠的東西，那雲彩之外看不分明的表麵，想來是離著雲彩很遠的位置。

畢竟那次遠東之行，姬離站在戰機的上方，都還能看清地麵如螞蟻一樣小的人類。

她想要找的鳳凰軀乾，在冰牆後，還是那雲彩之上？

夢給不了指引，隻能給個大概的畫麵。

姬離的神識抽離回身，渾身如同從水裡撈起來一般，睜開眼睛就看見窮奇放大的一張獸臉堪堪維持著人形，覆滿血色的眼膜睜得大大得盯著自己看，姬離給窮奇這模樣嚇了一下，姬離條件反射的舉起巴掌又理智回籠的收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