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的窮奇，看著破殼而出的小鳳凰，看見小鳳凰啃著蛋殼，吃得津津有味，也伸出了爪子，吃了一片蛋殼。

小鳳凰看見窮奇吃了蛋殼，發出響亮的類似哭喊的鏗鏘鳳鳴。

少昊和鳳魁聞身趕來，也看見了窮奇吃了小鳳凰的養分，說了什麼話，姬離又聽不見了。

隻看見少昊揍了窮奇。

鳳魁連著蛋殼，抱起小鳳凰，像是在安撫小鳳凰的情緒。

鳳魁和鳳璿，都不是雙雌鳳，而是單雌鳳，鳳璿又因為養分不足，看見窮奇就咬。

夢又醒了。

腦力還停留在小鳳璿氣得咋咋呼乎，咬窮奇手臂的畫麵上。

這些，是前天吸收的鳳凰神識作祟嗎。

那個鳳凰神識，該是鳳魁的，怎麼也會有鳳璿的身影？

真是奇怪的事。

外麵還是沒有光亮，天氣溫度已經變成﹣25度。青城的山頂，前不久還是烈火焚山，如今又掛上了寒霜。

窮奇四仰八叉睡在沙發上，姬離看著窮奇，一臉複雜。

她其實通過夢境，想的還很多。

鞏固權利的辦法有很多，少昊為什麼非要鳳魁和窮奇聯姻來鞏固他在西荒天的地位？

因為那時候的百鳥，還信奉鳳鴻氏麼。

可明顯鳳璿和窮奇，自小打鬨，鳳魁很少參與。

那隻能是窮奇這方和少昊之間又談了什麼話，或者少昊又想到了什麼，鳳璿小時候的養分不足，鳳璿和鳳魁兩隻又都是單雌鳳，明顯鳳璿的缺陷，又要比鳳魁多一點，百鳥更信賴的，應該也是鳳魁些。

出於這樣的考慮，讓鳳魁和最像自己的窮奇聯姻，那用現在的話來說，簡直就是完美的天作之合。

偏偏窮奇把鳳魁送到了少昊的榻上，天作之合變成了結仇。

西荒天那時候的奇獸那麼多，為什麼要聽少昊的？鳳鴻氏為什麼是西荒天最高的首領？

神識。

那個玄黑色，背後有齒輪的男神，說祂們都是祂的子民，那這位神呢。

之後再沒看見過。

祂把神識分給了初代的小鳳凰，才讓小鳳凰活下去，還有了自己創造同類的能力……

分了這樣的神識出去，那位神……怕是虛弱無比。

都是為了自己的子民……

女媧補天的補天石，是鳳凰的伴生玉，姬女磨挲著自己左手上戴著的鐲子，喃喃道，伴生玉嗎……可你是姬女傳下來的呀，姬女也是鳳凰，鳳凰自己轉成了人，少昊也是人，人與神，在某些時候，已經轉化了，是嗎？

沒人回答。

這些羈絆，牽扯太多了。

窮奇睡得四仰八叉，無憂無慮，露出的爪子上還握著姬離給他的青色晶石，那份無憂無慮，讓姬離真想上去踢祂一腳。

不過她才不和獸計較，姬離又進了自己的靈台裡。

黃棄在靈台裡兜兜轉轉，一雙綠豆眼裡都透著不安。平時黃棄都是靈台裡小透明的存在，這次看見姬離，欲言又止。

“大人。”黃棄喊著姬離，局促得搓著爪子。

“嗯？”

大人，那個晶石……黃棄又搓了搓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