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笑了,祂笑的時候,眼尾上揚狹長的,“那可太了解了,那是我們西荒天的神圖騰,是西荒天曾經最大的部落首領,鳳凰渾身都是寶,包括鳳凰的眼淚,尤其是血淚,那集結了鳳凰的精血,一滴血淚,能換一個人起死回生,甚至脫胎換骨成神也不在話下,但血淚稀有,除非鳳凰西甘情願……”
“你的父親少昊,是不是就是得了鳳凰血淚的人?”姬離問。
“是。”窮奇直視姬離的眼睛,並不避諱,“之後我也再沒看見過母後,吾是母後最後一個兒子,最像父皇的兒子。”
“什麼情況下,會有鳳凰蛋?”
“神識神身不再,再塑神識神身的時候。”
“那問題來了,誰能逼得鳳凰變成一顆蛋?”
窮奇不說了。
祂隻了解祂看得見的能力,知道鳳鴻氏離開西荒天不管多遠,都會是神鳥的狀態。
“看你這樣,還好意思說了解。”姬離嗤了一聲,窮奇倒是不避諱赤城,她卻不敢給窮奇說自己在夢裡所見,知道的那些前塵過往。
就這麼一會兒,她都腦補了好一出戲,說不準窮奇已經知道自己和鳳凰的淵源,隻是不知道自己是鳳魁還是鳳璿?她知道的鳳魁殞命神殿,怕也是鳳凰一脈的禁術,祂們是不作不死不死不滅的存在的,可鳳魁留下的鳳凰蛋呢?鳳魁的神識脫離神殿,又去了哪裡?依著姐妹情深,是去護著自己的親妹妹了嗎?
鳳璿是被罰入輪回的話,鳳魁若是神識入輪回的話……怕是遭遇得比鳳璿更糟心。
這些,也都是姬離自己的推測。
事實總得慢慢的往前推著走,一次性是知道不了事實得完全真相的。
姬離單手撐在地麵上,從深坑處一咕嚕站了起來,又拍了拍手和身上的泥土,“走,我們出去,火災的事破了,還要去問靈異局關押的倭島的九菊人呢。”
“雖說因為他們這場火,我得了機緣,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哪怕天道將亂,末日來臨,該算的賬得算。”姬離說。
窮奇笑了起來,“這倒是像她。”
姬離不去看窮奇那刺眼的笑,姬離也知道窮奇說的是哪位,還有可能是她最初的模樣,她儘量忽視心裡那彆扭的想法,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華夏上下五千年,五千年前的糾葛,現在做不得數。
“你就不問問我說的誰?”偏偏跟在身後的窮奇還追著問姬離。
“你想說就說,我乾嘛問你。”
“你不問我直接說那我窮奇的臉往哪擱?”
姬離:……
一頭獸還有什麼臉。
“我就當你問了啊?”大概是窮奇嘴巴這時候閒不住,就跟在姬離身後離開森林絮叨起來,“我和我那位老朋友嚴格算起來是從小長到大的,從祂還是枚鳳凰蛋說起……我看著祂從蛋裡出來,一身耀眼的金羽很是漂亮,但鳳鴻氏的看見祂很失望,因為鳳鴻氏很久沒有出現雙雌鳳了,你大概不知道雙雌鳳是什麼意思,最完美的鳳鴻是雌雄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