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戰火彌漫。

是怎樣的人間慘狀。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沒有完好的人，空氣裡，還能聞到硝石硫磺夾雜的味道，戰旗也歪七八倒的倒在路旁。

這是哪裡？怎麼這麼陌生，看人身上的穿著，又有點偏現代化……

遠處有身穿深袍，蒙著麵紗的人經過，是來收屍的，其中一個蹲在地上，麵容悲戚，卻沒有淚，一同來收屍的人像是對這樣的情景早就麻木。

“%……￥%……&8￥”

“……&5￥#@￥%”

姬離：……

這群人說的話，她聽不懂，原來在夢裡，她不是萬能的。

隻能從人的神情裡看出來，越說越激動，還漲紅了臉。

姬離也不知道她的夢境帶她來看這些場麵是為了什麼，她的夢，她自己都掌控不了。現在，她的神識隨著這隊出現的收屍人馬往前走，說是收屍，不過是挖了一個深坑，把人都埋在地底下罷，那個深坑裡，還有許多如此的枯骨，新的，舊的，奇形怪狀的人的慘狀。

熱武器造出來的傷害，這是哪裡，擁有現代化的殺傷力，人們水深火熱，是哪個地帶的邊境？看穿著袍子，又像是阿拉伯地區，那邊的人掌管石油生意，該很富有才對，結果放眼望去，全是斷壁殘垣。

姬離看過去才發現，剛才所在的地方，其實就離他們居住的地方不遠，所以那裡不是邊境也不是戰火地帶，是人居住的地方，姬離的神識在空中蕩了又蕩，空中飛著飛機，往地麵無差彆的投彈，剛看見的兩個去收屍的人轉瞬連渣都沒有了。

姬離聽不懂他們說話的語言，卻能從表情裡看出麻木中帶著驚恐，恨意還沒聚在眼裡，人就沒有了。

剛會說話的小孩兒喊著“麻……”姬離唯一聽懂的一個字。

轉瞬那小孩兒就沒了生息。

高高建立的鐵皮牆，青天白日，黃沙彌漫，儼然一個露天煉獄。

就沒人管嗎。

姬離皺眉。

她現在隻是一縷神識，慌不擇路奔跑的人穿過她的身體，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原本以為今晚做夢，還會繼續鳳鴻氏的夢境，沒想到跳脫到離華夏很遠的遠東，是因為朱厭一直念念不忘的戾氣嗎。

今晚的夢境，是姬離最難熬的一場夢，她看著人在眼前哭嚎，有些就近在眼前，上一秒活生生的，下一秒就變成一團血霧，她也能感受到自己麵上的變化，從剛開始不忍直視到麻木。

隻有她的內心知道，有多震撼，震撼到憤怒到麻木的過程，讓整個心臟都糾在了一起。

夢醒前，姬離看見戰場上出現一團濃濃的血霧，外圍發黑，內裡的形狀是一隻烈犬模樣。

記載在西荒經上，和朱厭一樣，主兵的凶獸，出現在了遠東地帶。

天犬，也叫赤犬。

今早的天，下著蒙蒙細雨，這天氣，說變就變，昨到的時候，還是入秋漸涼，今早已經帶著絲絲涼意，雨打芭蕉的聲音滴答滴答，帶著早秋的涼，姬離額頭都是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