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姬離夢裡的那條大白蛇。

此刻盤踞圓台，雙眸緊閉。

“如果附身在顧偉老婆身上的就是它……”姬離喃喃出聲。

再想到青城主城區這段時間的天，還有連綿不斷的雨，消失的水井。

像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化蛇啊……真是化蛇……”閻丞仔細的看著眼前沉睡的巨物。“長得比巴蛇好看多了，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帶來水患的災獸，光是看樣子是不知道它是災獸的，不像巴蛇，直接把‘我是凶獸’四個大字，寫在腦門子上。”

這條通體雪白的化蛇，太漂亮了。

“該怎麼和它說話呢。”姬離苦惱著，“這不是普通的精怪了，這是化蛇，山海經裡麵記載過的災獸之一，經曆了上千年，應該不會單純因為蛇子蛇孫被屠，而報複人類吧？”

“你想問它什麼？”

“好歹得知道它為什麼要附在顧偉老婆身上吧？顧偉老婆就算救過來，剩下的人生也是在床上度過的植物人了。”

“我來吧。”閻丞說著， 走上前去，嘴裡念念有詞，姬離這剛出山的半吊子是聽不懂的，也隻有在閻丞旁聽著閻丞念咒。

閻丞念的，是起神咒，顧偉老婆昨晚下了昏睡咒後，現在還在那房間裡，索性距離此地應該不遠，聽見起神咒，化蛇應該會脫離出來回歸它的本體裡。

化蛇不安的扭動著巨大的肢乾，緩緩睜開了眼睛，隻有眼白的豎瞳。

空靈的聲音響在這地下高台的上方，“肮臟的人類！”像是婦人的聲音在叱罵一樣的高昂。

好家夥，化蛇一開口，就是罵人的。

閻丞：……

“人也分善惡的，不能一杆子打了所有人，洪獸。”

“這裡的人們供奉你，把你稱為雨蛇神，也改變不了你是上古洪獸的事實。”

“他們那是供奉嗎！那是把老身封禁於此！”婦人的聲音又響在上方，隨著聲音，化蛇的身體更是劇烈蠕動，“說什麼供奉，天天來雨蛇神廟，老身聽見的都是求發家致富的聲音，連著神廟拆了，沒人來求了，修建了井，每日來打水，每每到了上香日，還要往這井裡丟銅幣，求發家致富。”化蛇控訴著，“老身作為災獸竟然被這些欲望熏天的人供奉，還求財問富，能怎麼辦？當然是滿足她們了？”說著，化蛇展了展翅膀，豎瞳圓睜。

“那你附身在顧偉老婆身上？”

“也是那每天來井口的人類求的。”化蛇甩了甩蛇尾巴，麵部隱隱變出人的輪廓，“那人類倒是做著好事，嘴裡念念有詞，要是真有雨蛇神，就讓這些沒良心的人都受點懲罰吧，正和老身的意。”

“張伯？”

“你就降災給了小孩兒？”閻丞皺了眉頭。大人犯的混賬事，小孩何其無辜。

“那也是人類要求的。”化蛇振振有詞，“更何況，最開始死了的小孩也不是老身弄死的，他的父母將小孩的屍體投到了井裡，殺了這麼多無辜的同類，那小孩的屍體被小蛇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