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羅榮一父子倆在台球室裡打球。
知道了早上的事,羅文浩不禁說道:“要是被那個老頭子知道了,絕對就死定了。”
羅榮一不緊不慢的將一顆球打入袋中,“那是當然,他眼睛耳朵那麼靈,要是知道我把股份讓給沈柔,他一定會懷疑的。”
羅文浩也低頭開始打球,瞄準的空隙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笑道:“那你可要控製好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
“這點你放心,憑你爹的手段,控製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羅榮一胸有成竹的喝了一口威士忌,臉上儘是得意的笑。
武侯區派出所。
薑玲急匆匆的趕到辦公室,“你怎麼不把他抓起來?”
張楚風搖搖頭,“沒有證據。”
“怎麼可能沒有證據啊?他們兩個都被追殺了。”
“可是他們用路上打的野味來作證,而且借口說是因為女人才和季宴笙吵架的,說沒有人雇傭他們殺人。”
“說謊!他們明顯就在說謊!”
薑玲氣的叉腰,“這些話小孩子都不會相信,你是警察,你就沒有辦法讓他們說出真相嗎?”
張楚風看著她,表情也很無奈,“真相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抓不到主謀,所以事情就隻能先這樣。”
“那要你們警察做什麼?”
張楚風聞言笑了,“那麼你呢?你沒有采訪到羅家父子,也沒有得到什麼消息,要是采訪到了,我們也就能踏實的睡個遊泳圈出來了。”
薑玲看了看他的眼神,不自在的護著肚子,“看什麼看,我又沒有遊泳圈,你這是什麼破比喻啊。你等著瞧,我一定會比你先一步找到他們的證據,揭發他們,到時候有你好看的,你就等著瞧吧!”
薑玲說完就氣鼓鼓的走了,張楚風看著她的背影,暗歎真是一個小辣椒。
醫院住院部,季宴笙和杜若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小笙,你真的覺得可心是來醫院這裡了嗎?”
“我也不確定,聽藝興說她是有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說不定是其他事情呢。”
杜若抱著花,聽他這樣說也點點頭,說不定可心是因為其他事情了呢。
病房裡,陸可兒起身將窗簾拉開,讓陽光撒進房間裡,正準備打開點窗戶,就聽見沈柯的咳嗽聲。
陸可兒趕緊過去,“柯叔,你醒啦。”
沈柯看見他,咳嗽著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過來了?”
陸可兒一笑,“正好我今天請假了一天到城裡辦事,事情辦完了就順便過來探望你,無論柯叔你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的我就立刻去找護士。”
沈柯咳嗽著起身,準備喝水。
陸可兒見狀趕緊扶起他,拆了一根吸管放進水杯裡喂他喝水。
沈柯喝了一口水,喉嚨間的癢意讓他不受控製的咳嗽起來,陸可兒趕緊拿紙巾給他擦拭。
“謝謝,我自己可以來。”
陸可兒搖頭拒絕,“這種小事還是我來做吧,畢竟是我說要照顧你的。”
沈柯無奈,隻好同意了。
正擦拭著,病房門被人打開,季宴笙和杜若出現在門口。
看到病房裡的一幕,季宴笙瞬間皺起了眉頭,而杜若卻難過的垂下眸子。
“小笙,你猜錯了。”
季宴笙提著保溫盒過來,語氣不鹹不淡,“我們過來探望柯叔,還以為來的很早了呢,沒想到還有人比我們更早。”
陸可兒看到他們,有些拘謹的收回手站起來,看到季宴笙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她喏喏的開口,“文經理已經告訴你我今天請假一天了嗎?”
“說了。”季宴笙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惹得陸可兒抿了抿唇。
看到杜若手裡抱著的鮮花,陸可兒趕緊走過去,“杜若小姐,我把這花拿過去放花瓶裡吧。”
在房間裡看了一圈沒找到花瓶後,陸可兒便走出病房去找護士要一個。
杜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沈柯,長長的睫毛將眼裡的悲傷遮住。
“這個就可以了,謝謝你。”陸可兒接過護士遞給她的花瓶,拿在手裡看了看,便開心的往病房走去。
剛轉過走廊,季宴笙就出現在眼前。
“季總……有什麼事嗎?”
季宴笙不回答,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裡全是壓抑的怒火。
陸可兒見他這樣,難道是因為她沒有親自給他請假嗎?
想了想不禁開口道:“我們昨天已經處理了很多工作了,我覺得我請假一天也不會出什麼事啊,”
季宴笙一聽這話頓時氣笑了,拚命壓住內心翻騰的醋意,“你就這麼想來看柯叔嗎?”
陸可兒直視著他回道,“是,我擔心柯叔。”
說完便轉身就走。
“你等一下!”
季宴笙一把拉住了她,“應該不隻這個理由吧?柯叔他現在很安全,沒有需要人擔心的地方。”
陸可兒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季總,你要是這樣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隨便你。”
“什麼叫隨便我,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想?你說!”
見陸可兒說不出話來,季宴笙又接著開口道:“你告訴我,你這麼擔心柯叔,著急趕過來見他,我看到這些你還讓我自己想,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想?”
“季總!你到底怎麼了?”
陸可兒見他一反常態,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的,不禁皺著眉反問他。
“我隻是過來探望一下柯叔,又沒有做錯什麼,你沒有這個權利這麼跟我說話吧?即便你是我頂頭上司,是老板,但現在是我私人時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你來管。”
說完陸可兒就抱著花瓶走了,留下季宴笙在走廊裡懊惱的捶了下牆壁。
病房裡,杜若有些神情恍惚的打開保溫盒,準備將裡麵的飯菜拿出來。
結果不小心把湯勺弄在了地上,她趕緊撿起來,看了眼沈柯,說道:“不好意思啊。”
沈柯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便問她,“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杜若背對著他,將湯勺擦拭乾淨,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可心她好像很擔心你,一大早專門請假過來看你。”
沈柯靠在病床上,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其實她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我沒什麼事。”
杜若轉過身看著他,小心翼翼帶著點試探的意味說道:“平時在農場,沈柯你最不喜歡有人過來煩你,可對於可心,你好像不煩她。”
沈柯聞言看了她一眼,低聲解釋道:“我其實最開始對她也很凶,但是幸好她沒有生氣,可心她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和她在一起很舒心。”
杜若心頭一顫,不停眨動的睫毛展示她內心的不平靜,差點就維持不住淡笑的表情。
“杜若小姐,你怎麼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是不是因為要來照顧我,所以太累了。”
見杜若抬眼看他,沈柯又繼續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我能照顧好自己。”
見沈柯潛台詞像是讓她不要來,杜若頓時有些急了,“為什麼啊?看到我來你覺得很壓抑很厭煩嗎?”
“沒有,我隻是不想你這麼辛苦。”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辛苦了?我很想照顧你的。”
沈柯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趕緊垂下眼認錯,“對不起,我可能說錯話了,我隻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聽他這樣說,杜若覺得自己的胸口悶的快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請求你可以嗎?不要老是跟我這麼客氣。”
“可是,我……”
“我求你了沈柯,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求過誰,但是我請求你,請求你不要再跟我這麼客氣了,不要老是把我當成,當成外人一樣,讓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