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保鏢把地上的枝條撿到一起。”
“予瑊,我們幫著把枝條撿一下吧。”
“你彆動,讓他來!”
搴晫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跟予瑊一起撿好了樹枝。
“我剛釣了幾條魚,這兩條成色很好,讓保鏢抓起來,拿到廚房去吧!”
“生抓啊!你就沒個小桶分裝一下嗎?”搴晫兒用眼神來回尋查著車子上的物品。
“沒有。”
“沒有怎麼抓,抓不了。”
“哼!”搴晫兒的爸爸不情不願的從車廂裡翻出來一個折疊桶。
“予瑊,這裡有漁網,你撈兩條魚出來吧。”
“好的。”
魚兒被予瑊撈上來的時候,努力的翻騰著身子,不遠處站著的搴晫兒身上被濺了些許小水珠。
“哎呀!哎呀!”搴晫兒跳著步子躲遠了一些。
迎天.予瑊看著咧遠身子的搴晫兒衝她趣然一笑,搴晫兒同他目光相迎,開心而笑。
“哎哎哎……抓緊時間撈下一條了。”爸爸敲了敲車子喊著說。
“嗯。”
“搴晫兒,那個車庫你是不是改了?”
“是的,改成予瑊的客房了!”
“你們征詢過我的意見嗎?”
“要征詢你什麼意見啊?”
“家裡停車怎麼辦?”
“那邊不是還有一個車庫嗎?”
“當初設計的時候,我就是讓你爺爺故意多做了一個車庫,目的就是好停放各種車子。”
“那你也沒停放啊?”
“那還不是你媽媽。設置什麼安保係統?每次過來我還要通過申請。”
“不是讓你錄入開鎖信息了嗎?”
“我不錄,她的安保係統,我為什麼錄入。”
“走吧!進家去!”
“我這個車子停哪裡?”
”先停外邊吧。”
“它不配停到車庫裡嗎?你這是看不起我的車子嗎?我拉個雜物,遛個彎,釣個魚,犄角旮旯裡走一走,還不是這個方便?”
“哎呀!爸爸…我不是說了嗎?車庫沒地方停了。”
“那你乾嘛改造車庫?”
“爸爸,你再這樣子我不喜歡了!”
搴晫兒的爸爸不再爭執,三人一同走進了家中。
“正好你們在吃飯,每次我都能來對時候。”理牛角來到搴晫兒家的客廳後,歡快的說著話。
“理牛角,來嘗嘗我剛做好的烤魚,這是我今天新釣的。”搴晫兒的爸爸邊在廚台旁說著話,邊打開了烤箱。
“好嘞!哇!看著好新鮮好好吃啊!”
“予瑊,你最近空閒嗎?”理牛角走近廚台邊時,扭頭看著予瑊說。
“有點空閒。”予瑊邊盛擺著飯食,邊說著話。
“有空的話,就去我家幫個忙吧。”
“讓予瑊幫你什麼忙?”搴晫兒有些警覺的說。
“彆管幫什麼,就讓他去,省得他總是在我女兒麵前晃悠。”
“呦!看來你這個老丈人,對你的好女婿不滿意呀!”
“什麼好女婿!你再亂講話,彆想吃我的烤魚了。”
“呦……這麼蠻橫,我可是真怕怕呀!”
此時,奶奶正被詩詩姨攙扶著,走進了廚廳裡。
看著自己兒子的一言一行,奶奶不由得搖著頭。
“奶奶……”
不等搴晫兒接著說話,奶奶衝二人微笑著擺手招呼說:“搴晫兒,予瑊我們坐下吃飯吧,彆管他。”
“好的,奶奶。”
“媽,我說的都對。”搴晫兒的爸爸說話間,就將剪好的烤魚的餐盤端到了母親麵前。
“哎……”正想夾烤魚的理牛角一時間夾了個寂寞。
“媽,這是我今早釣的魚,我今天親自下廚烤給你做烤魚,我把它剪成塊了,這邊沒有刺,我夾些嫩肉給你。”
“辛苦我的好兒子啦!”
“媽媽喜歡吃就好。”
“來,大家都來嘗嘗,予瑊你也多嘗嘗。”
“嗯,好的。”
見此情狀,搴晫兒的爸爸忽然變了臉色,他瞄了眼予瑊,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刻意的說:“媽,我跟你說,我出國的那段時間,聽搴晫兒的大哥說他們醫院的皮膚科接診過很多長得帥卻得了怪病的男孩子。”
“額……”理牛角聽出來了搴晫兒的爸爸若有所指。
“你說說,我可得警覺起來了!男孩子長得帥也沒什麼用,要長得敦實一些才好啊!這樣看起來比較可靠。”
“額……予瑊敦實不敦實我不知道,他倒是挺憨實的。”理牛角說。
“哼!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你看看你女兒是什麼樣貌性格?找個敦實的真的合適嗎?
要是我有女兒,我都不會給她這樣的建議。”
“那門當戶對總是需要的吧!”
“你真是寬以待己,嚴於律人啊!”
“我就是因為自己沒走好,總不能讓孩子也沒走好吧!
你不懂,雖然說不要過多的乾涉孩子,但孩子總歸是自己希望的延續啊!
我總是希望孩子們能走的更好啊!”
“理解!理解!”
“你說說,我女兒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這種根本就不般配。”
“希和,你這個好大兒,彆再多說話了。”
“我……我說什麼了我。”
“敦實就真的能經得起誘惑嗎?不要這麼目光短淺。”
搴晫兒點頭表示讚同奶奶。
“況且哪有你這樣打擊彆人的,我認為予瑊很好!我很滿意他!
他如果跟搴晫兒成了,我沒有任何意見。”
“媽……你怎麼分不清好壞啊!”
“我要被你氣的頭暈。”奶奶扶著額頭說著話。
“奶奶,你沒事吧?”
“你爸爸彆再多說反對的話,估計我就沒事兒了。”
“好了!好了!我什麼都不說了,由著你們。”
“嗬嗬嗬……”理牛角小聲啜笑。
“你記得多讓保鏢去幫你忙啊!”搴晫兒的爸爸靠近了理牛角輕聲低語。
幾人扶奶奶躺臥暫休後,爸爸又是語重心長,含沙射影的同女兒囑托了好些話,便和理牛角各回己家了。
為了不打擾彼此,予瑊也準備回客房待著,搴晫兒此時同他一起走到了院子裡。
“搴晫兒,你是想要搬梯子爬樹嗎?”
“嗯,是的,我想去大樹上呆一呆。”
“我來幫幫你。”
“好的。”
不一會兒二人便將梯子搬到了樹下。
“予瑊,你要一起爬樹嗎?”
“我……我……我不了,我先回房間了。”
“好吧。”
迎天.予瑊回到客房後,便在桌邊坐了下來,他拿起桌邊的一本曆史書翻看著。
史書雖然枯燥,但常時迎天.予瑊都能耐下心來讀,唯獨今日,任憑他怎麼細心研讀,卻好像總難靜下心來。
迎天.予瑊有些坐立不安的想著話:“搴晫兒一個人呆在樹上安全嗎?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她才好,畢竟我是她的保鏢。
對!我也有職責去看看她。”
迎天.予瑊猶疑著,踟躕著,最終還是走到了所待客房的房頂上。
“予瑊,你怎麼上房頂上來了?”迎天.予瑊轉身,他透過稀疏的枝杈看到了搴晫兒在喊他。
“我呆在客房裡果然有些悶,我出來透透氣,也……看看你……安全不安全。”
“哈哈,我很安全。”
迎天.予瑊看著搴晫兒,心下平穩,他遠遠的同她微笑著。
日頭冉冉高升,明於晴空。搴晫兒似有感觸,她透過樹影看著迎天.予瑊,她似乎看到了些許的孤單和傷愁。
“予瑊,一個人從一代帝君,遭離奇之變,最後隻能追隨在他人左右當保鏢。你是不是也有很多慨歎?你的落差大嗎?”搴晫兒問說。
“一開始,落差比較大。”
“那現在呢?”
“現在……”
“予瑊,如果你一輩子都在這裡,要怎麼辦?”
“一輩子都在這裡,結婚生子嗎?”迎天.予瑊低下頭自嘲一笑。
“哈哈哈……沒想到你會這樣回答了,我以為你會說,這種假設不存在,我一定會奮力回去的。”
迎天.予瑊會心一笑。
他抬眼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又遠遠的看著搴晫兒,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現在讓我糾結和迷茫的更多的是一種不安定。
好像有一種力量安排著你的命運,卻絲毫不能琢磨怎樣才能左右這種力量。
我真能尋到原先的路嗎?我會不會迷路?結果又去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即使是返程的道路沒有岔道,那我又在什麼時候返回?
我會在這裡待一輩子嗎?如果是這樣,我該在這一生的時光中做出怎樣重要的決定。
或者說我會早早的回去,那我是不是不能太留戀這個世界。”迎天.予瑊歎息似的笑了笑又說:“難道我要到了垂暮之年才能回去嗎?
那時會不會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中太過猶疑不定,以至於耽擱了許多重要的事情。
即使沒有耽擱很多事情,那是不是我更難說離彆。
假如我晚年回到了大譽,樣貌早已改變,誰還能相信我是大君?那時我又該怎樣對待我的人生?”
“予瑊,原來你會有這麼多的顧慮,我之前沒有想到過。”搴晫兒低頭沉思片刻後說:“予瑊,我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你要學習起來了,提升一下自己,總不能一直讓你跟在我身邊當保鏢。”
“你不想讓我一直當你的保鏢嗎?那我當什麼?”
2024.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