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1)

“予瑊,你這個古人對戲劇的審評角度和現代人的審評角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現代人會怎麼審評?”

“現代人多會討論故事的評分如何,收視如何,或者演員的演技怎樣,或者有沒有得獎之類的。”

“我覺得這個故事發人深省,你演的也很好,電視裡的你和現實中的你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當然是兩個人了。”搴晫兒笑了笑繼續說:“角色終究是角色,我自己終究是我自己。演《回程》的時候,我還很年少,長大後,我的相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即使不談角色和真人的差距,你看到年少時的我和年輕時的我,應該也會覺得像是看到了兩個人吧!”

“嗯,我想也有這些原因。”

“不過說實話,我看到當年的自己,我也覺得恍惚,我也會懷疑那真的是我嗎?”

“嗯!”

“嗯…我之所以懷疑,不是覺得現在和年輕時長的不像了,也不是覺得角色和真人有差距。

我隻是覺得我似乎是很難再尋找到年少時的表演狀態了。”

“為什麼?”

“我年少時,好像對表演有種懵懂的衝勁,假如換做現在的我返回去演寶妮兒,或者我會在表演的細節上和人物的情緒上處理的更成熟一些。

但即使如此,現在的我真的就跟寶妮兒匹配嗎?我真的就能超越年少時的懵懂與執著,一猛子紮下去不管不顧的去演戲嗎?”

“嗯。”

“原來我真的變了!”

“我覺得人年少時的許多觀點就是處在不穩定中的,年少時,很多觀點和認知習慣會隨時發生變動,這些應該是正常的,隻要人沒變壞就好了。”

“大君,看得挺通透的!”

“嗯!”

“人去回顧往昔的時候,真的是感觸良多啊!我是時候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未來的職業規劃了。”

“嗯!”

“搴晫兒,你昨天跟我要的密碼箱我拿來了。”二人正說話時,理牛角登門而入。

“好的,你教一下予瑊怎麼用吧!”

“好嘞!”

理牛角耐心的教著迎天.予瑊如何正確使用行李箱,迎天.予瑊認真的跟學著。

理牛角教學完畢,他看了看搴晫兒說:“搴晫兒,你這次要出遠門拍戲嗎?”

“是的。”

“去哪裡?”

“大體方位我發給你看一下。”

“你們拍攝的地方有點遠啊!”理牛角接收到信息後說著話。

“是的!”

“你上次拍戲我也沒見你去過這個地方啊!這不會是導演重新選的地址吧?”

“是的!導演說要重新取景,有些劇情也要重拍或補拍。”

“哦!那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啊!”

“嗯,劇組裡有很多熟人,大家也能互相幫助的。”

“哦!”

“除了我們這個劇組在那裡取景外,碰巧也有其他劇組在那邊取景。那個地方本不是熱門的取景地,酒店也不多,劇組說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大家隻能配合一下暫時擠一擠。”

“那你是單獨一個小房間還是和人合住?”

“我和芷馨虞住同一個房間。”

“這樣也好的,有個照應。”

“”予瑊和辭音的助理還有劇組的一個工作人員住同一個房間。

予瑊和那些人不熟,我怕後續會出什麼差池。所以我就讓你把密碼箱拿來給予瑊使用了,這樣也安全一些。”

“我就說嘛,我以前向你推銷密碼箱的時候,你都不在乎。現在怎麼主動向我要密碼箱了。”

“這也是情勢所需啊!”

“你放心吧!這是我新升級的超級隱私密碼箱。它不僅有衛星定位,同時也附帶了幾個開密碼的關卡。如果有人強行打開,或者開密碼的順序出錯超過3次,休眠的攝像頭就會被啟動,它會自動對焦拍攝想打開密碼箱的人。如果攝像頭拍下影像後,會遠程發郵件給予瑊的。”

“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搴晫兒家門口停了一輛公司的商務車。

迎天.予瑊和搴晫兒走出院門時,正看見理牛角站在大門口認真的看著施工圖紙。

“理牛角,裝修進行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進行,你安心的去工作吧!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理牛角耍酷似的的比了個OK的手勢。

搴晫兒坐上車後,同迎天.予瑊囑托著:“予瑊,劇組裡人多嘴雜,你和陌生人相處的時候,不要聊及太多私人的問題。”

“好的!”

“你在酒店的時候,注意保護好個人隱私。其他人如果閒聊什麼,你不要過多摻和,不當說的話就不說,保持好沉默就好了。”

“嗯。”

“予瑊,這是《大譽王朝2》的部分劇本。你可以看一下。”

“什麼?”

“你可以熟悉一下劇本,後麵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幫著我對戲。而且你也可以多了解一下,現代戲劇跟古代的真實生活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嗯,好的。”

迎天.予瑊專注的閱讀著劇本,搴晫兒此時稍覺困乏,車子平穩行進,搴晫兒慢慢的睡去了。

車子來到劇組後,迎天.予瑊輕輕喊醒了搴晫兒。而後,二人便朝著劇組的化妝間走去了。

搴晫兒在劇組補好妝後,她在迎天.予瑊旁邊轉了一圈,笑著說:“予瑊,你看我這身裝扮和你姑姑像不像?”

“其實,我沒有見過我姑姑。”

“哦!對哦!是我大意了。”

“你現在穿的衣服是有些像大譽朝的風格,但也不是完全像。”

“嗯!”

“沒想到前人的故事會被後人如此的撰寫演繹。”

“你身為當事人,感覺如何?”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我們的人生被想象編撰,我覺得有點尷尬,又覺得有點奇怪。”

“哈哈!我以前覺得一切都還挺正常的,但現在有一個大譽的真人在審鑒這一切時,我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好像也略微有那麼一絲絲的尷尬。”

“嗯!”迎天.予瑊不禁笑了笑。

“你之前見過芷馨虞的定妝照,你知道芷馨虞演的是誰嗎?”

“她帶著冠冕,他演的是哪個君王的妻子嗎?”

“哦!我腦袋又犯渾了,我好像問錯話了。”

“她演的難道是我生母的姑姑?也就是我生父的正妻。”

“是的,也是鏡仁的媽媽。不好意思,不提這個了。”

“沒事,就像《回程》一樣,回首反思一些過往,可能我也會看的更通明一些吧!”

“嗯!”

“搴晫兒,等會兒我們好像有對手戲。你現在空閒嗎?有時間的話,我們走走戲吧。”穩岸來到搴晫兒身邊說話道。

“嗯,好的,我有時間。”

“呀!小夥子是你啊!”穩岸看到迎天.予瑊後頗覺驚訝,他繼而又笑著拍了拍迎天.予瑊的肩膀道:“小夥子,你彆害怕,我沒有詐屍。哈哈哈哈!”

迎天.予瑊憶起自己把搴晫兒送上警車時,他曾在暈倒前見到過穩岸。迎天.予瑊看著哈哈大笑的穩岸,不由得一陣慚愧。

迎天.予瑊看著眾演員在知興期的指導下開拍和轉場,又看著劇組各個部門的人員跑前跑後的忙和著。他心中又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時空錯置之感。

這種感覺不同於他剛穿越時因無知而產生的陌生和茫然。

這是一種對父輩們凝望時,而發掘出的陌生和茫然。

演員隨著劇本去表演,他看著不同角色之間的恩怨糾葛,有些糾葛可能真實的存在過,有些糾葛可能從未發生過。似乎這些糾葛和他有關,又似乎這些糾葛離他很遠。

將近傍晚時,拍攝卻忽然停滯了下來。

眾演員不得不聚到休息區等待著導演的通知。可演員等了很久,仍舊不見有什麼動靜。

芷馨虞不由得在搴晫兒麵前抱怨了句:“還要等多久啊!”

在一旁同眾人嬉笑閒聊的瀾河兒聽聞此話,便挺了挺胸脯,故作沉穩的同助理吩咐著:“你去問一下導演那邊,因何緣故拖延了這麼久還沒有開拍。”

“好的。”

“不用著急,我已經差人去問了。”瀾河兒同芷馨虞說話時和顏悅色。

不一會兒瀾河兒的助理就趕回來了。

“你打聽的怎麼樣?演員們等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開拍呢?”瀾河兒問著話。

“我打聽了一下,今天恐怕是拍不了了。”

“拍不了了,我都已經上好妝造了,我一場戲都沒拍呢?現在卻說可能拍不了了!”不等眾人回話,辭音便脫口而出。

“我聽說導演對編劇改的詩不滿意,他通知編劇儘快改詩。編劇說可以,結果導演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發來的文稿。

導演又去催,編劇卻說改詩太難了,要等幾天才能改得出來。”

“啊?!改個詩真的要這麼久嗎?”辭音說。

“本質上不是時間的問題。編劇本來就對知興期導演改了很多次劇本不滿。

他是大編劇,也不好惹。

那幾天催他改劇本,他基本上也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又要改詩。他就不乾了。”

2024.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