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十一章 血獄雷音,化女為男(1 / 1)

惠空和尚雙手外掃,將兩者極招對撞散發的餘波鎮壓,心中泛起了嘀咕。

對麵這人給他的感覺非常強,所以,他從沒指望靠這一招大梵聖掌,聖光初現,就將對方給解決掉,試探的意味更濃一些。

而試探的結果,卻並不儘如人意。

對方的武道,似乎是極陽,至陽之道,濃烈的烈陽真氣,化作淩厲無匹的神針迸發,刺破蒼穹,萬萬千千,無窮無儘,如潮水翻湧。

如此極招之下,他的梵天聖氣,本來可以燃燒對方的真氣,真元,乃至精神,來削弱對方,竟也沒有取得意料中的成果。

相反,大梵聖掌的威能耗儘之後,對方的神針依然朝著他攢射而來,密密麻麻若蝗蟲飛過。

惠空和尚是用出一招一拍兩散掌法,方才將其儘數消弭乾淨,維持了個表麵的平手。

“此人武道極端之高,乃是勁敵,苦戰一番未必能贏,須得尋個退路了。”

惠空和尚在數十年前,可謂是凶悍無比,狂躁好鬥,一旦陷入鬥戰當中,便是狂性大發,戰血沸騰,不死不休,如此,也使得他的鬥戰殺法,比自身的硬實力,還要高出一個層次。

但,時至今日,惠空和尚再不是過去的他了,曾經的十三絕凶僧,如今若不戳穿他的身份,隻怕還會當做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聖僧。

故而,他的這種未曾決鬥到底,便提前尋找退路的做法,與數十年前的自己反差極大,但也的確是如今最最現實的自己。

人啊,這一輩子,會變成什麼樣子,隻怕自己也不知道。

心中雖有波動,惠空和尚表麵卻未有絲毫破綻,反而雙目聖光愈發明亮,戰意澎湃,狂梟之勢,比山高,比海深,整個人仿佛都要燃燒起來一樣。

“好個對手,接我大梵聖掌第二式,血獄雷音!”

隻見惠空和尚手捏禪定印,口中誦念真言,無數的細密金色梵文,從他的口中飛出,伴隨著肌膚血色消退,整個人表麵都化作潔白一片玉質,瞳孔當中,則迸射出兩道赤紅深雷。

轟隆一聲巨響,旱天雷音現世,並在一瞬之間,從天而降,圍繞著惠空和尚,落下了五道血紅的雷霆,化作劈裡啪啦的雷球,將惠空和尚身外周遭一切有形無形之物,儘數毀滅。

隨即,這武道血紅雷霆化作的雷球,飄然落到惠空和尚的手掌,最終,化作一道血紅卍字印,翻掌之間,朝著神秘紅衣人印去!

血獄雷音,乃是惠空和尚集梵天聖典的肉身修持之法,以及佛門雷音浩大剛正之念,結合創出。

血,指代他自身的精血,每一滴,都蘊藏莫大造化,玄奧威能,可生死人,肉白骨,也可滅絕生機,寸草不生。

以血化雷,此雷,便是滅絕神雷,破滅一切。

雷音,在佛門中,也叫震旦音,莊嚴威猛,有神力,可催垮,掃蕩一切邪魔外道。

此招血獄雷音一經催動,便是人流乾體內精血,以血與天地交感,迸發血獄神雷,並釋放無上雷音,震蕩掃滅一切外敵。

乃是威力更在聖光初現之上的一式極招,一經施展,人身之血,轉化為血雷之獄,將敵人困鎖,並以震蕩滅魔之雷音,不斷震蕩磨滅其肉體,精神,堪稱是殺招中的殺招。

集封,困,鎮,磨,滅等諸多武道奧義於一體,哪怕是天人之身,若是無法破解,也得在這一招下飲恨收場。

紅衣神秘人早在旱天雷音響徹之時,便被一股深入骨髓的霸道氣機所刺激的渾身發顫,手掌平攤向前,掌心當中,一朵平平無奇的葵花在她掌間綻放,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一股玄之又玄的生死輪轉,輪回不休的意念,意韻,散播開來。

待到那血色卍字化作一道驚雷轟至,掌心中的葵花在一個彈指間,花開花落一百二十次,一百二十次輪回,一百二十次生死,一百二十次無常。

最終,葵花在最熾烈,最富有生命力,也最具有禪意的那一刻花開後,徹底湮滅。

而與之一同湮滅的,還有惠空和尚所使出的極限禁招,血獄雷音。

不過,這一次,血獄之雷的確被那葵花生滅的無上大道所湮滅,但鐫刻在天地大道當中,永恒不滅,永恒不休的雷音,卻並未徹底消融。

為何這一招叫做血獄雷音,而不叫做血獄神雷?

關鍵就在於此。

雷音浩大剛正,掃魔辟邪,化作一道無形波動,無聲無息的,作用於神秘紅衣人體內。

隻見其渾身衣衫鼓脹而起,大片大片的紅血,自體表滲出,不多時,整個人已經化作一個血葫蘆,再不見此前的風華絕代,比乞丐還要不堪。

然,惠空和尚並未有絲毫喜悅情緒,反而更顯凝重,隻因他能清楚感覺到,此人雖受到一定的影響,但絕不至於受傷至此,簡直是風中殘燭。

那血,可能隻是對方用來減輕傷勢的一種手段。

然,接下來的一幕,還是徹底顛覆了惠空和尚的認知。

隻見那成了血葫蘆的神秘人,在極短的時間內,運功將體表的血痂儘數震開。

同時,伴隨著她的這一動作,肉身發出一陣如炒豆般的脆響。

並以肉眼可見的變化,在增高,變壯,整個人的肌膚狀態,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這還是大致一看,發生的改變。

若是細細端詳,更能看出,內中的變化極多。

而惠空和尚並不是用肉眼看人,而是以心眼看,自然看到的更多。

此前,他能明確,精準的感應出,與他隔河相望之人,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純陰之身,絕不會錯。

然而,此時此刻,血痂儘數脫落的這個人,在他的心眼感知中,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強大的氣息,旺盛的生命力,以及,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和此前那女人的詭異,神秘,簡直是判若兩人。

但,這怎麼可能?

世上怎麼可能真有這樣的怪胎,男人,女人,還是說,根本就他媽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