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吧!”
“嗯。”
為了以防萬一,單卿卿特地製作了一些口罩。
夜色朦朧,單卿卿在屋內點亮了幾盞油燈,昏黃的光線在靜謐的空氣中跳躍。
她手中拿著一塊白布,細致地裁剪著,每一刀都精準而有力。
“天花的傳染手段極為狡猾。”她輕聲自語,手中的針線在布上飛快穿梭,“通過空氣、飛沫,甚至接觸都能傳播。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不一會兒,幾個簡單的口罩便在她的手中誕生。
她拿起一個,輕輕戴在臉上,試了試舒適度,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晏,你過來,這些天,你就待在醫館內室,有事無事千萬彆不要出來,知道嗎?”
夜色深沉,單卿卿的話語在靜寂的屋內回蕩。
她手中的口罩已經製作完畢,黃老此刻正緊張地凝視著躺在內室的病患。
那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她的臉上出現了紅色的斑點,高熱使她臉色潮紅,呼吸急促。
她的雙眼緊閉,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單卿卿緩緩地走向她,輕輕掀開被子,露出了女子長滿疹子的身體。
那些疹子密密麻麻,有的已經化膿,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知道,這就是天花的症狀,殘酷而無情。
“黃老,依你看……這是,什麼症狀?”
黃老也迷茫地搖搖頭,“永州城內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大量的病人都是這樣的症狀往醫館裡送。”
單卿卿趕緊將口罩遞給黃老,“先生,你先戴上這個,就怕這病會傳染。”
她也注意到,黃老的醫館是中醫館平時就是一些針灸、藥材,應對突如其來的天花,倒有些……
單卿卿看著黃老戴上口罩,心中稍安。
她深知,在這個時代,麵對如此可怕的傳染病,防護措施至關重要。
她轉身走向藥櫃,手指輕輕滑過一排排藥材,心中快速構思著治療方案。
天花病情嚴重,需要迅速而準確地應對。
“黃老,我想試著用些清熱解毒的藥材,再結合針灸來緩解症狀。您看如何?”單卿卿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冷靜,才能帶領大家度過這場危機。
黃老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好,就按你說的辦。我們一起努力,希望能救下這些孩子。”
“這第一步,必須先降溫……這要是持續高熱,她們很可能會燒迷糊。到時候就算是要救,也是無力回天……”
這天花初期就是高熱,第二階段就是發疹期,第三階段,就是膿皰期。
若到了膿皰期,不知道這天還會要了多少人的命。
“黃老,醫館裡可有乾桑菊?”
“有倒是有,隻是它隻能清熱。這能治嗎?”這天花極為罕見,黃老見慣了世上的疾病,可這“傳染病”倒是頭一次。
“姑娘,你有幾分成算?”
單卿卿應了聲,“四五分吧。”
天花就要接種牛痘,可在這她去哪裡找牛痘。
“小蓮,你去把醫館裡的乾桑菊和蘆根都取來,還有那些清熱解毒的藥材,都一並拿來。”單卿卿一邊說著,一邊從藥櫃中取出一些藥材。
小蓮點頭,立刻轉身去取藥材。
單卿卿手中動作不停,她知道時間緊迫,必須儘快製定出有效的治療方案。
“黃老,您先準備針灸,我要給她降溫。”單卿卿說著,已經將藥材研磨成粉末,開始調配藥方。
黃老點頭,立刻開始準備針灸用具。
兩人配合默契,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著。
永州城內整個城都炸開了鍋,進了城的出不去,想進城的聽到了城內出現了傳染病。
大家都避之不及……
就連昭英也收到了消息。
“什麼?永州突發瘟病?”
“是啊,女皇,您要不……派人去看看?”邱淳華一臉濃重,“永州地勢雖偏,可每年上供的糧食和魚蝦,都是曆年的二分之一。若是永州遇上瘟病,這百姓……恐怕是死的死,傷得傷啊……”邱淳華擔憂道。
“那你認為,派誰去才合適?”昭英擰眉,這永州這瘟病實在來得太過於蹊蹺了。
“臣……不知。”
“如今朕身邊已無可用的人,唉……”昭英有些懊悔,不過懊悔也僅僅是幾秒鐘,“馬上封城,不準永州城內的人進出。他們若是熬不過這瘟病,就當是……為我鳳陽犧牲了。他們的後代,一律封官進爵。”
死都死了,哪裡還有後代。
看來,昭英這是鐵了心思要用生命的代價讓整個永州城自取滅亡。
永州城內,黃老的醫館成了希望與絕望交織的戰場。
單卿卿站在病患床前,她的眼神堅定而充滿柔情。
她知道,這些生命在她手中搖搖欲墜,而她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黃老,我想到了一個法子。”單卿卿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我們可以試試用清熱解毒的湯藥給他們沐浴,或許能減輕病情。”
黃老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法子倒是新穎,值得一試!”
兩人迅速行動起來,調配湯藥,準備為病患進行藥浴。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的努力或許能為這些生命帶來一線生機。
永州知州每天都帶著人巡視,不過這也導致了整個城內的士兵也陸陸續續感染了天花的症狀。
“完了,完了……我永州,果真是天要亡我?”寧如雪淒淒哀哀地盯著整個凋敝的軍營。
無數的士兵唉聲歎氣,“救救我們吧,大人。”
“救救我們!”
好幾家醫館都對這天花束手無策,整個永州城人心惶惶。
一道軍令傳來,寧如雪原以為是救命符。
哪裡知道,朝廷讓她們原地待命……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這永州城內的百姓都不是你的臣民了嗎?”這就是讓她們,死也要死得乾乾淨淨啊。
寧如雪站在城牆上,望著下麵慌亂的人群和不斷增多的病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和無力感。
她緊握雙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內心的痛苦和絕望。
多年來,她一直在永州鎮守,與這裡的百姓共同生活,共同抵禦外敵,早已將這裡視為自己的家。
她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一個個被瘟病奪去生命,心中怎能不感到痛徹心扉?
她抬頭望向天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知道,她不能就這樣放棄,不能就這樣看著這些百姓無助地死去。
她要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即使這意味著與整個朝廷對抗。
“賞賜黃金萬兩尋求能人異士治療城內瘟病”的告示貼出,整個城內的人隻能望而卻步。
如今自身都難保了,誰還敢直接去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