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史書化光遁行,僅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跨越了千億裡,出現在了小契約者修煉的地區域。
衪抵達時,僅看一隻金蓮法寶,小契約者人在法寶裡但已經與虛空融合成一體,完美隱形。
而方圓近五億裡的元氣流槳都被小家夥的生命起源星吸收了,遠處的靈氣來不及被充空缺,以至小家夥四周成了無靈之地。
時光史書將法寶與小契約者挪移了數億裡,換去了靈氣流漿濃鬱的地方,再去了種有鎮界神樹的陣眼區播種五穀。
衪播撒了幾萬裡寬的五穀,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群山,返回西邊的凹地。
太古石臼、虛空瓶看到時光史書回來了,也沒喋喋不休地問小家夥的情況,仨個夥伴曬太陽曬光,該去巡視五穀作物時再去忙活。
時光史書每隔十天去一趟東邊的群山,幫小契約者挪地方的同時也查看種植的五穀。
最初種植鎮界神樹的凹地,因當地受寶光照沐了六年之久,泥土被靈氣潤養了多年,土地最為肥沃。
高原盆地的泥土靈氣遠不及西邊的凹地,種植的五穀受濃鬱靈氣灌溉,其長勢也仍然比西邊的凹地慢一些。
同個品種的神品仙稻,種在西邊凹地需六個月成熟,種在東邊高原盆地,生長期增加了半個月。
分種兩地的五穀的生長周期略有差彆,品質並無不同。
有了試驗結果,時光史書在高原盆地種植了一批五穀再返回西邊凹地,等下次再給小家夥挪地方時又種植一批靈糧。
衪每次在高原停留約一天時間,太古石臼、虛空瓶也以為時光史書為小家夥挪地方後還陪伴了小曦月一陣,誰也不知道衪在高原悄悄搞了個小種植點。
神木穀沒有其他生靈,時光史書、虛空瓶、太古石臼也沒什麼顧慮,愜意得享受著難得的清閒時光。
樂韻神識沉入了識海,渾然不知身外事。
日居月諸,轉眼間又過了兩年,空中的天地異象一直都在,霞光日夜照耀著大地,神木界各個地方都沐浴在霞光裡。
各個安全城的執法每天都坐在雲朵裡受光照,管事們不值勤的時候也離開法寶屋,去露天修煉。
從仙界神界而來的族修士,則因為距離秘境結束時期不遠了,抓緊時間做自己的任務,許多隊伍也相繼前往三塔園,闖試煉塔。
來自某些靈界或小世界的修士,也有不少進入三塔園的感悟塔碰運氣,修煉塔裡的修士也日益增多。
忙著消化神識專承的宣少,保持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式持了十餘年之久,在經曆了無數次腦袋快爆炸的驚驗經曆,也終於傳承記錄了一遍。
為自己弟子護法的青梧仙君,一次次在小弟子識海快崩潰時幫護識海,親眼看著小弟子的識海一點點地增寬,看著小弟子一點點地進步。
小弟子記憶傳承的過程很慢,但他一直在努力,那份韌性讓青悟仙君非常滿意,也倍覺欣慰。
這個小弟子不錯,衪的傳承應該能傳承下去,或許將來能在某一界被發揚光大。
後繼有人的喜悅感,不晉於封聖時的驚喜。
陪伴著小弟子十餘年,親眼看著小弟子將神識傳承記了一遍,青梧仙君也放了心,看著入定的弟子,眸光柔和。
當把澀晦難懂的傳承知識過了一遍腦子,終於結束了每天腦袋要爆炸的煎熬日子,宣少神經一鬆就沉入了睡眠。
神經不放鬆還好,當一放鬆,意識就像放了韁的野馬拉都拉不住,再也由不得宣少自己了。
於是,他那麼一坐就坐了足足三個月之久。
當自完全放鬆的狀態中回神,宣少眼神都是迷茫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經曆了啥,也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做啥。
直到他定格在麵前人物身上的目光由茫然變清明,記憶湧上來,也知道了身在何處。
意識回籠,宣少飛快的正襟危坐,羞澀地向師父道歉:“師父,弟子不小心睡著了,有負您教導。”
“無礙,你持續學習十餘年,神魂也會疲累,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休養生息是理所當然的。”
青梧仙君伸手摸了摸小弟子的頭:“你是為師的弟子,不用這麼拘束。你剛結束入定,先梳理一下自己的記憶,有什麼不理解的再問。”
當師父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頭,宣少感覺到了師父對自己的疼愛,心頭湧上莫明的酸楚,如果師父不是神魂體,而是血肉之軀,那該多好!
他希望師父的本尊已封神,將來待他成長起來,哪一天能找到師父,在師父身邊儘弟子的孝心。
“是,弟子明白。”為了讓師父少為自己操點心,宣少應了一句,又合目,用心梳理自己記憶的傳承。
記憶時力求記住傳承都有什麼,囫圇吞棗似的全給印在腦海裡,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知識內容,當仔細一梳理,哎媽呀,傳承中包含的知識太多了!
若問不懂,哪哪都不懂!
不僅是僅記憶的那些內容,就連師父給講解過的幾篇功法,感覺又變複雜了,
梳理記憶的宣少,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是他記憶不好,還是他理解能力不行?為什麼又感覺不會了啊?
他心裡急,又沒辦法,隻好反複篩選自認最重要的一些部分內容,感覺不理解的全記下來。
宣少埋頭梳理記憶,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年。
當宣少感覺自己終於整理好了記憶,再淨睜眼,赫然發現師父的神魂身軀竟變薄了!
之前師父的神魂體與真人一模一樣,根本分不出是真人還是神魂體,現在卻變得像薄一樣飄渺。
宣少心中湧上驚恐:“師……父?”
“莫慌。”青梧仙君也知小弟子為什麼緊張,淡淡地笑了:“為師本就是本尊分出來的一神魂,當力量耗儘就會消失,這是無可逃避的事。
為師神魂力量所餘不多,大約還能伴你在這留三個月左右,你有什麼不懂的儘快提出來。”
“師父!”知道師父神魂力量消耗儘,宣少心頭犯酸,眼睛都濕了。
“傻孩子,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為師這一縷神魂存在就是為等一個繼承人傳承吾之道,如今找到了繼承者,再無遺憾。
你能將為師的道傳承下去,即是不負為師的一番苦心,你傳承為師的道也是讓為師以另一種形式活著,這一縷神魂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了。”
“弟子……唯盼師父本尊長生。”宣少努力將眼中的熱流吞回去,立即將自己感覺不理解的問題提出來。
小弟子是個重情的孩子,青梧仙君更覺欣慰了,耐心地為小弟子解惑,不管是以前講解過的還是沒講解過的,隻要小弟子提出來,衪都不厭其煩地解答。
時間就在一問一答中悄然流逝,青梧仙君的神魂體也越來越淡。
宣少看著師父的神魂體慢慢的變慢,心中難過,卻偏偏束手無策。
青梧仙君掛念著小弟子,原本神魂力量最多能維持三個月左右,他硬是多撐了一個月。
堅持了四個月,青梧仙尊的神魂已經到了強駑之末,當為小弟子解答完最後一個疑問,他的神魂體淡若雲煙。
“師父。”宣少看著師父薄如光的魂體,淚珠奪眶而出,這一彆,無異於生死彆離。
師徒分離是注定的,青梧仙君微笑安撫弟子:“傻孩子,聚散離彆本是世間常情,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你我師徒一場,為師除了這份傳承,也不知還有無其他留給你,與其他仙君與弟子的師徒關係相比較,為師父對你有所虧欠。
為師以後不能再教導你修行,你不必有顧忌,有什麼不懂,去請教送你護魂符的那位朋友。
宸北徒兒,男人有淚不輕揚,彆哭啊!”
離彆在即,小弟子淚流滿麵,青梧仙君薄如輕煙的魂體留給弟子一抹從容淺笑,台手輕輕觸了觸小弟子的頭頂作為告彆。
衪做了手觸弟子的動作,也耗儘了最後一點神魂力量,身軀化為虛無。
“師父!”宣少感覺頭頂被輕觸了一下,哽咽不成聲,伸手抓向師父的方向,卻什麼都沒抓到。
師父消失了!
他的目光在光束中搜巡,試圖尋找到師父的痕跡,從天花板上投下來的光寂冷無聲。
“師父!師父師父……”宣少心中大慟,淚如雨下。
他一聲聲地呼喚,卻再也聽不到師父的回應聲。
呆在如意屋的猿大、白音鷹聲聽到了宣哥兒的聲音,急忙跑出去,赫然見宣哥兒跌坐在團蒲上仰首而望,滿臉都是淚。
“宣哥兒!”
三隻獸獸不明所以,又慌又急,猿大飛奔過去,一把抱起哥兒,將人帶回了如意屋。
白音鷹聲也跟著返回如意屋,拿盆裝了水,浸了布為哥兒擦臉。
被拎回如意屋,宣少心中酸楚,眼淚不止,被濕毛巾擦掉了又滾出熱淚。
“宣哥兒,你怎麼啦?你可彆嚇我們啊。”
“宣哥兒是不是修煉時出岔子啊?”
哥兒淚如泉湧,可把鷹聲白音嚇壞了,兩人心驚膽顫地幫哥兒抹淚。
“要是小仙子在就好了。”猿大急得撓頭抓耳。
白音鷹聲也認同的點頭:“是啊,小仙子在就好了,小仙子肯定知道宣哥兒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