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人?!
老道長見了自己就甩鍋,樂韻想掀帳篷的心都有了,不是說好請她幫著看診嗎?她是來支援的,不是當主治醫師的,就這樣將人交給她,他良心不痛嗎?
老道長已跑開,看著丟來的燙手山芋,她認命的歎口氣,拿出自己的玉盒和藥丸子,先取針紮下去,一口氣給紮了十枚針,將他提起來,再點傷員前胸數處穴道。
傷員被點了幾處,於暈迷中顫戰了一次,張口“哇”的吐出一口血,吐了一口後又接連吐了兩口鮮血,血灑在帳篷內鋪著的布麵上呈暗紅色。
將傷員胸內淤血逼出,樂韻將他再放躺著,收走幾枚針,再紮了幾根針,給他服吃三顆藥丸子,幫著推拿,過了約半個鐘收回自己的醫用針,將清陽上人紮著的針移動幾根。
“一個鐘後才拔針,然後讓他休養,眼前一段時間不要練功,不宜勞累。”交待了一句,也不管兩個小道士目瞪口呆的樣子,拍拍屁股,閃人。
她是臨時被請去搭把手,現在沒她的事兒了,還留著乾什麼?
不想被抓住當白工,更不想損失藥丸子,樂韻飛快的跑路,快而穩的疾行速度衝到帳篷門口,雄糾糾的跨步而出,火速閃。
清陽上人看著嬌小的一個小背影忍不住直樂,小姑娘在怕什麼,逃得那麼快?
目送著小姑娘的的背影轉過角看不見了,他也沒有時間感慨,先檢查了傷員,確定情況穩定也放了心,記下傷員身上的針灸穴位,整理自己的醫用品,以便萬一又有傷員送來也能立即投入救治工作。
一溜煙兒從清城派的帳篷區跑回自己帳篷前,樂韻從宣家人幫留出來的空隙鑽到觀戰的地方坐下當吃瓜群眾。
她去了那麼久,已經過了三場切蹉,宣少閒著也是閒著,幫著寫勝敗記錄,也點評一二句。
宣少也用篆體記錄,他的字可不像他的長相那麼的清秀靈氣,是剛勁有力的字,氣勢雄勁,力透紙背。
小蘿莉的字婉約娟秀中有著疏狂冷傲之氣,和宣少主的字同書一張紙上,字跡之差一目了然。
小蘿莉去而複返,看著宣少寫的字滿目讚許之色,燕行暗中腹誹不已,不就是會幾種字體嗎,有啥好炫耀的?他也會好幾種字體好幾國語言,他有炫耀嗎?
高調做人,低調做事,太高調會遭人嫉妒的,會惹來很多麻煩的,瞧瞧他,他就很低調,明明會,為了不泄露自己的秘密也假裝不會,這就叫低調。
在心裡悄悄鄙視宣某少一番,燕行繼續不動聲色的裝傻,又觀看完一場切蹉,毫不留戀的去廚房做晚飯。
晚上,中年組的切蹉結束後才歇戰吃晚飯,時間也僅隻比預定六點歇戰的時間晚十來分鐘而已。
中年組的切蹉結束也代表著第一輪蹉劃上句號,晚場是青年組的第二輪切蹉戰。
第二輪切蹉不再是一對一的擂戰,而是團戰-混戰,通過了第一輪的人全部在一起進行混戰,最後留下的十人進入下一輪。
混戰規定任何人不得攜帶兵器,隻能赤手空拳的近距離搏殺,但,可以自組小團隊,進行團隊與團隊的對對碰。
混戰是最招人喜愛的一場切蹉戰,飯後中青年們皆早早圍在切蹉區外,好整以暇的坐待好戲登場。
在混戰開始前,青年組進入第二輪的人員去將自己的號簽拿回來,到點兒下場,也沒誰呼朋引伴,紛紛自組團隊,有些是家族小組,有些是各門派自組一隊,有些是幾個相識的家族或門派聯盟,或認識的人組隊,瞬間就組成幾十個團隊。
宣家與吉家、周家一組,華家薑家風氏三家一隊,東方家納蘭家一隊;祁氏與虞家以及雪山派弟子結盟,聖武山與龍虎山同盟,等等的組彆各具特色。
燕大少本來與鐘離家的一位子弟一組,後來又加進萬俟教的大孫子與符家的一位子弟,四人一組,隨之又被宣少拉進隊,多方聯盟。
圈內各人還在尋找盟友,王二少才同學陳同學奉長輩的命令離隊,仨學霸跑到小蘿莉處爭相給她當背夫,吵得小蘿莉頭暈,她大手一揮讓仨人輪流來,半個小時換人,於是,爭吵的三人偃旗息鼓。
宣老祖宗很想將三個小青年一把掌拍暈,臭毛孩子搶什麼搶嘛,宣家那麼多的小青年在呢,哪會讓小姑娘乾瞪眼?
三個小青年與小姑娘感情不錯,他沒好意思趕人,隻好忍了,但是,仍然將兩個青年後輩給提出來放在身旁,隨時準備讓家族青年背小姑娘看人打架。
混戰很快將開始,樂韻爬到王二小背上,興致勃勃的觀察圈中人的狀態。
王二少背著小蘿莉,幸福的像花兒一樣美麗,小蘿莉一點也不重,她身上的味道好香,難怪奶奶大人總喜歡女娃娃,背著個軟萌萌的女孩子感覺美極了,要是能抱著個軟萌萌的女娃娃肯定更幸福。
晚八點,青年組團戰拉響了號角。
戰鬥拉開序幕,切蹉圈內的團隊在傾刻間開啟戰鬥模式,開始了你打我我打你,他打他的混亂鬥爭模式,整個切蹉圈內分成數個戰區,每處人頭攢頭,人影綽綽,在砰砰嘭嘭的聲響裡,“哎喲啊嗷”聲不絕於耳。
一百多號人隻留十人,要淘汰百多餘人,那樣的競爭不可謂不激烈,戰圈內的撕殺凶猛,很多團隊有計劃有策略,團隊作戰分工明確,有的負責打,有的負責扔人出圈,有的負責防守。
混戰剛開始不久便不停的有人被丟出戰圈,有些被打得鼻青臉腫,有些人在圍攻時扛不住打自動認輸,自己跑出戰圈。
混戰進行到半小時被淘汰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戰圈內的人數明顯大減,戰鬥的速度也稍稍放慢;戰鬥進行到一個小時,淘汰了近五分之三的人員,餘下的人員皆形成數支比較大的團隊。
因人員不斷的被淘汰出局,隊伍不斷的在重組,人員不斷減少,戰鬥也越來越嚴肅,混戰持續到三個小時後隻餘下兩支大團隊,每一支隊伍由某門派人員或古修世家子弟或散修們混組,一支以宣少燕少華少薑少周少幾人為主,一支以車皓楊冬竹等散修人員與數個門派的同盟隊。
在大混戰中,天才李婉瑤、劉凝霜等人皆被淘汰出局,姬九小姐因為戰對了隊,仍在戰圈內。
兩支團隊沒有廢話,直接開戰,柿子撿軟的捏,混戰亦是,你挑我團隊裡較弱的人下手,我挑你團隊裡較弱的出手,各自打著先淘汰一個是一個的心理準備,有些更是犧牲小我,抱著自己出局也要拉個人同行的心態,與人“同歸於儘”。
最後的戰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各種手段都冒了出來,不見鮮血和硝煙,卻宛如你死我活的生死戰,出了很多可歌可讚的無名英雄。
最後的淘汰戰打得異常的艱難,將近晚十二點終於暫停時最終還餘十一人,姬九小姐喘著粗氣瞅瞅四下,嗷了一聲:“哎喲,就我一個姑娘?我的媽呀,我竟然成為笑到最後的一個女生?哈哈哈,如此盛事,足以令本姑娘吹上好幾年的牛,本姑娘不拖後腿啦,你們加油!”
滿心喜悅的姬九鳳,拍子拍離自己最近的宣少主的肩頭,不顧累得氣喘籲籲,像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衝向樂小姑娘的方向。
場外的眾人:“!”棄權了?
曾被姬九小姐淘汰出局的青年們想罵“臥槽”,為什麼不再緊持一下?讓他們看看那些家夥再互相殘殺一次不行麼?
姬九小姐自動棄權,最後十個勝者也出來了,分彆是燕少宣少周少薑少吉少,東方少主,散修中的李某青年,車皓、楊冬竹和一位媽祖閣青年弟子。
苦戰了幾個鐘笑到最後的十人站在戰圈內你瞅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就一個意思:累死我了!
眾人看著最後留下來的十人,同樣是心情複雜。
清城掌門待姬九小姐走出戰圈,宣布青年組混戰結束。
戰圈內的人也跑向四麵八方。
而姬九小姐也衝到了玉島主等人觀戰的地方,一把摟住剛從才帥哥背上爬下來的小姑娘:“小美女,我覺悟不錯吧,我品德很高尚是不是?你看我主動退出了,讓那些家夥又少打了一場,我這麼善良美麗,你是不是請我個吃飯?”
仨學霸想踹人,你品德好是你的事,乾嗎要小蘿莉請你吃飯?
“姬美女,你退不退出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你主動退出是給最後十人省了一場戰鬥,不是讓我省了一場戰鬥,你應該找他們請客吃飯,找我做什麼?彆人一孕傻三年,你打個架傻得腦子裡全是槳糊了,你呀,趕緊的回去洗洗睡吧。”
樂韻鄙視姬九小姐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小飛機,混戰打了近四個鐘,害她都錯過修煉時間,趕緊回去睡覺才是正事兒。
“小美女,我沒暈啊,燕少也在十人中,燕少是你的護衛,我退讓了,也等於讓你的護衛又節省力氣,當然要找你請客啊。小美女,我去給你做伴吧,你一個人睡小飛機上怪冷清的,我給你做伴你就不怕了。”
姬九鳳興致高昂的跟著小蘿莉跑,玉島主玉手一伸一把揪住姬家小丫頭的衣領子將人給提回來:“小丫頭,你一身臭汗,自己去洗洗,彆把香噴噴的小仙子熏臭了。”
“啊啊”,被提了領子,姬九鳳鬼哭狼嚎的嚎了一嗓子,當聽到玉島主說她臭,嚇得立馬蔫了巴拉,耷拉著腦袋像隻受驚的小兔子“噌”的逃之夭夭。
吉少看到九姐衝向小姑娘那邊就知她又想鬨騰,可以離場時飛奔去找人,他慢了一步,聽到九姐哇哇叫要人請客的理由,他都想捂臉,有個愛鬨騰的姐姐,他能咋辦?
當九姐被玉島主提溜住,她嚇得抱頭躥鼠的跑了,吉少差點笑出聲,一山還有一山高,九姐怕玉島主,以後有玉島主在旁,九姐應該不敢再往小美女身邊湊啦。
九姐不用自己操心了,吉八少飄然回轉身飛掠回帳篷,拿衣服去河邊洗澡。
觀戰的人員散場就休息,參加過混戰的青年們都出了一身臭汗,皆去河邊衝個冷水澡才睡,人員來來往往,聚地到近一點才徹底安靜。
這一夜,古修聚會地仍如既往的平靜,而在平靜中,新一天由淩晨慢慢的走向黎明。
新一天也迎來九月重陽佳節。
此一天是敬老節,全國各地開啟敬老活動,而古修聚會地早餐也多了二道菜,因是重陽節,當天上午正常舉行切蹉戰,下午休息。
古修們也是該乾啥就乾啥,誰也沒因重陽節不能自由活動而有所不滿,八點,少年組的混戰也如期拉開帷幕。
少年組人少,混戰後留八人。
混戰開始前,毋少任少風少段少便與交情不錯的龍虎山弟子組隊,一路橫掃,淘汰大部分對手,最後與散修中小黑馬同盟組成為最後的勝者,再經過一番爭鬥,留下八人。
當自己門派在少年組的一位弟子被出局,聖武山的掌門人惱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淘汰賽公正光明,被擊敗也隻能怨學藝不精。
門中弟子在青年組混戰中被淘汰,在少年組中又在第二輪被淘汰,沒有一個進入最後一輪,隻能寄望於成功進入中年組的弟子能晉級最後一輪的角逐。
然而,接下來中年組的混戰打響,自己寄與厚望的弟子很快被淘汰出來,吳掌門整個人陰鬱了,又失敗了?
若是弟子在混戰中輸給彆人,他還能勉強接受,可是,為什麼竟輸於唐門少主之手?
唐門擅長暗器,擅長毒,在武術方麵一貫並不是太強,唐門少主也不到四十歲,聖武山派出的弟子是中年一輩當中實力最好的一位,時年年屆四十有七,正值武修者實力最穩定最鼎興的時段。
他寄於厚望的門中弟子卻輸給了並不擅長武修的唐門少主,吳掌風心裡湧上前所未有的恥辱感,難不成真如師叔所說他看人的眼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