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圍堵劉家(1 / 1)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3113 字 11個月前

第75章

如庭淵所料, 遣散這些官員後,便有人坐不住了。

其中跳得最高的就是司戶署的人。

司戶署一共四十七名官員,有十六名參與其中, 彙集到了署長的家中。

跟蹤他們的侍衛立刻差人回稟霜風。

司戶署家中聚集了一大批官員,這些官員個個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署長, 這可怎麼辦是好?”一個看著十出頭的男人問道。

另一個手持折扇的官員也在屋中踱步,“這哥舒無哉拿著聞人政的密信來見王爺, 王爺至今還沒有任何行動,你說他是想乾什麼呢?”

“防風大人不惜出動鳳鳴通知王爺回官驛,我不信聞人政的信上什麼消息都沒有, 都說這王爺殺伐果斷, 他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未免太奇怪了……”

“現在誰都不知道密信上到底寫了什麼,這聞人政是怎麼認識哥舒無哉的?他一個窮苦進士,怎麼就能搭上哥舒家。”

“現在糾結聞人政怎麼搭上哥舒家有什麼意義,我們應該怎麼辦才是應該考慮的!”

“就是就是, 我們該怎麼辦。”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屋裡都快吵翻天了。

司戶署長陸生年坐在椅子上, 手指輕輕點著桌麵,聽著這群人嘰嘰喳喳的沒一個能思考如今應該怎麼辦的,反而還在打斷他的思路,吼道:“都給我閉嘴!”

屋裡一下就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陸生年道:“吵吵有用嗎?著急有用嗎?不在這裡分析利弊,一點風聲就讓你們亂了陣腳,一個兩個的都沒腦子嗎?”

眾人沉默:“……”

一個膽子大的開口,“署長,那你說怎麼辦?”

陸生年沉默片刻,說道:“事情未必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即便聞人政搭上哥舒家又能怎樣?能影響到我們嗎?他又不知道背後都有些誰,最多就是發現霖開縣的劉家有問題,連總府的劉家都牽扯不到,隻要劉家守口如瓶,霖開縣的劉家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攬下來,這事兒根本牽連不到我們。”

他這般說,算是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倒是。

聞人政級彆太低,他所管理的也不過是春熙城下麵的個鄉,即便把他的案子再翻出來,也查不到他們的頭上。

罪名是他自己認下的,案子是賀蘭闕送上來的,他們所走的每一個流程都是合法合規的。

劉家隻要咬死一切都是自己的行為,根本牽扯不到他們頭上。

要說出問題,那也怪霖開縣的總司戶和通判監管不嚴,在他們治理的轄區內發生偷盜公田的行為,與他們總府的官員有何關係。

劉家咬死是自己所為,連總府的劉家都影響不到,即便是有影響,範圍也不大。

“有道理。”一人給予肯定。

其餘人心也不慌了,開始靜下心來思考。

“若是聞人政真的檢具中州官場,這就是王爺出京後遇到的第一個案子,必然是要從重處罰,劉家肯定得掉一層皮,咱們還得做好劉家的安撫工作。”

“讓利給劉家一成,各位覺得如何?”

“一成會不會太多了?”

平攤到他們每個人的頭上本來就沒有多少,還要再分一成給劉家,分來七分賬,現在要變成四六分,所有人都得再降利潤。

所有人此時都一樣的想法,覺得一成太多了。

一個稍微年輕一些,進屋後就沒說過話的人開口了。

“每個人都讓出一點利,卻能保住大家的平安,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若是連一成利都不肯讓,劉家把我們全都供出來,到時候大家一起完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此話一出,眾人的風向立馬就變了。

“有道理,這種關鍵的時刻,讓利多少都是小事,摘清關係才是大事。”

“命都沒了要那麼多糧食做什麼,我支持賈司戶的話。”

“我也支持。”

聲援賈司戶的聲音越來越多。

陸生年覺得他這樣的想法很有道理,“那就這麼做,反正明麵上的賬目沒有任何問題,誰都找不出破綻,我們與劉家也沒有明顯的勾連,賈司戶,你找個人去和劉家傳達一下我們的意思。”

賈司戶上前道:“是。”

陸生年間門眾人,“你們的手腳都乾淨吧,沒在司戶署內留下什麼把柄吧。”

眾人紛紛點頭,“沒有。”

“那就好。”陸生年道:“這事是他們劉家和霖開縣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大家這段時間門內做好分內的事,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彆亂說。”

“是。”

眾人齊聲應下。

陸生年道:“若是有人背叛,下場是什麼你們都是知道的。”

這些官員的家人也都在內城住著,若是真的有人背叛,一個都活不了。

眾人紛紛點頭。

規矩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而這些話都被四處埋伏的侍衛聽得一清二楚。

侍衛回官驛報信,霜風當機立斷,讓侍衛們把他們全都扣押在署長的家中,一個都不準離開。

緊接著便調出一部分人前往司戶署,將院子徹底包圍起來,等待霜風發送指令,便將他們徹底控製住。

也有官員派人去知會劉家,隻可惜他們的計劃落了空,去提醒劉家的人還沒到劉家,就被侍衛全都撂倒捆了起來。

看著院子裡的人躺了一排,霜風無奈地搖頭。

若是伯景鬱知道有這麼多官員參與其中,隻怕是要氣到多砍幾個人泄憤。

赤風帶人蹲守在劉家,此時的劉家內部也是亂作了一團,招人前往衙門找官員商量,人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外派,卻一點回音都沒有。

衙門那邊也是焦急萬分,等不到任何人回來報信。

侍衛們收到霜風的信號,知道該怎麼做。

當府衙這邊的人打算各自回家,剛走出院子,還沒走到門口,一排弓箭手的弓箭便將他們圍在了院子裡。

眾人心叫不好,這下要被一一鍋端。

有人想往回跑,直接被弓箭手折了腿。

弓箭破空而出,侍衛們射了一個弓箭包圍圈,將人圈在裡麵。

帶頭的侍衛喊道:“出圈一步,就地射殺。”

這時才有人反應過來,“這是給我們設了個圈套!”

怪不得收到聞人政的信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是想趁著他們聚集在一起商量時,將他們一網打儘。

怪不得他們派出那麼多人,都沒有任何的回信。

原來他們早就暴露了。

這些弓箭手的威壓,讓官員不敢隨意亂動。

因為他們知道,亂動隻會必死無疑,完全沒有活路。

劉家那頭徹底坐不住了,一晚上派出數撥人都沒有回來,已經意識到出事了。

“老爺,我們跑吧。”

劉家老爺子看著管家,“能跑去哪裡?”

“可是就這麼待在永安城等死也不行啊。”劉管家焦急地說。

劉家老爺子歎了口氣,“咱們劉家的根基在永安城,跑不掉的,明日一早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出了什麼事。”

劉管家見老爺沒有跑的意思,隻能答應下來。

若是能跑,老爺子何嘗不想跑呢,這是跑不掉。

他道:“聞人政的事情咬死了不知情,明日一早出城去霖開縣,讓他們把嘴巴閉緊了,要是敢亂說,我定要他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劉管家道:“是。”

劉老爺望著外麵院子說:“但願我們劉家能夠撐過這一次劫難。”

上了這條賊船,他們哪能下得來,隻能不斷前行。

涉事官員那麼多,若他們真的背叛了,家族又豈能留下一個活口。

很多時候他也是無奈。

民哪能跟官鬥呢?

赤風在房頂上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哼笑。

跑是一個都彆想跑了。

城門封鎖後,赤風收到了霜風給他的消息。

幾百侍衛間門隔五米將劉家宅子徹底圍了起來。

劉家多數人都在睡夢中,他們家的大門就被人打開,這些侍衛在他們被控製之前毫無動靜。

等他們知道宅內被人入侵時,刀已經架上脖子了。

卯時剛過,城門卯時二刻才開,已經有人準備出城,卻發現今日守城的官兵同往常不一樣。

每個城門口都豎立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禁止出城。

有人上前詢問,“為何突然不準出城了?”

守衛:“這是齊天王的意思,隻進不出。”

“可我出城有急事!”

“那也不行,違令者下獄。”

有人帶頭鬨事,被守衛用繩子捆了起來,見真的會抓人,這些要出城的人才紛紛散去。

不到一刻工夫,府上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摸清了劉家有多少口人,如今府內的人數減掉那些出去報信被截的人數,與他調查出來的人數也是個剛剛好對得上,就意味著劉家的人全都在這裡了。

赤風這邊成功將劉家的人扣押在府中,就差人去給霜風報信。

不多時霜風就帶著人到了劉府。

劉府的大部分人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押解在院中,哪裡都不能去。

一小部分人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

霜風問:“主事的人是誰?”

赤風指了指其中一個老頭,說道:“就是他。”

這老頭看著得有六十多歲了,這些人用很短的時間門就將他們全府都控製住了,他又不蠢,自然知道這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此時不要自以為是地做些蠢事或說些蠢話,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有可能犯蠢,不說不做,才是最安全的。

看著老頭如此表現,淡定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事實上弓箭就在他們頭上,隻要有人試圖逃離,必然一擊致死。

沒有逃跑沒有人反抗也沒有人說話,整個劉府安靜得可怕,全員就像啞巴一樣。

赤風與霜風說:“這些人一句話都沒說過。”

霜風自然知道他們不是啞巴,卻還是故意問:“都是啞巴嗎?”

赤風道:“自然不是。”

“不是那為什麼不說話?”霜風語氣平和地說,“那就讓本王聽聽,他們是不是真的不說話。”

赤風勾起唇角,下一瞬就變了臉色,“放箭。”

數支羽箭從四麵房頂射出。

天還未徹底亮起,四下十分安靜,隻有草叢裡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是蟋蟀還是彆的小動物,羽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有人被嚇得尖叫,有人躲避。

這些羽箭本就是恐嚇的意味多一些,因此從一開始就沒有瞄準人,全都落在了他們麵前或是身側的地麵上。

“看來不是啞巴,那為何不說話?”

霜風繞著他們走了一圈,從侍衛的手上接過弓箭,猛然一個轉身,朝著樹上放了一箭,接著一支身上插著弓箭的死鳥便從樹上掉了下來。

羽箭落地,發出悶悶的一聲。

這一聲雖小可在眾人心裡很重。

這樹上有鳥巢,可這鳥兒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他是如何知道樹上有鳥的。

“把箭給我撿過來。”

身後一個侍衛過去將羽箭從鳥身上拔下來,箭矢上沾了血,霜風把玩著沾了血的箭,反手便戳在了身側劉家一男子的腿上,那人疼得慘叫一聲。

下一瞬霜風將箭拔出,軍用的箭矢上都有倒刺,紮進去再拔出來隻會更疼。

“本王的耐心有限。”霜風看著這一院子人說道:“已經落在本王的手上,就意味著本王已經有足夠的證據,是生是死,全看你們自己的表現。”

說完霜風轉身就走。

赤風對另一個侍衛說道:“去把監州大人給我叫來。”

“是。”

霜風到劉家,本就沒想問出點什麼,隻是過去露個臉,給他們增加一些心理壓力。

一隻死鳥,一箭傷人,再加上放箭震懾,適當地給他們心裡留白,讓他們摸不透自己的心思,才是最大的恐嚇。

劉家人以為赤風會對他們做些什麼,誰料赤風隻是悠閒地磨煉自己的投擲準頭。

被霜風從樹上射下來的鳥,被侍衛一遍遍扔出,扔在這些人的頭頂上,他像投壺一樣,將羽箭扔出去紮被扔的死鳥。

鮮血和羽毛落在這些人的頭上。

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失手了,這羽箭會不會落在自己的腦門上,將自己給戳死。

赤風什麼都不問,一遍又一遍地戲耍。

對劉家人來說,在心靈上是一種折磨。

府衙司戶署那邊,十六名司戶被困在司戶署長家的院子裡,一困就是一夜,也沒人管他們。

但凡有人動一下,就會有一支羽箭射出,釘在他們麵前。

這些官員全都被迫像個木頭樁子一樣在原地杵了一夜。

天微微泛白時,有個官員站不住了,差點要倒地,一支羽箭射在距離他腳邊僅有一指的位置。

射箭的侍衛接到的命令是有人動一下,就射一箭,管他為什麼要動,動了就是他們的不對。

接著又有人扛不住高壓暈了過去,倒出了用箭圍起來的圈子,還壓到了幾支插在地上的箭。

有人想要去拉他,數支羽箭射出,交叉將那人從頭到尾插在了箭下,紮得嚴嚴實實,隻怕是醒過來了,也沒辦法從這些交叉的箭中脫身。

這對這些官員來說,簡直是要命的折磨,還不如直接一箭射殺他們來得痛快。

一開始被包圍時有人嘗試過與他們這些侍衛溝通,他們說了多少個字,就會有多少箭射出,最危險的一次,羽箭貫穿了人的發髻後紮在他們身後的門上。

自此便不再有人敢講一句話。

霜風並沒有去管這些人,天亮之後,他直接去了司戶署。

剩餘十一名未參與的官員相繼到崗,卻發現司戶署無人開門。

值班的鑰匙有人保管,每日負責開門的人要提前過來,可今日都到了開門的時間門卻無人過來開門。

而且往常這個時間門,其他同僚也應當到了,今日隻有他們幾人。

眾人不免心生懷疑。

其中一人道:“今日是江司戶開門,怕不是睡過頭了,我去他家看看。”

大家的院子都在一個司戶署後院,前院和後院之間門一道高牆阻隔,在後院又分出無數個小院供官員居住。

另一人道:“我去翻牆先把側門打開。”

一共有道門,一道是前門正門,一道是官員開工時出入的後院正門,另一道是一個小側門,是逃生備用門,避免火災等原因被困無法離開,側門外麵就是內院。

那邊有假山,翻牆開門倒也容易。

有人翻進去把門打開。

其餘人從側門進入,先到前廳,準備打開前廳正門開工。

剛到前廳,所有人都愣住了。

“齊天王”不知何時到達司戶署,已經在正廳司戶署長的位置上喝起了茶。

眾人紛紛行禮。

“見過齊天王。”

霜風將手中的茶盞發下,“免禮。”

更不尋常的是,這院子裡有許多侍衛,他們個個手持弓箭,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射殺。

眾人心中十分茫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膽大地問:“不知王爺一早到訪,是有何等要事?”

霜風起身,問道:“諸位可知稅務存在問題?”

這些人一臉茫然。

“沒什麼問題。”

眾人紛紛搖頭。

霜風輕輕抬眸,寒氣逼人:“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們經手的糧稅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有。”

“沒有。”

……

每個人都確信自己的稅務沒有任何的問題。

霜風:“好,既然你們覺得自己經手的糧稅沒有任何問題,那就回到你們的工位,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違令輕者罰俸年,重者罷官宗族代以內不能考科舉。”

眾人:“……”

宗族代不能考科舉,可就太狠了。

從自己這一代宗族親屬算起,無論遠近往下代全都不能參加科舉,這就意味著至少百年內,家族都很難再出一個官員,意味著從此家族衰落。

誰敢賭上宗族的命運,誅九族好歹是殺光了一個不留,便是一世罪名到頭來也會變成一抔黃土,可這家族代不能參加科舉,意味著子孫世代都將銘記於心,永遠是家族的罪人,子孫代不能考科舉影響的又豈止是祖孫代。

勝國曆史上隻有一個家族被勒令宗族代不能考科舉,一百多年前和哥舒家族並稱勝國兩大家族,如今已經沒落到京城都沒有他們的位置,回到東州撈魚去了。

誰考科舉當官都不容易,怎敢以身試令。

許多官員一覺睡醒,開門準備上衙門辦公,門外就站著侍衛拿著弓箭對著他們。

監州被赤風叫到劉府,整個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把自己叫過來做什麼。

“赤風大人,您叫下官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