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陳餘部落(1 / 1)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2109 字 11個月前

第40章

伯景鬱問驚風:“這次去總府, 可有什麼收獲?”

驚風從懷中取出自己在賀蘭筠房中發現的信遞給伯景鬱,“他的屋子很亂,像是有什麼人在裡麵找過什麼東西。我從地板下發現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沒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賀蘭筠的屍體已經被他家人帶回霖開縣安葬, 我並未看到屍體, 因此無法判斷他的死因, 府上與賀蘭筠一起共事的官員說他是被江湖殺手殺死,為何被殺他們也不清楚,出動城中守衛也沒能將殺手抓獲。”

這就與林玉郎的話能夠對得上, 總府給出的理由是林玉郎殺了賀蘭筠,林玉郎說賀蘭筠是被人滅口,其他的細節都能對得上。

驚風:“殿下,你說你有沒可能, 林玉郎說謊了?”

伯景鬱搖頭:“不太可能,林玉郎都承認自己殺了與聞人政案件有關的一家六口, 橫豎都是死罪,推脫賀蘭筠的死與他無關毫無意義, 他的話是可信的。”

伯景鬱接過驚風遞過來的信, 從頭讀完, 這是一封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信。

“這青山是誰?你可曾調查過?”伯景鬱問。

驚風道:“我翻過官員名冊, 並未發現中州有哪個官員叫青山,所以暫時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庭淵伸手要書信, 伯景鬱轉手遞給了他。

驚風:“這信藏得十分隱蔽, 我想這信中一定有重要的信息。”

庭淵看完後, 也沒覺得這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問道:“會不會是寫信用的墨水,或者是紙張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伯景鬱從庭淵手上拿回信, 仔細將這封信觀察了一番,舉到油燈下,都沒什麼發現。

“紙張是隨處都能買到的麻紙,這墨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尋常用的十骨墨。”

十骨墨又分鬆煙墨,鬆針墨,鬆油墨,當地人以鬆樹或者是鬆針燃燒後產生的煙霧收集起來,鬆樹出的墨容易磨細顯色度高。鬆針燃燒後產生的煙霧製成墨質量差,價格便宜,顯色度比較差,是許多窮苦人家孩子讀書時用的墨。鬆油燃燒慢產生的墨很稀少,混合進香料製成的墨,用水化開寫的字都帶著濃鬱的香氣,尋常的鬆油墨富裕點的人也能用得起,加了香料的墨製作難度提升價格會十分昂貴,一塊墨是尋常人家幾年的收入,通常都是拿來做禮品或是收藏。

京城達官顯貴用的都是定製款的十骨墨,可以根據要求加自己喜歡的香料,墨上雕刻圖案或者是形狀。

前些年有段時間十骨墨深受文人追捧,京州的文人墨客都在用十骨墨,價格隨之炒高,現在要定製一塊帶有香氣的墨,少說得二三十兩銀子。

伯景鬱所說的尋常的十骨墨,便是指的鬆煙墨。

“如此說來,此人可能不是中州的官員,隻要是朝廷官員,每年都會按例發放官墨。”

為了書寫統一標準,官員所用的墨與紙,都由朝廷統一發放,避免一些地方偏遠或貧窮沒有好墨,寫出來的奏折或書信過幾年再翻閱跑墨或被蟲蟻腐蝕,因此這些東西都是由製造司統一製造。

庭淵:“如此判斷過於武斷,官員若是朝廷發的紙張和墨,容易辨認,若這封信真的有問題,對方肯定不會選擇用官紙和官墨。”

伯景鬱覺得這麼說也有道理,再度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賀蘭筠既然把這封信藏起來,說明這封信肯定有價值,隻是如今除了他恐怕沒人知道這封信有什麼樣的價值。”

庭淵道:“有可能寫信的人字跡賀蘭筠認識,也有可能本身這封信的內容就有彆的含義,暫且先留著,或許隨著聞人政身上的秘密解開,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伯景鬱點頭,將信還給驚風:“你暫且收著。”

驚風將信貼身收好。

杏兒在庭淵房中沒見到人,轉而來敲許院判的屋門,驚風過去為她開門。

杏兒將熱好的藥端來給庭淵:“公子,你該喝藥了。”

伯景鬱用手試了一下溫度,不燙手,與庭淵說:“趁熱喝。”

庭淵:“……”

杏兒將蜜棗從自己身上的小荷包裡取出來,給了庭淵兩顆。

聞著藥味,庭淵便不舒服,抑製住乾嘔的衝動,在幾人注視下一口將藥給悶了。

“咳咳咳——”

伯景鬱急忙起身給他順氣:“蜜餞快含著。”

庭淵看向許院判,“許院判,你又換藥了?”

比起前兩日吃的那一副,更苦了。

許院判道:“小公子,你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從前的藥對你已經沒用了,我昨日重配了一服藥,你且吃上一個月,看看這藥能不能讓你的身體好一些。”

他歎了口氣:“若這藥吃著身體還不行,那我可真就沒辦法了。”

杏兒有些緊張,又有些著急:“公子,以後你一定要按時吃藥。”

庭淵安慰她:“彆擔心,我一定會按時吃藥的。”

伯景鬱想到晌午在路邊的茶棚,有西州的農工說西州有巫蠱之術,或許能救庭淵的病,許院判出自西州,他問道:“許院判可曾聽過巫蠱之術?”

“殿下從哪裡聽來的?”許院判忙問。

伯景鬱:“今日在城外遇到西州的農工,偶然間聽他們提起的。”

許院判道:“這巫蠱之術有兩個分支,一個是巫術,一個是蠱術,合成巫蠱,巫術是以詛咒木偶一類的東西進行詛咒,詛咒有好有壞,隻不過這東西太邪乎,我也隻是聽人說起,不曾親眼見過。蠱術則是以蛇蟲一類劇毒之物喂養的蟲子,確實有些蟲子可以救命,不過多數還是以害人為主。巫醫和蠱醫治病救人和尋常的醫士並無多大的區彆,各地都有自己的偏方。”

“我曾親眼見過孩童馭蛇,那蛇聽他的指揮。”

“這倒也正常。”許院判倒不覺得這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西州彆的不多,蛇是最多的,小至半寸,大至比人粗,這些蛇從小跟人一起長大,確實有不少人能夠操控蛇。”

庭淵一想那種場麵便渾身不舒服,他道:“換個話題,我怕蛇。”

準確來說對於軟體動物一類的都怕。

見他不舒服,伯景鬱也就止住了這個話題。

許院判寬慰他:“等到西州境內,我會給你們配置香囊,帶在身上能夠趨蛇。”

西州毒蛇居多,卻不會主動出沒在有人的地方,再配上能夠克製蛇蟲的草藥,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伯景鬱將自己在楊管事屋裡拿的信封遞給許院判,“你幫我看看這個圖騰。”

許院判接過,仔細看完問伯景鬱:“這圖騰殿下從哪裡得來的?”

伯景鬱如實相告:“今日我們遇到了一起命案,這是我們在凶手房中發現的,聽人說與西州部落有關,你出身西州,不知道你是否認識。”

許院判點頭,給他們解釋:“這圖騰形似拉弓射箭,隻不過射的不是箭,是魚叉,三叉上盤著三條蛇,說明這個部落能捕魚又能打獵,若是純粹以捕魚為生的部落,他們的圖案就是魚叉加蛇,居住在內陸以耕地為生的部落圖騰便是釘耙加蛇,打獵為生的部落圖騰是弓箭,箭上環蛇。”

許院判認真想了一下,究竟有哪些部落既能打魚又能打獵。

猛然間,他與伯景鬱一同想到了。

“陳餘部。”

伯景鬱先一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許院判點頭:“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西州西南部的陳餘部,陳餘部是西州八大部落之一,還是上四部,陳餘部占據西州南部西海岸,整個南部西海岸都在陳餘部統治之下,當年西州起義後八大部落也參與其中,最後便是退至陳餘部東邊的原始森林中,陳餘部西靠海東靠原始森林,北邊是一大片沼澤地,南邊的海岸線都是斷崖式的,數十米的斷崖下方全是尖銳的礁石,海麵經常有風暴旋渦,被稱為死亡之海,即便船隻能夠通過風暴平安抵達南岸,也很難從南部上岸,整個陳餘部進可攻退可守。

驚風有些驚訝:“陳餘部早不是三十年前西州起義被鎮壓後就已經降了嗎,難不成他們又起了反心?”

許院判道:“陳餘部分成了兩支,一支參與了當年的叛軍起義,還有一支沒有參與,叛軍被鎮壓後八部中除了陳餘部都遭受重創,這些叛軍一直躲在原始森林中,以瘴氣和蛇蟲做掩護,拿他們毫無辦法。”

“如今西州南部除了民化的部落外,仍有不少部落存在,這些部落還是以打獵為生,倒也不必如此驚慌。”

即便這圖騰出自陳餘部,也不能說明便是與叛軍有關。

八大部落人口加起來超過一千五百萬,當年參與起義的各部叛軍總數不過十幾萬,剩下一半人口都選擇了民化,還有一部分人口來了西府定居。

許院判道:“當年戰亂四起,不少部落居民逃亡西府,叛軍被鎮壓後,也有許多部落居民走出部落主動民化,倒也不能一棍子都將他們打死,如今朝中也有不少官員祖上出身西州八大部落。若對方沒做反叛的事情,不必驚慌。”

伯景鬱也比較讚同許院判的想法,西府本身就有非常多祖籍是西州的人遷居過來,還有不少做生意或務農的普通百姓。

楊成忠說自己當年是因為戰亂跑來西府,倒也說得通,因戰亂從西州來西府的人數少說得有幾百萬人。

伯景鬱:“往來的書信我都看了,全是家中弟弟寫給他的,書信內容十分正常,都是講述一些家鄉的情況,讓他回家探親,或是一些表達思念的書信,從書信內容上看不出來他有反叛之心。”

庭淵說道:“如此,也不必太在意這些東西。”

小二給他們送來做好的飯菜。

庭淵早就餓了。

伯景鬱與庭淵說:“明日我們再休息一日,颶風和赤風明日也該到了,後日我們啟程入霖開縣。”

他們已經在這金陽縣耽擱了好幾天,該啟程前往霖開縣調查聞人政的事情了。

庭淵應下:“好。”

對於去留,庭淵沒什麼所謂,他選擇跟著伯景鬱,這一路必然都是在路上,這是一條漂泊不定的長路,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哪個地方。對於生死,庭淵早已看淡,早晚都是一死。

“明日我去縣衙就不叫你了,休息好了你也可以在城裡逛逛,侍衛留給你保護你的安全。”

庭淵嗯了一聲,比起去外麵閒逛,庭淵更願意留在客棧裡麵休息。

這幾日先是熬夜通宵查案,又出去陪著伯景鬱探訪村莊,今日又遇上了楊莊的慘案,現在他處於一個用腦過度的狀況,不抓緊時間好好休息,後邊指不定遇到什麼事情。

庭淵要保存體力。

隔日天亮,伯景鬱與驚風去了縣衙。他昨夜想了一夜,還是放不下圖騰的事情,決定去縣衙問一問楊成忠,順帶看一眼林玉郎。

林玉郎與蘇月娘關在相鄰的兩間牢房,縣令領著伯景鬱進了牢房。

蘇月娘的案子剛升堂審判,大家都不支持在農神祭期間殺人,於是挪到農神祭結束後再行刑。

林玉郎見伯景鬱來了,隻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伯景鬱讓縣令去外麵等著。

林玉郎這才抬頭,“有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

伯景鬱問他:“你在中州可知道哪個官員與青山有關?”

林玉郎搖頭:“從未聽過。”

伯景鬱也不意外:“你對賀蘭筠了解多少?”

“我所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了,賀蘭筠也隻是與我見了一麵,隔天他就被人給殺了,我想去霖開縣找賀蘭通判還沒來得及。”

“賀蘭筠與你見麵時,可說過什麼讓你記憶深刻的話?”

林玉郎道:“他隻是說他相信聞人政不會殺人,相信聞人政是清白的,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結果隔天他就死了,得知他的死訊,我連夜出逃。”

見林玉郎也說不出其他有關的信息了,伯景鬱也就沒再繼續追問,轉去了楊成忠的牢房。

楊成忠、沈玉黎、楊蘭招三人分彆關在了不同的牢房,昨夜被帶回縣衙後,都遭受了酷刑。

縣令道:“昨夜經過嚴刑拷打,他們都已經交代清楚了。”

伯景鬱問:“怎麼說?”

縣令:“沈玉黎為了楊蘭玉留在了莊子上,與楊蘭玉相認是她的執念,楊蘭玉不願意認她,對楊蘭玉失望透頂,在楊蘭玉屢次拒絕承認她才是生母,還要帶著林漫漫去祭拜他的父親和母親,沈玉黎便對楊蘭玉起了殺心,楊成忠與沈玉黎早就有了私情,被小公子發現了,小公子不接受沈玉黎和楊成忠有私情,也不能接受沈玉黎是自己的母親,想把楊成忠趕出莊子,又不接受沈玉黎和楊成忠一起離開,正巧楊蘭招找上了他們,隻要他們配合自己殺了楊蘭玉,會給他們一大筆錢,往後他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於是三人一合計,就把楊蘭玉給殺了。”

伯景鬱有些無語:“你自己不覺得這理由很扯嗎?”

他們與楊家簽的是工契,是自由身,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又不是賣身給了楊家,楊蘭玉不同意他們離開就不能離開了?

陳縣令忙道:“這確實是昨日嚴刑拷打問出來的,下官覺得他們沒有必要說謊。”

伯景鬱進入牢房,楊成忠坐在床上,低著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楊成忠,大人有話要問你。”獄卒見楊成忠沒反應催他。

楊成忠這才抬起頭,見是伯景鬱,問道:“不知大人還有什麼想從我這裡知道的?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伯景鬱坐下,細細地將楊成忠打量了一遍,楊成忠肩膀上的刺青正好就是信封上的圖騰,也是他想問的,“你肩膀上的圖騰是哪個部落的?”

楊成忠道:“西州陳餘部的,我們部落的人三歲之前就會在身上刺下部落的圖騰。”

伯景鬱:“你家中可有其他人在?”

楊成忠如實回答:“還有一個弟弟,母親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伯景鬱:“你說自己是三十年前西州戰亂逃亡來西府的,西州戰亂時你應該十幾歲,你們陳餘部在西州南部西南地區,並未受戰亂侵擾,何來戰亂一說?你又何須逃亡?”

“當年西州起義,當地駐軍聯合八部起義,每個部落都要出人,我們陳餘部作為上四部,家家戶戶都要出壯丁,我父親在部落爭端中去世,家中我是長男,壯丁名額自然落在我的頭上,我所在的小部落為了保護部落男丁,出錢又出力,因此我們隻需負責往前線運糧草,不參與作戰,起義軍人數隻有五十萬,朝廷派來鎮壓的軍隊足有八十萬,仗打的時間越長,糧草就越是跟不上,義軍為了省口糧,便對我們這些押運糧草的壯丁下手,將罪責推到朝廷軍隊的頭上,我與幾個本族的兄弟一起逃了,混在流民裡來了西府。”

楊成忠頓了頓繼續說:“來了西府後,隨著流民一路往總府去,老太爺好心給了我們一口飯吃,為了報一飯之恩,我才選擇留在楊家莊,改了楊姓。如今戰亂已經過去了三十年,陳餘部現在的新首領是小兒子,我們這些大兒子的部下在陳餘部生活艱難,我不敢回去擔心新首領拿我殺雞儆猴,索性留在楊家莊,每年托商隊給家裡帶些口糧。”

糧食在西州很值錢,直接給錢在西州隻能買到西府一半的糧食,這些年他一直都是讓西州的商隊幫他運糧食回去,給他們足夠的傭金。

西州不少年輕人都在西州做工,衍生出了水運和陸運的商隊,幫大家轉運糧食回家,從中收取兩成的利息。

商隊將西州漁民捕撈的海魚製作的乾貨拉到西府供給酒樓,西州蛇多,藥材也多,藥販子會把自己從西州收上來的草藥賣到西府的藥販子手裡,回頭再將農工的糧食托運回去。

聽了他的解釋,倒也說得通。

“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在楊家莊過了大半輩子,想必也有不少積蓄,離開楊家莊也能過上好日子,為何非要殺了楊蘭玉?”

伯景鬱不相信他們說的為了錢殺人,楊成忠快五十歲的人了,無兒無女,到了這把年紀,即便是想和沈玉黎一起搭夥過日子,兩個人也不可能再生個一兒半女,日子過得富足就行,即便拿到再多的錢,也是有命拿沒命花。

楊成忠道:“殺蘭玉不是我的主意,是蘭招的意思,他一直想從蘭玉手裡搶回家產,蘭玉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占有欲很強,黎娘與我在一起他無法接受,想將我趕走,也不讓黎娘跟我一起走,黎娘覺得她已經為蘭玉付出了自己大半輩子,他不僅不肯認自己,還要阻攔自己過好日子,也是對蘭玉徹底失望了,才答應蘭招殺了蘭玉。”

沈玉黎這算是因愛生恨,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索性他們就兩個人一起殺了。

從楊蘭玉對林漫漫的過度占有伯景鬱也能感覺出來楊蘭玉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他未必有多喜歡林漫漫,就是認為林漫漫必須是他的,所以什麼都不在乎,隻想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楊蘭招正是利用了楊蘭玉這樣的心理,承認自己與林漫漫有私情,才讓楊蘭玉對林漫漫肚子裡的孩子下手。

回客棧的路上,伯景鬱特地拐去庭淵喜歡的那家點心鋪子,為庭淵買了一份點心,讓店裡幫忙的小二給他送到客棧去。

驚風有些疑惑:“公子,我們不回客棧嗎?”

伯景鬱搖頭,“我要留在這裡和掌櫃夫人學做糕點。”

驚風十分驚訝:“你要學做糕點?”

伯景鬱點頭,“庭淵挑嘴,一路走來,隻有這家點心他喜歡吃,我學會了就能給他做。”

驚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伯景鬱可是最尊貴的王爺,就因為庭淵喜歡吃這家的點心,要親自學來將來給他做,便是老王爺那也沒這個待遇。

“公子,要不我來學,或者讓掌櫃夫人跟我們一起離開。”

伯景鬱無語地看著他:“你在想什麼?掌櫃夫人怎麼可能跟我們一起離開。”

伯景鬱:“他連命都為我豁出去了,我給他學個糕點不為過。”

驚風:“……”他總覺得以後伯景鬱還會以這個為理由為庭淵做更多的事情。

掌櫃夫人聽伯景鬱說要學糕點,笑著問他:“還沒有幾個男子願意學這個,你這是學來討小姑娘歡心的吧?”

“不是姑娘。”

掌櫃夫人一愣。

西府的風氣倒也開放,喜歡男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隻是很少會有人直接說出來。

驚風見掌櫃夫人愣住了,趕忙解釋:“是做給大公子的,大公子身體不好,就愛吃你們家的糕點,我們從東北府來西府尋醫,不能在金陽縣常住,小公子才想學會你家的糕點,以後可以做給大公子吃。”

說著驚風一臉悲痛地和掌櫃夫人演起了戲,“大公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小公子是想大公子往後的日子裡能開心一些。”

掌櫃夫人聽他這麼說,心中不免地對他口中的大公子多了幾分憐憫,“我們西府神醫很多,你們多四處走走,說不定能遇到一個好神醫,大公子的病就能痊愈了。”

“借夫人吉言。”

掌櫃夫人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伯景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