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繼承(十二)(1 / 1)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0694 字 11個月前

第12章

“吳媽媽,難道你忘了是誰將你提攜起來的?”

吳媽媽道:“自然沒忘,嬸娘做過什麼,我不敢忘。”

林茵然看向杏兒,杏兒此時臉上一副看戲的表情。

林茵然氣得一甩袖子,“好,好得很,我不攔著你奔大好的前程。”

吳媽媽:“謝嬸娘。”

林茵然揮袖轉身,看到身後的音兒還有另一個她叫不出名字的女仆,道:“你們乾脆也投奔他們,去奔你們大好前程去吧。”

音兒和另一位姑娘忙低下頭。

這位姑娘是音兒的表妹,耳朵不好使,話也說不利索,音兒當初拜托吳媽媽,才在府中給她謀了一份差事。

音兒則是林茵然一手提拔起來的,她對林茵然有感情。

所以今日通知各院到後花園聽訓,她才沒帶著妹妹前往。

如今嬸娘在氣頭上,兩人不敢觸黴頭。

林茵然帶著自己身邊僅剩的兩個丫鬟離開後花園。

杏兒道:“你跟我去見公子。”

吳媽媽恭敬道:“是。”

杏兒是後院的女管事,請吳媽媽回來幫手,吳媽媽的地位也是略低於杏兒,她對杏兒該有的恭敬還是要做到位。

杏兒領著吳媽媽,穿過回廊,走過前花園,來到前院的書房,平日裡公子和平安就在此處處理各地送來的信件,以及賬目等。

杏兒讓吳媽媽等在門外,她進書房去通報。

前腳杏兒剛進去,後腳裡麵就傳出聲音,喊吳媽媽進去。

吳媽媽進入書房,庭淵坐在書案前,書案上擺了許多冊子,都是各地送來的信件,老爺子在的時候就定下了規矩,各地的生意由各地的掌櫃負責,每十天要送一封書信,由他們庭家合作的信史去收,集中起來同意送到居安城,大多都是生意上的要緊事。

庭淵合上冊子。

吳媽媽見如今的庭淵,心中不禁感歎,落水至今不過半月,看起來就和從前完全不同了。

吳媽媽給庭淵行禮,“公子。”

庭淵道:“吳媽媽,坐吧。”

吳媽媽忙擺手:“不不不,我站著就好。”

庭淵給平安使了一個眼色,平安立刻給吳媽媽搬了一把椅子。

吳媽媽這才坐下,還不忘感謝庭淵,“謝公子。”

庭淵平日裡待人和善,無論是從前的庭淵還是現在的庭淵,若說沒變的,就是這一點,庭淵笑著和吳媽媽說:“不必緊張,我既叫杏兒去找你,便不會為難媽媽。”

吳媽媽聽他這麼說,卻安心不下來,任誰會不怕這樣的一個厲害人物,半個月就奪回了管家權,從前性格綿軟,現下雷厲風行,有手腕有計謀,這樣的人,就算是麵上笑著,背地裡指不定在謀劃什麼。

吳媽媽早在趕杏兒出府那天就已經見識到庭淵的厲害,而那時的庭淵,不過是略微用了點手段,就讓她差點被趕出府,如今又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嬸娘一家徹底沒了權力,還把堂公子的命捏在了自己的手裡,這樣的一個人,吳媽媽怎可能不害怕。

庭淵:“想必杏兒已經和媽媽說了我的打算,吳媽媽既回來了,想必是同意了我的要求,那便請媽媽將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簽下一份證詞,將來對簿公堂,媽媽還得為我作證,當然,也不會讓媽媽白乾,從前媽媽在府裡是什麼樣的地位,如今隻高不低,工錢也會比從前好。”

吳媽媽:“謝過公子。”

庭淵:“該是我謝媽媽願意出手相助。”

漂亮話庭淵最是會說,能用最低的成本乾成最大的事,給足了麵子說上幾句漂亮話,算不得什麼。

庭淵從不是個愛麵子的人。

吳媽媽倒是沒想到今日的庭淵如何可親,她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嬸娘做的爛事全都說了出來,平安負責記錄,整整寫了十張紙。

庭淵拿出紅泥,讓吳媽媽每張簽字,摁手印,又將十張抹開,按照現代蓋騎縫章的方式,讓吳媽媽多摁了一個手印。

吳媽媽沒想到庭淵如此謹慎,她照著庭淵的要求做了。

此後一段時間內,林茵然一家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

吳媽媽回府六七天的時間,庭淵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林茵然和庭昶也拿不準吳媽媽到底有沒有把他們乾的事情告訴庭淵。

若是說了,庭淵也應該有所行動,但偏偏一切照舊,除了他們從前的特權和地位沒了,院裡其他仆人也都紛紛去了彆的院子,如今院子裡剩下的也就隻有音兒和音兒的妹妹。

從前院裡人多,音兒是二等女仆,在院裡的地位僅次於吳媽媽,許多事情都不用自己做,院裡的女仆會巴結她,好處很多。

如今不同了,院裡隻有她和妹妹,從前衣服府中有專門洗衣服的洗衣仆,從吳媽媽回來那日起,她送去洗衣房的衣服人家就不肯幫她們洗,要他們自己洗,廚房給他們做的飯菜,也是府中一等仆人的份例,比吳媽媽沒回來之前還要差。

嬸娘要省錢,就要她出去市場買食材回來做,有事洗衣服,又是要做飯,還要伺候嬸娘的生活起居,院裡的花草得打理,落葉得清掃,屋裡的家具得擦,從早起忙到天黑。

吃不好,睡不好,幾天時間,音兒的手都粗糙了。

從前嬸娘對她有知遇之恩,大家離開院子各奔前程時她沒走,從前十個人乾的活,現在她和妹妹兩個人乾,是真的堅持不住了。

趁著去廚房取吃食,音兒特地將自己攢下的首飾包起來。

如今的杏兒滿頭珠釵,穿金戴銀,衣服料子也是極好的,絲毫不遜色嬸娘平日裡穿的。

平日裡杏兒在後院巡視,身邊除了吳媽媽,還要跟兩個女仆,是公子專門挑了指給她打下手的,說是打下手,其實就是伺候杏兒的。

音兒知道每日午飯杏兒都會去廚房盯著公子的吃食,以防有人給公子下毒。

因此今日她特地選了時間,趁杏兒在廚房,去找杏兒。

再見杏兒,就不能稱呼名字,得喊周管事,雖彆扭,音兒也彆無它法:“周管事好。”

杏兒看向音兒,幾日不見,她倒是憔悴了,看著似乎也瘦了。

杏兒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音兒走近了幾步,上前拉住杏兒的手,“周管事,讓我到你的身邊做事吧。”

杏兒:“當初重新分配人手時,你不是堅持留在嬸娘身邊嗎?”

“從前是我鬼迷心竅,我的好妹妹,看在我們曾經共事,我對你也不差的份上,你幫幫我。”

杏兒考慮到音兒是林茵然一手培養起來的,也沒忙著拒絕,“你讓我想想吧,明日給你回複。”

見杏兒沒拒絕,音兒忙把自己包好的首飾給了杏兒,“好妹妹,就拜托你了。”

杏兒看著手上用紅布包著的東西,也沒和她客氣。

轉頭給庭淵送飯時,杏兒將東西給了庭淵,“公子,這是嬸娘院裡的音兒給我的,她想讓我給她安排去其他院裡,我看這些日子嬸娘日子不好過,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庭淵打開紅布,裡麵放了兩把珠釵,一副耳環,還有個手鐲。

這些東西庭淵估摸也是過去一點點攢下來的,八成是音兒身上為數不多的財務,能全都給杏兒,說明是真在林茵然那邊待不下去了。

庭淵這幾日一直在等一個時機,原想著讓吳媽媽或者是杏兒挑個時間,去策反音兒,讓她做臥底,現在正好送上門的,不用白不用,他和杏兒說:“你收下吧,這些東西倒也不差,你若是不喜歡,將來賞給手下的姑娘們也能落個好名聲。”

這些東西確實不差,但和杏兒頭上的比起來,那還是差遠了。

杏兒的行頭是按照富戶家的小姐裝扮的。

“是,公子,那音兒那邊,我給她安排到什麼地方合適?”

庭淵:“你去告訴她,讓她暫時留在嬸娘身邊,幫我盯住他們,嬸娘那邊有什麼動向,讓她和你彙報。”

音兒本就是林茵然身邊的心腹,吳媽媽已經叛出林茵然身邊,即便再回去,林茵然對吳媽媽的信任程度也會下降,論可行性,音兒比吳媽媽更適合做臥底。

隔日杏兒將庭淵的意思轉達給了音兒,並承諾她,過些日子給她安排好的去處。

音兒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按照杏兒所說,給他們做臥底。

又過了七八天,庭淵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這幾日林茵然那頭已經坐不住了,長期在這種環境裡生存,從前的地位不複存在,誰都能踩上兩腳,庭淵估摸著他們的耐心也到底了。

庭淵同平安說:“你去安排一下,三日後我們出城,去寺廟祈福。”

平安道:“公子,如今這情況,出城怕是不安全。”

庭淵要的就是不安全,“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不給他們創造機會,我們又怎能將他們扳倒呢?”

他這麼一說,平安頓時就明白了。

公子這是要給他們下套,引誘他們來對公子不利,這樣公子就能夠把他們一舉拿下,扭送官府,等待他們的下場隻有死。

平安高興地說:“公子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

庭淵:“明日你出府去一趟鏢局,請他們幫忙,雇他們保護我們。”

平安:“好。”

庭淵交代了平安後,平安立刻大張旗鼓地在府中宣揚起這件事。

一個時辰都不到,府中的人都知道,三日□□淵要出府去寺廟祈福。

庭淵最近狀況看著不錯,前些日子僧人入府為他誦經祈福,他說是僧人們誦經祈福的功勞,所以要去寺廟還願,順帶祈福。

這個理由可信度非常高,往年庭淵也會出府上寺廟祈福。

音兒將這件事有意無意地透露給了林茵然。

林茵然仿佛看到了機會,她前一天夜裡還在苦惱,應該怎麼搞死庭淵,如今庭淵就給了他一個機會。

“庭淵三日後要去寺裡祈福,這件事你聽說了嗎?”她問庭昶。

庭昶點頭,他這些日子多數時間都是和庭淵在一起,有時會在城裡的鋪子裡巡視,畢竟名義上他還是管家。

林茵然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次是個好機會,若是錯過這次,就沒有其他的機會了,再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可就成年了。”

如今管家權和所有財產都交給了庭淵,等庭淵滿了十八,繼承會自動完成。

林茵然,“你看他這些日子的狀況,看著一天比一天更好,說不準再過十年,他都死不了,璋兒不能等了。”

庭璋要進京趕考,明年開年就要出發,他們需要錢,也不能任由庭璋的認罪書留在庭淵的手裡,讓庭淵拿捏他們。

庭昶這些日子在庭淵身邊,畢恭畢敬,氣也沒少受,居安城內的鋪子現在都知道,管事的人是庭淵,他去巡視,鋪子裡的人對他愛答不理。

府上的人也不怎麼尊重他,因為庭璋推庭淵入水,犯了死罪,現在誰見了他都能踩上兩腳。

府上這麼多人見到那日的情形,親耳聽到庭璋承認推庭淵落水,不早解決了這件事,重新奪回管家權,將來真等庭璋高中,這些人都可能給他們來上一刀。

林茵然見庭昶遲遲不說話,氣不打一處來,“你彆給我說你又慫了,這事關你兒子的前途!”

“殺!”

庭昶拍板。

他考科舉屢次不中,這是他的心結,如今他兒子有機會,他不會讓人擋了他兒子的路。

庭昶下定決心,一定要除掉庭淵。

思索了一會兒,林茵然想出了一個辦法。

“我聽說城郊有一幫山匪打家劫舍,去年我帶璋兒去寺廟祈福就遇到了他們,明日你去找他們,多出點銀子,讓他們埋伏在庭淵去寺裡的必經之路上,等庭淵他們路過,直接將他們全都砍死。”

這群山匪本就是犯了事才躲進山裡的,之前縣令剿匪都拿他們沒辦法,附近的山太大了,根本堵不住他們。

這些人,隻要錢給夠了,讓他們殺個人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事成之後,多給些錢打發了。

庭昶覺得林茵然這個主意很不錯,到時候可以推到山匪身上,將他們摘除在外。

城外山裡有山匪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搶劫殺人的事情光是去年就發生了十幾起,庭淵出行馬車隨從至少要帶二十個人。

庭淵身體不好,山腳至寺廟有一千八百個台階,庭淵自己根本走不上去,往年馬車到了山腳下,都是仆人用轎子將庭淵抬至寺裡。

此次庭淵去寺廟祈福,和往年一樣,轎子和府上的護院跟庭淵一起出行,這才有這麼大的陣仗。

這樣的排場,山匪打劫他們很合理。

這可以說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林茵然從床頭的櫃子裡取出一張麵值一千兩的銀票遞給庭昶,“這是定金。”

庭昶看到麵值時愣了,“你確定要給他們這麼多嗎?”

林茵然,“給少了他們容易變卦,你告訴他們,一千兩隻是定金,事成之後,會再給他們九千兩。”

這些山匪就算是打家劫舍,一萬兩也是他們遙不可及的錢。

誰不想拿著錢財,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生活?有了這筆錢,他們就可以遠走他鄉,不用做山匪。

庭昶還是有些舍不得,“之後璋兒有的是用錢的地方,我們手上也沒多少錢了。”

林茵然笑著說:“庭淵死了,他的就是我們的,到時候你還在乎這點錢嗎?一季的純利潤都比這個多。”

庭昶將錢收好。

窗外,音兒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中午杏兒特彆提醒了她,未來這幾日,一定要時刻盯住嬸娘。

結合公子要出府,音兒又怎會猜不出來,這背後是公子的計謀。

因此她選擇不睡,時刻盯著他們的動靜。

今日的辛苦,明日必然會有回報。

如今她聽到了這麼大一個秘密,想來往後在府上的日子能好過的不是一星半點,吳媽媽那樣的人都能在公子的手下混的風生水起,又何況是她呢?

她也知道不少嬸娘背地裡乾得壞事。

音兒夜裡不敢去找杏兒,怕驚動了嬸娘,等到嬸娘他們睡了,音兒才回房。

隔日一大早,她就去找了杏兒,將自己聽到的全都如實稟告。

杏兒順手就遞給了她一個上好的玉鐲,比她之前那些首飾加起來都還貴。

隨即杏兒等庭淵醒後,就將事情告訴了庭淵。

庭淵知道他們肯定會有動作,他當初預測可能是找殺手,卻沒想到是找山匪。

若是找山匪,事情可就簡單了。

庭淵把平安找來,“今日你順便也去一趟縣衙,告訴縣令這些山匪的行蹤,讓他到時候帶上人馬,與我們合力,將這群山匪一網打儘,也將堂叔堂嬸一並拿下。”

平安:“縣令會相信嗎?”

庭淵道:“我們庭家的名聲作保,應該會相信,即便他不相信,我們也有準備,護院加上鏢局的人,勝算還是很大的,鏢局的兄弟們各個身強體壯,能走鏢的都不是普通人,這些山匪欺負弱小還行,遇到比他們強大的,難。”

杏兒問:“我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堂叔爺可以出錢買通山匪殺公子,我們也可以出錢買通山匪不殺我們啊。”

“這樣山匪豈不是白白賺錢?”

杏兒一想還真是。

庭淵:“這些山匪禍害百姓,就當是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