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幾秒後的時柏崢也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嗬嗬，挺好的……我知道了，那大哥，沒彆的事我就先去忙了，主管又喊我了……”

親哥還在說什麼他已經沒有心思聽了，直到手機暗了下去。

心裡不是滋味的時二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管他呢，等下班再說吧。

然而……

在公寓等著他下班的舒安染，直到天黑，都沒見到平常下班比誰都積極的某人的身影，終於忍不住打電話過去，因為兩個小時前發的消息還是沒有回音。

【嘟……嘟……sorry，the number……】

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不會晚上要下雨吧？舒安染隱隱地擔心。

直至打到第六遍的時候，終於接了，

“喂，你還沒下班嗎？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趕緊問，怕是出了什麼事耽誤了。

‘染染……’

那頭的時柏崢聲音有點飄忽，而且周圍嘈雜喧鬨，但他的聲音還算能聽得清，

‘對不起啊染染，剛剛手機被一個孫子搞靜音了，沒聽見……啊我們現在在外邊的餐廳聚餐，我們組的幾個同事，非要我也來……你在家裡也吃吧，不用等我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

他都一一交代了。

舒安染緊了緊抓手機的手，她還以為……他又故態複萌了，還好。

“好，那我就自己吃了，你也注意點，彆喝酒聽見沒，不許喝那麼多……對身體不好……”

雖然知道他還是會當成耳邊風，但她不得不這麼叮囑道。

“知道了，”

時柏崢聽著手機那頭無不關切的女聲，溫柔地回應著，忽然說了一句，

“我好想你……染染……”

其實他對聚餐沒興趣，但莫名地就答應了。

其實他有看到她幾次打電話來，但莫名就沒接，就呆呆地看著來電顯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鬨什麼，為什麼脾氣上來了。

不過最後回過神來還是接了，再敢忽視，他怕以後染染不肯再打電話給他了。

至於喝酒？就他這副“老子今天心情超級不爽”的臭臉，在場的同事都怕他一個暴躁就掀桌子，哪還敢灌他酒啊，也有眼力見兒地沒主動挑起關於他的話題。

在場的男男女女都是拋卻了上班的嚴肅姿態，暢意閒聊吃喝，好不熱鬨快活。

這酒喝得也沒意思，時二少隻不過倒了一杯乾紅，品了不知有多久了，隻感覺有些澀口，沒什麼滋味，乾完後就對著空杯繼續發呆，也算是聽進女朋友的話了。

旁邊的同事都在說笑或者說著恭維主管的好話，從天南到地北，從老人聊到孩子，忙著套近乎，時柏崢自知自己這樣和他們仿佛格格不入，當然，也不care。

左思右想自己不應該同小女友賭氣，於是就從席上偷偷溜了，順道結了賬，找了代駕竟直接打道回府了。

……

藍湖壹棟。

聽到敲門聲的舒安染還以為是什麼快遞，但是一想怎麼會有大晚上送快遞呢，於是警惕之下先在電子貓眼看，隻見門外正是某人喝得醉醺醺站都站不穩的身影，趕緊開門，嗔道，

“不是說不要喝多嗎，你怎麼還這樣！”

煙酒氣裹挾著飯菜的氣味，很明顯，又連忙關門扶他進屋。

男人就默默地垂頭被她訓著，半掛在她身上，帶得兩個人都踉踉蹌蹌的。

他這樣也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好像可憐兮兮的，嘴裡還嘟囔著她的名字個不停，懶洋洋的隻能依靠她一樣，以至於舒安染想生氣都生不起來了。

“你躺著吧，我給你擦擦……”

給他帶到了床邊，舒安染耐心地哄著讓他撒開。

“……嗯~對不起……染染……我又喝酒了……對不起……”

迷迷糊糊中他還開始道歉了。

舒安染也不是真怪他，覺得無奈，表示理解，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乖，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

反正之前也習慣了。

其實她也知道，成年人的世界，煙酒都躲避不了的，大大小小的餐桌上，有人情世故，就免不了喝酒，男的更是，入座先談上什麼酒，仿佛成了標配。

這種酒桌文化，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年輕的一代，一代又一代地“流傳”下來，什麼時候能用奶茶文化來代替一下呢，或者其他不傷身又體麵的方式。

“嗯哼……不用……我自己來……”

意識不是很清醒的小少爺掙紮著起來，非要自己去衛生間洗漱，舒安染怕他出意外，想扶著，卻被他拒之門外，隻能聽著裡頭的動靜在外麵乾等著。

窗外終於還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浴室裡是淅淅嘩嘩的花灑水流聲，一應一和。

“好了沒有呀？”

舒安染有些不安地敲了敲浴室門，他都在裡邊洗大半個小時了，平常也不是這種速度啊。

沒一會兒終於見男人披著浴袍、頂著濕漉漉的還滴水的頭發出來了。

坐在雲朵形狀的沙發上，她幫忙給他吹頭發，伴隨著呼呼作響的熱風聲，他幽幽開口，

“染染……其實我沒喝醉……”

“嗯嗯。”

舒安染含糊應著，沒醉還不記得用指紋和密碼開門，不過慶幸他還能找到家門口。

時二少把腦袋一偏，繼續，

“我在飯桌上在想……在車上的時候也在想，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呢？”

聽到這話舒安染漸漸停下了動作，摁了開關，不明所以，笑著問他，

“怎麼會考慮這個問題呢，你是我的男朋友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男人垂下腦袋，語氣帶著受傷，

“如果我真的是你男朋友的話，為什麼你連重要的事都不跟我商量，你要去公司上班……我居然是從大哥的口中才得知的……”

“染染……我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地位在你心裡，如果不是那個口頭協議，你是不是都不想和我有牽扯……”

不是有句話說了麼，稀裡糊塗的開始，稀裡糊塗地結束，他忽然有點迷茫了。

“你是介意這個啊？我去環宇麵試的事？”

舒安染強行把他的下巴挑起來，俯身與他對視著，居然看到他的眼眶泛紅了，趕緊“認錯”，解釋道，

“我是因為想給你個驚喜才瞞著的，我也怕進不去嘛，下午才收到結果通知的，還想等著你回來告訴你一聲，誰知道……你自己去聚餐了……”

“以後能和你一起去上班，一起吃飯，一起下班，你不開心呀？”

一想到那種情形，時小少爺哪裡會有不樂意，不過意識到自己還在控訴呢，就沒應聲。

“再說到我們的關係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