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株花……還有救嗎?”
又再次來到了竹軒,離嫿心裡又生起了希望,是啊,師尊這麼厲害,肯定有辦法。
“起死回生,屬於逆天而為……”
坐在小石桌那,風淩淵悠悠地睜開眼,看著忐忑的少女,告誡道,
“不若你換一株罷……”
“可是徒兒隻想要這一株。”
離嫿隱約意識到師尊是說沒辦法救了,難掩失落地。
畢竟,隻有這一株是意義不同的。
“你若是真想救的話,不嫌麻煩,為師這有種植物生長的靈液,不過還需精血為輔,會損失點精氣和修為,你確定要付出這麼個代價嗎?”
“徒兒可以!”
離嫿忙不迭地答道。
那風淩淵也不多勸阻,而後在她指尖取了一滴血,混入那瓶靈液中,交代分三日給花株澆喂就行。
可離嫿發現,自己的修為並沒有什麼大損失,才知道是師父在嚇唬她呢,
“謝謝師尊~”
“傻姑娘。”
風淩淵淡淡勾唇,可不傻麼,為了株破花,還傷心成這樣。
“才不是呢,隻是師兄對我很重要呀。”
笑容重新掛臉上了,少女還大膽地小聲反駁他。
發現,師尊也沒那麼“可怕”了。
“所以,以後上課還敢走神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有多嫌棄為師呢。”
男人又自然地提起這事。
他惹起的,心結也隻能由他來解。
“是,以後不會了。”
離嫿帶著羞赧地點頭。
清淺的微風拂過,竹林“沙沙”的,在這裡心田寧靜,感覺真的很美妙,師尊好像有種特殊的安撫的魔力。
“知道了就好,回去罷。”
男人衝她擺擺手,在梨花樹下石亭悠然烹茗。
“嗯,徒兒告退。”
離嫿抱著花盆,有些不舍地再看了一眼,便不作打擾了。
然而,後來的她回想起今日的時候,才知道他口中起死回生的代價,是一語雙關,彆有所指……
……
剛巧抱著花回去的時候,離嫿還碰到了宗主。
宗主名號淩崇,如今是青境初階,也不過六百來歲,是風淩淵的師兄,打理著門中事務、對外交際。
雖然性情溫和,但天生一副冷臉,瞧著就很嚴厲冷酷,這倒是挺能唬人立威的。
見他一個人匆匆的步伐,好像是前往師父竹軒方向的,離嫿退避道旁,恭敬地行禮問候,
“宗主有禮。”
“嗯,你師父在嗎?是剛從他那出來?”
宗主淩崇也注意到她,停下來寒暄幾句。
“是,師尊這會兒在竹軒呢。”
離嫿簡短地答道。
“嗯,你去罷。”
淩崇看著少女離開的身影,多停留了幾息,又拾起步子繼續往師弟那邊。
“師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淩崇的手還沒來得及搭上木門呢,門便自動打開了,院子裡的凋落的竹葉飄浮起來形成一道屏障,遮擋視野。
“我來還不歡迎啊,可真小氣……”
淩崇一道彈指,靈力閃過去,擊破了那道竹葉屏障,落葉這才再次失去生機似的飄落在地。
“師兄找我,所為何事?”
石桌上的身影這才顯形出來,招待來客,
“我這茶水剛泡上,你倒聞著味來了。”
“哈哈,這竹露清茶,也隻有你這獨一份了。”
淩崇欣然入座,捧起白玉瓷茶盞輕呷一口。
這師弟啊拒人千裡、冷若冰霜的性子,能得他一個好臉色真是難得,眼下能營造出這種說說笑笑的歡快氛圍,你能想象這是他努力了這麼多年的結果麼。
兩個人喝著,茶過三杯,終於還是淩崇忍不住了,好像每次比耐心也都是他輸。他道,
“也沒什麼大事嘛,為兄難得得閒,過來與你說說話……”
“可我並沒有什麼同你說的。”
風淩淵淡淡地,絲毫不顧他人尷尬的話語。
好在淩崇已經習慣了他的耿直,笑罵,
“你小子,不也算到我今日會過來麼,不然會有閒情逸致泡茶?”
這家夥一般都無口腹之欲,餐風飲露的。
想當年,前任宗主,也是他們的師祖,要挑選新的繼任者,他自己都以為要落在師弟風淩淵身上了,畢竟他修為這麼厲害。
誰想到愣是落到了差一大截的他身上,說是按資曆輩分來就行。
他自覺不足擔大任,想推辭,就是沒推辭成功。
也是因為這樣,他修煉更難了,畢竟門中每天都一大堆事務煩擾他。
也不知道師祖怎麼想的,不過……算了,能讓師弟他們潛心修煉也挺好的。
風淩淵這才抬眼看了看他,沒有反駁。
“哎,我剛剛也碰到了你那個二徒弟了,忽然想起來,之前不是說她……命格不詳麼,收徒至今,你看出點什麼眉目了嗎?”
每個弟子的來曆其實都會被查個究竟,命理術不行,再不濟還有他們宗門的寶貝,天地靈石,可以查探。
“離嫿她品行端正,勤學善思,心思細膩……”
風淩淵這般評價,頓了頓,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她身上,有七竅玲瓏心……”
“什麼?你!”
淩崇被這個消息炸得手一抖,茶水都潑灑出來了。
他真想罵一句瘋了麼。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師弟居然還不肯放棄,明明天地石也寫著,離昧已經……殞沒了。
他現在居然還想著這事!
“你也知道那件事是逆天而為,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