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回並不罷休,隻反駁她道,
“得了吧,我阿生哥這兩天也忙著割稻穀,他還答應了回去幫他娘舅那邊拉車呢,後天都沒空幫你。”
“再說了,我來都來了,你不讓我幫,我也同樣收油錢的,不能白跑一趟啊是吧?”
“你個小崽子!”
這潑皮無賴,魏母都怕他了,還能說什麼。
魏母隻好帶著小外孫先走回去,讓高回連帶著幫忙裝車,誰讓他使不完勁兒就犯渾。
高回達成目的了,倒傻樂,搬稻捆也不費力,魏如一次抱一捆,他一手拎一捆,輕輕鬆鬆。
裝了鼓鼓的一托架,兩人一左一右地配合著綁好綁帶。
一通忙活下來,魏如折騰得小臉紅撲撲的,打趣問道,
“你應該先說定多少錢的,不然我怕付不起辛苦費了。”
“肩膀疼嗎?”
高回答非所問的,見她做著放鬆肩部的動作,應該是挑擔子難受的。
竟直接上手,給她捏肩,他手勁可不小,捏在女生削瘦的肩膀,惹得她又酸又痛。
還好這沒有彆人,不然又被說了。
“你乾嘛呀……快放開~”
魏如嗔道,覺察這種舉止過於親昵了。
就像被捏了後頸的小貓,在他的大手下又掙脫不開。
“我給你捏捏肩而已,有什麼不行的?你沒見城裡的,按摩店裡,人家捏肩還收錢呢,我免費,你還嫌棄?”
男人嬉皮笑臉,隨口唬人,說得好像自己按摩技術多厲害一樣。
“夠……了……”
魏如調不成聲的,求饒了,這確定不是捏骨頭嗎?更痛了,不過照他這個力度,應該能緩解疲勞吧,痛,也酸爽。
高回不敢承認剛剛被她的眸含春水勾得心癢癢的,故意壞壞地,說道,
“剛剛不是問要什麼辛苦費嘛,我倒是想……”
說著,緩緩低下頭去,湊近她清麗的小臉,
“可以嗎?”
嗓音有些嘶啞,是那種引誘人做壞事的語調。
“……”
女生瞪著水潤潤的美眸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然後就被高大強壯的男人壓到了身後的滿架子的稻堆。
男人還悄悄地把金色的編織草帽拿起來,寬大的帽子勉強能遮住兩人的腦袋。
聒噪的蟬在樹椏上吱吱叫著,好似能替人宣泄出夏日的那種磨人的燥熱,若兩隻湊到一塊,更能訴說它們的熱情與歡愉,以及闊彆已久的思念……
結束之後,小姑娘羞紅了臉,唇邊水漬未消,被他摟在懷裡,已經不敢直視了。
明明兩個人都是心跳如擂鼓,都是彼此的初吻,可高回還偏想逗她,
“怎麼那麼沒用呢~”
才親了這麼會兒就受不了了。
又流裡流氣地,似告誡的口吻,說道,
“好學生可不許學這個,隻能跟我學,知道嗎?”
“你不許說!”
這一句“好學生”惹得她麵上更熱了,魏如羞惱得直想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這些。
“好好好。”
高回笑著,自然不敢欺負太過了,心裡也盤算著什麼時候找媒婆,又怎麼說服魏母,否則,怕又出什麼變故。
“日頭更曬了,拿好東西,走吧。”
又緩了好一會兒,高回細心地替她拈掉沾在頭發上的稻葉,才意猶未儘地,發動車子,等魏如也上後架坐好了,這才返回。
之後也不是直接回魏家,而是得運回村裡小賣店那邊的曬穀場,開店那家幾個兄弟湊錢買了打穀機,其他人也能去借用,機器有了,你各家準備好麻袋去裝穀子就行。
所以每年收割稻穀的時節他們家的曬穀場都十分熱鬨,機器轟鳴聲連續不斷,滿場都飄蕩著濃鬱的稻稈的清香。
而打出來的稈秧就堆在那,誰家有養牛的就可以把牛牽在那,任它吃,管飽。
高回家的六七畝水田,同樣才剛開始割呢。
這下,給自家運完,又顛顛地去幫魏家,村裡都笑稱高家幺崽已然成了魏家的準女婿。
魏母當然不樂意,她實在看不上這個混小子,直接雷厲風行地,和其他嬸婆閒聊的時候說了給女兒找高家之外的人家,誰有消息的就介紹過來,反正她女兒已經是十裡八村難得的優秀。
這樣一來,確實好多嬸子更熱情和她攀談了。
高回可坐不住了,讓老媽出馬,先說了意向。
高母打探完消息,回來,都傻愣了,一問才知道,那邊竟開口,談了八千的彩禮。
這時候的八千元是什麼概念?鄉下人家一個月能吃上一兩回肉都算奢侈的,城裡的工人一個月掙二百多都算厲害,這得是攢多久的底蘊。
而且他們鄉下可沒什麼大的進項,賣糧食都沒這麼多賣的,還要買化肥農藥,勉勉強強收支平衡,能應對些小狀況而已。
“外村的有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說能給八千的彩禮,那個人……風評也不好,所以才打光棍這麼多年,現在想娶個外村的,家裡催他生孩子……”
高母又補充了打聽到的,無奈地看著兒子,身邊的丈夫黝黑的臉麵,皺著眉頭,沒吭聲,自家是什麼條件都知道,就擺在那了。
“這個倒也不是難事。”
高回對二老坦白,說之前進城裡賺了總共多少錢,存在鎮上的銀行了,他回來後把之前借爹媽買樹苗的錢還上,又給了部分給他們傍身支用的。
隻說銀行裡存的那些還是挺可觀的,不用操心彩禮的事。
高父高母還以為他在胡說,直到親眼看到了存折,才信了。